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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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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舟好不容易养好身子,如今又添新伤。

稍微挪动一下便会扯到伤口,他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方才霍少闻给他上过药,清清凉凉压下了火辣辣的痛感,比原先好受许多。

纪淮舟躺在床榻间,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夜。

漆黑暗夜里,他不能视物,一切皆是未知。他不知霍少闻的手会落在何处,每一瞬都是全新的刺激。

外头是呼啸的狂风,重重拍打着窗棂,声声震耳。他却只听得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一声声敲在耳畔,撞击着他的心扉。他的心门并不牢固,霍少闻轻轻一叩就钻了进去。

满心都是这个男人。

这个,他恋慕已久的人。

可当夙愿成真,纪淮舟心中只有一个感受——

疼。

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似乎又窜上身体,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呼……”纪淮舟深深呼出一口气,扬声唤道,“照吉?”

周照吉守在门口,听见动静立即推门而入。快步行至床边,低声询问:“殿下想做什么?”

“水,有些渴。”周照吉声音微哑。

周照吉当即走到陈旧的木桌旁,倒了碗水,回到纪淮舟身旁,半扶着他起身。

纪淮舟小心翼翼移动身体,靠到床边,接过周照吉手中的碗。温热水流滋润干涸许久的咽喉,纪淮舟如饮甘露,眼眸微亮,一口气将它全部喝完。

昨夜喊叫许久,嗓子又痛又涩,像是被烈火烧过一般。

哼。

纪淮舟十分不满。

方才他没提要喝水,霍少闻丝毫没意识到。

一点也不体贴。

“殿下,你饿吗?我方才吩咐人熬了粥,正热着呢,你要不要吃点?”

“好。”还是自家人心细,纪淮舟勾起唇角。

周照吉转身离开,纪淮舟目光落在周照吉的背影上,思索着。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好几次,霍少闻莫名在跟周照吉较劲,总有一种要赢过周照吉的执念。

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比的?

纪淮舟摇头。

不多时,周照吉捧着吃食走进门来,他伺候纪淮舟用过膳,才向纪淮舟道出自己听闻之事。

“殿下,今晨出了件大事。安嫔与夏侍郎私通,被人撞了正着,陛下龙颜大怒。听说,那殿前的血铺了好几层,夏侍郎是被抬着出宫的。”

纪淮舟顿时沉下脸:“他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殿下,你的意思是……”

纪淮舟双目凝起寒霜,冷声道:“这是冲我来的,若非我提前得了消息,说不定就着了他的道。”

周照吉大惊,忧心忡忡发问:“他如果不死心,日后还这般陷害殿下,该怎么办?”

“不会,”纪淮舟冷哼一声,道,“昨夜他确认过,知晓我所言为‘真’。在他眼里,如今的我是个毫无威胁之人,无须再大费周章谋害我。只是——”

“昨晚向我下药的不止他,还有一人。”纪淮舟眼眸微眯,声音透着几分森然。

“谁?”

纪淮舟缓声道:“不知。”那时他一心都在霍少闻身上,压根没留意找他饮酒的都有谁。

他心中倒是有个猜测。

纪淮舟思忖着,缓缓开口:“舅父可有消息传来?”

他口中的“舅父”即是萧怀璋。

母亲临死前,交给他一封信和一个锦囊。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脸色苍白如雪,秾丽容颜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双瞳却亮如火炬。

“母妃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平安顺遂地度过这一生。可你日后若想走那条路,必定磨难重重。你的路,你来走,母妃不干涉你的选择。如果你想要那个位子,去找萧怀璋,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他会帮你的。”

他去找萧怀璋时,是十三岁那年的春狩之后。

回京之变,令他大彻大悟。像他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是会被随时丢掉的弃子,惟有站在最高位,方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纪淮舟不知那封信中写了什么,只见萧怀璋看完信后潸然泪下。

萧怀璋平复心绪后,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我与你母亲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你便唤我舅父吧。”

在外人面前,纪淮舟向来唤他“萧公”,私底下才会叫他“舅父”。

周照吉回答:“未曾有消息传来。”

纪淮舟敛眸,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他抬眸望向周照吉。

无须多言,周照吉立即上前扶纪淮舟躺下,温言:“殿下,你好好歇息,我就在门口守着,你随时唤我。”

浓郁桃花香久久未散,在这满室香气中,纪淮舟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霍少闻。

这一次,他想起的是那个梦。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三番五次梦见霍少闻身亡?

今日梦中那个帝王,虽看不清脸,可纪淮舟清楚地知道,那就是他自己。

若……霍少闻死了,他一定会同梦中的自己一样。

令人心悸的是,那两个梦如此真实,甚至不像是梦,恍然他的亲身经历,莫非——

那是预知梦?它会在将来发生?

一股巨大的惶然袭上纪淮舟心头,他浑身发凉。露在锦被外的双眸亮起不屈光芒。

不行!他要改写结局,绝不能让他与霍少闻走上这条路。

-

而此刻,被纪淮舟惦记着的霍少闻,却在为另一件事焦心。

霍少闻发觉,他似乎对与纪淮舟行欢过于痴迷……

他分明只是为了复仇。

最开始,他也是强行逼迫着自己去碰纪淮舟。

可如今,一见着纪淮舟,他便想去亲他,抱他。床笫之间,恨不得将纪淮舟从头到脚吻个遍。

不对劲。很不对劲。

霍少闻心里装着事情,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的。

郑言在旁瞧着,很是不解。侯爷不是已经如愿得到七殿下了吗?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散值后,天色已晚。霍少闻没回侯府,脚步转向另一个方向。郑言跟在他身边,心里嘀咕着,侯爷今日尤为反常。

直到霍少闻脚步停下,一阵莺声燕语携着香风滚到郑言怀中。郑言大惊失色,抬起头,“抱玉阁”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抱玉阁乃京中最负盛名的青楼。

郑言不敢置信地望向霍少闻,心怀侥幸问道:“侯爷,您来这里是查案?”

“寻欢。”霍少闻径直朝抱玉阁走去,丢下一句,“你不想来,可自行回侯府。”

“哎呦!我的侯爷啊,您从不踏足这种地方,今日怎会改了性?难道昨夜他没让你……”

话未说完,郑言瞬间收到霍少闻一个凌厉的眼刀。他浑身一颤,意识到自己触碰了侯爷的逆鳞,迅速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语。

霍少闻带着一身冷意,踏进抱玉阁。

阁内灯火通明,满楼飘散着脂粉香气,霍少闻鼻头微痒。他揉了揉鼻子,冷冽视线四处巡视,目之所及倒并非是他想象的肮脏场面。恩客们只是搂着姑娘、相公调笑,没有出格举动。

霍少闻一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老鸨赔着笑脸迎上来,望着这尊煞神,心里直发憷,她谨慎道:“这位贵客瞧着眼生,想必是头次来我们抱玉阁,不知您是找人还是……”

“找一些长得好的姑娘相公,送到我房里。”

老鸨闻言,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下来,脸上笑容比方才真实许多,招来一位小厮,喜气洋洋道:“贵人楼上请,老身这就去唤他们。”

霍少闻跟着小厮上了楼,郑言欲言又止。

拦不住,只能守在外头等侯爷了。

明眼人一瞧便知霍少闻是得罪不起的人物,遑论这人精似的老鸨,很快,姑娘相公们便分成两堆站在了霍少闻面前。

霍少闻目光一扫,留下几个颜色最好的,其余人都被打发走了。

他立在屋内,也不说话,静静瞧着几人。

一个眉心有粒红痣的艳丽女子大胆走上前,娇笑着:“这位爷……”

说着,她便要去抱霍少闻。忽觉一股劲风袭向门面,她猛退几步,跌倒在地,花容失色:“你干什么?”

霍少闻袭向女子那一刻及时住了手,沉声道:“我不喜有人碰我,抱歉。”

他伸手欲拉那女子起来,又觉不妥,望向一旁的姑娘:“劳烦诸位将她扶起来。”

这番变故后,霍少闻送走了屋内所有女子。

姑娘们踏出屋门时,霍少闻捕捉到一句带着怒气的抱怨:“来抱玉阁寻欢却不让人碰,喜欢男人直说,消遣我们做什么!”

霍少闻表情微僵,视线转向屋内余下的四名相公身上。

几人面面相觑。

霍少闻声音放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命令他们:“过来服侍我。”

众人缓步向前,略带迟疑地伸出手,试图取悦霍少闻。然而,在碰到霍少闻之前,再一次被喊停。

霍少闻揉着眉心,颇为无奈:“罢了,你们褪下衣服。”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须臾之间,霍少闻面前出现了一具具白皙的身子。霍少闻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身体不仅没有丝毫反应,反而有些许不适。

霍少闻快速移开视线,不自觉回想起纪淮舟的身体,替换方才留在眼底的画面。

就在这一瞬,熟悉的燥热感袭来……

霍少闻终于确认了——

只有纪淮舟能挑起他的欲|望。

他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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