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亲密无间地贴着他。
双手状若柔软而坚韧的绳子,缠绕地穿过他的腋下、关节、手腕。右手拿着刀镡,左手紧紧地攥着锋利的刀刃,不顾直淌的鲜血,也不顾一个用力就会连带着他的脑袋一起割下,就这样横架在猗窝座的脖子前。
猗窝座哪里肯被人这样制住,他被天际一线砍去的下半身在眨眼间恢复,却被早有所料的雪鸟用腿绞住。两只手的关节在自我作用下脱臼,伸长反手攥住了雪鸟的两只手,巨大的力道如果不是雪鸟特地凝聚了妖力覆盖,恐怕早就被捏得粉碎了吧。
两人一时间僵持着,绷起的一块块肌肉和青筋象征着他们无声的对抗。
但雪鸟并不是一人。
锖兔和炼狱杏寿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即使一不小心他们的刀锋就会斩下同伴的头颅,但更不能辜负的是他为此做出的牺牲。
“喝啊啊啊——!!!/唔噢噢噢——!!!”
两道几乎重叠的吼声是为了结束一切的决心。
一左一右两道近乎倾尽了所有的刀光,磅礴的海潮和炙热的流炎牵携着强劲刺骨的罡风用一种摧枯拉朽的气魄向着他们唯一的目标而来!
海蓝、橙红、银灰的三把刀从三个方向没入猗窝座的脖颈,在他瞠目欲裂的表情下,在他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斩下他的头颅。
大量的鲜血随之泼洒而出,如同雪鸟的五之型一样染红了他和猗窝座的身体,宛如血衣。
三人却没有因此放下警惕,失去头颅的身体并没有崩溃,脑袋的横切面中有肉芽在慢慢生长。
雪鸟感觉到一种未知的气息,手中的鬼躯在朝着某种别的生物改变。
......我还能战斗。
还能、变得更强。
我必须遵守约定。
恍惚中的灵魂闪过过去与现在交织的种种身影,直到他被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了脸。
背对着晨曦的微光,以苍蓝澄澈的穹顶和纯白镶嵌着金边的云朵为背景,再一次见到的女孩温暖明媚得仿佛接引他通向天国的使者。
她珍惜地捧着猗窝座的脸,微笑着对他说——
“已经足够了,狛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