希尔的行事手段不符兄弟会应该秉承的低调风格,就算雷娜塔罪恶累累,也不当以如此醒目可怕的方式绞杀,在真相披露之前引发不必要的民众恐慌,既不恰当,也不聪明。
塔希尔觉得自己没错,在会议上和安德烈唇枪舌战了好一阵子。
经历过几次会议,塔希尔对辩论引申证明自己观点越来越熟练,和安德烈斗嘴斗了个不相上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不欢而散。
会议结束后,塔希尔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安德烈会拿这事来说事,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在沉睡的苏檀床边诉苦。
尽管苏檀没有回应,内心的苦闷一股脑说出来后还是感觉好受了不少,这一次,期望中的奇迹也没有发生。
他揉揉苏檀掌心的穴位,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冷,脉搏更是微不可闻。
他的躯体依旧柔软,关节活动起来也还灵活,不过皮肤有像冬天皮肤缺水干裂后产生的皴纹,又像蛇类的鳞蜕,一片片灰白的死皮半脱落地黏着在皮肤上,轻轻碰触即会脱落。
塔希尔端来一盆温水,小心地剥下苏檀衣衫,用浸湿的细润丝绸擦拭,清理干净床单上堆积的死皮,再穿好衣衫。抱起无知觉的躯体为苏檀梳好凌乱的长发。塔希尔不知道苏檀的发髻是怎么缠好的,一直尝试不会,就算勉强缠出个形状了,实际一放手就松垮得很难看,只能披散着。
梳好后放平在床,披散头发的苏檀就像等待奇迹之吻的公主,安详恬静,塔希尔总忍不住想亲吻他。
“你什么时候能醒呢?”
“不论是三年还是五年,我都可以等,但是……到底还要沉睡多久呢?雪里蕻年龄都不算小了,再过七八年,您可能再也看不到雪里蕻了……”
塔希尔有些忧伤,雪里蕻的年龄在猫中绝对算大龄老猫了,在塔希尔年少时还有充足的精力每天溜出去玩耍,晚上回来闹腾。
二现在,它开始变得嗜睡,更喜欢在家里待着,跳上桌干扰塔希尔工作,执拗地想让塔希尔和海东青多摸摸它,更多时间都待在在苏檀身边等候,每每看到雪里蕻趴在地上等候的样子,塔希尔都有些不忍心。
“喵,喵……”雪里蕻的叫声已经有些沙哑了,它借塔希尔的裤腿跳上床,趴坐在苏檀身边,低头舔苏檀的掌心和手指。
苏檀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塔希尔心情沉重,将他的手贴上脖颈,侧身躺下来,他感觉有些累了,在无数琐碎与忧心中挤出了一些短暂的空闲,来享受此刻的宁静。
“苏,求求你,早一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