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谈了恋爱的人喜欢和对象腻歪一起,这种事情是非常正常的,而且还热衷于听对方讲述是如何喜欢上自己,听几百遍都不会腻。
自从谈了恋爱,南星辰就没有一天是自己睡觉的,每一天无时无刻白霜都会黏在他身边,如何也甩不掉,就差连洗澡都跟上了。
南星辰好不容易甩掉白霜独立自主地去洗澡,出浴室门一抬眼就看到白霜正躺在床上趴着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撑着手在那里不停地翻来翻去。
南星辰走近一看,被白霜身体挡住视线的东西正是他那藏在衣柜底下的陈旧生锈的月饼盒,怎么就被白霜翻出来了,他不禁惊讶还有点不好意思。
月饼盒里面全是他和白霜的合照。
白霜察觉到南星辰走过来的身影,开心道:“你洗完啦!我懒得回自己房间找衣服洗澡了就想着去你衣柜翻套睡衣穿的,没想到翻到了某个人的小秘密。”
他说话时不太正经,像是在故意挑逗南星辰,他随便拿起照片给对方看,起哄着说:“原来星星背地里藏着那么多白霜的照片啊,真变态。”
盒子里的照片数不胜数,倒在床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看起来确实像个十足的变态背地里偷藏男神的照片。
南星辰一尴尬就会变得手忙脚乱,他一把夺过了白霜手上握着的那张照片,麻利地把它放回它原本放着的地方,连带着被白霜翻出来倒在床单上的一起,他还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还拿出来看。“
“我可是上面的主人公啊,当事人还不能看吗?”白霜看着南星辰窘迫的样子顿感开心,对方又害羞了。
白霜看着南星辰不停地收拾照片没有第一时间去制止,也是拉过南星辰的手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拽,对方瞬间一个重心不稳就措不及防地倒在他身上,给南星辰吓得立马围住了白霜,压在他身上。
南星辰用力砸在白霜使后者不禁深吸一口气,鼻腔内猛地吸入一股清新的沐浴香气,是南星辰沐浴后的芳香,使白霜被砸到也心旷神怡。
南星辰一和白霜的身体接触就很敏感,,一个不小心碰到地方就会心脏快速跳动,变得紧张,他猛地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离开白霜的环抱,耳根红红的他说:“别闹。”
底下的白霜头发凌乱,眼神飘忽,躺在床上被南星辰挡住了面前所有的光线,他的阴影落在对方本该明亮的脸上,白霜不满着说:“我还没看完呢,收那么快干嘛。”
“因为你说我是个变态。”南星辰老实地说。
“你就是个变态啊,我又没说错。”白霜伸长手臂搭在南星辰结实的肩膀上,看着对方的眼睛含情脉脉,他笑得更甚,说:“十年前你还是个上小学的小孩呢,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就敢说喜欢我十年。”
白霜不是不相信南星辰对他的喜欢,他是故意说反话让南星辰再一次郑重地说喜欢他,喜欢他有多久,他最喜欢听了,他会因为对方的告白也感到无比的幸福。
所以白霜总是故意找茬,让南星辰再讲一遍他的暗恋史。
南星辰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白霜的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他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不可能是单纯对普通朋友的感情。
听白霜的质疑,南星辰立马严肃起来,他紧盯着白霜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小孩也是有脑子的,和谁玩在一起开心就是喜欢,就算是小学我也时刻紧盯着你,不让你跟别人跑了,那不就是喜欢吗?”
他单手有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手拉起白霜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缓慢地和对方十指相扣,又轻轻地在白霜的手背亲了一下。
熟悉的触感落在他的手上,白霜立马坐起身来,他说道:“那你再跟我讲讲你暗恋我的时候的事。”
南星辰却说:“都讲过了。”
“我想再听一遍。”
南星辰拗不过他,任何白霜拉着他把一张张照片翻出来,比像介绍产品一样把照片背后的故事说出来。
白霜正听得起兴,突然不知怎的翻出了一张照片仔细端详起来,表情也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南星辰看着他狐疑地问:“怎么了?”
“这张照片的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白霜把手中的照片递给南星辰,说道:“其他的倒笑得挺开心的。”
南星辰接过白霜照片,认真看起来。
是高中时候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们正儿八经地穿着校服,夏装的短袖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扣子也一个不落地扣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没有发丝挡住眼上的刘海,白霜是拍照的那个人,离镜头最近热情地举着手机比耶,南星辰则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没有比耶,连笑都不愿笑。
明明其他照片笑得多开心,平时装得多嫌弃白霜,可以一到合照的时候南星辰就会开心得藏不住笑容,白霜想看不出来都难。
这是拍毕业照那天的照片,南星辰记得那天他特别讨厌白霜,往日不开心的事他不想再提,于是南星辰随口说道:“应该忘记笑了吧,没有不高兴。”
白霜看着南星辰的样子知道没那么简单,他说:’我拍照的时候都会提醒你笑的,怎么可能是忘记笑了,你肯定是瞒着我点什么。”
相处那么久的人还是容易看出对方的习惯的,南星辰知道瞒不住白霜,他淡淡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现在已经和白霜谈了恋爱,就没必要好像这以前不开心的事。
白霜偏要揪着不放,他故作沉重地说:“拍毕业照都笑不出来,肯定是件大事,快说!”
白霜又眼神威胁南星辰,好像他不说就善不甘休一样,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高考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个高考生都会特别焦虑,南星辰也不例外,每天的他有些寝食难安,一是考试压力导致的,另一方面则是个人感情所致的压力。
南星辰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心中的不快就会变得越发严重,还没有毕业他就舍不得白霜了,他害怕和白霜考不到一个学校里面,害怕高考后他们就分开了。
即使家在对门他也不会觉得安心,即使白霜晚上和他睡一个被窝他也觉得白霜离他越来越远了,打心底认定白霜会离开他。
拍毕业照的前一天晚上,白霜害怕第二天没时间做试卷就熬夜赶了几套题,等做完的时候已经凌晨差不多两点了,困得连路都走不稳的他索性去下铺南星辰的床上凑合一晚,南星辰也习惯了。
可等第二天叫白霜起床的时候,对方好像实在太困了,叫了好几次都没有醒来,只是稀里糊涂地嘀咕了几句南星辰听不清的语气词。
南星辰也只好再等五分钟又叫一次白霜,五分钟后白霜睡得没那么死了,南星辰侧过身子去叫他的时候,白霜能清晰地嗯了声。
可嗯了一声后,白霜还是没有睁眼,他闭着眼睛乱摸索南星辰的脑袋,好像在赖床,抱着他的脑袋圈起来在睡觉。
当时的南星辰好像呼吸都要停止一样,白霜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呼吸全都传到他的耳朵了,南星辰耳朵嗡嗡的。
南星辰暗恋白霜的心脏不停地跳动,跳得比平时急促,还没等习惯下来,他的心就在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他鬓角的那刻停止了,漏了半拍又跳动起来。
白霜的唇离开南星辰的脸,喃喃道:“不想起床。”
南星辰因为白霜那一刻是清醒的,他因为白霜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那一刻他别提多开心。
他长久的暗恋得到了回应,南星辰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白霜。
旁边的白霜眼都没睁一下,还在赖床不肯起,也没有为那个吻说一句话,南星辰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等白霜清醒时再问一遍。
南星辰天真地因为自己的单恋得到了回应,他一刻也等不及地告诉白霜,刷牙的时候就告诉对方发生的一切,但等来的结果却让南星辰十分绝望。
他忘记白霜具体是怎么回答他的了,只记得嘴里的牙膏苦涩难以下咽,对方毫不在意地以玩笑的语气回答他,好像是说:“是吗?那我岂不是还亲过别人?”
那个吻最后归结为睡糊涂惹得祸,南星辰的暗恋也不是得到回应。
可令南星辰绝望不止这些,准备拍照之前,每个人都格外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女生在着急忙慌地画个淡妆,男生则拿着啫喱乱捯饬自己的头发。
南星辰的头发天生发尾卷翘,三七分随意摆弄就一样露出自己的眉毛,不用喷定型喷雾去可以固定,但白霜就不一样了。
白霜的顺毛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只有专业的工具才能让它老实,在下楼照相之前,班主任还特意提醒白霜叫他弄好自己的头发,不要遮住眉毛,影响上校报。
白霜平时都不用啫喱或者定型喷雾,不知道那玩意怎么用,只能请教别人,本来想着找南星辰帮忙的,却在看到对方的脸色时改变主意了,今天的南星辰好像不太开心,只能问别人。
在南星辰的视角看来,白霜拿着一罐定型喷雾略过他的身边,找了别人帮忙。
熟悉的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白霜有事没有第一时刻找他,而是找了别人。
占有欲强的人即使对方只是干了小事,在他心中也会不由自主地变大,南星辰的委屈呼之欲出,久久难以平复。
南星辰独自坐在一边,用余光看着别人帮白霜摆弄着头发,对方好像还挺高兴,打趣地说:“给我弄帅点。”
帮忙的人哈哈笑道:“你都长这样了,怎么弄都帅。”
看似平静的南星辰其实手拳头攥得紧紧的,不停在心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那个人只是普通同学,又不是白霜的女朋友,犯不上吃醋,毕业后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没有关系的,他和白霜才是感情最好的。
可是他又警觉地想起,他和白霜也不一定上一个大学,他和白霜也只剩下日日减少的倒计时,白霜也不是他男朋友,他们总有分开的那一天。
就是不会有在一起的那一天,他敢确定是因为即使白霜亲他也是一笑带过,没有较真。
白霜和他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没有越界的想法。
定型喷雾从女生的手上喷到白霜的头发上,刺鼻的气味却能隔一段距离传到南星辰的鼻腔上,令他呼吸困难。
白霜的眼睛认真看着给他弄造型的女生,不会主意到南星辰的手心压出一道道月牙似的伤痕,南星辰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不停地靠疼痛来麻痹自己抽搐的心脏。
“南星辰!”白霜大声喊了一声南星辰,生怕对方又因过往虚假伤心史也难过,他急着解释说:“我当时没有看那个女生好吗,我在看她身后的镜子,我真的服了你了,你怎么能自己脑补那么多虐恋。”
白霜气得想笑,实在太离谱了。
“真的?”南星辰问,好像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人。
“肯定是真的啊!”白霜坐在南星辰叫上捧着对方的脸,不管这个姿势有多怪,最主要是哄好面前正委屈巴巴的男朋友,他用力地扯了扯南星辰的脸以示警告,严肃道:“我跟那个女生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没事靠那么近看着对方干嘛,神经病啊。”
南星辰的脸被白霜用力扯开,像个气嘟嘟的河豚,正呆呆地看着白霜。
白霜说:“除了和你,我高中的时候还跟谁靠得那么近,别说女生了,男的也没有好吗!就连睡在一张床上的是也是你。”
学校的床十分狭小,两个人睡在一起肯定会碰到对方的,这种亲密的事情正常男的不会和自己好兄弟干,也只有懒得爬床的白霜会躺在好兄弟的床上。
“你没和别人一起睡过觉?”南星辰抓住了重点,问白霜。
“没有!”白霜大声说:“我跟你一个班一个宿舍的,你还不知道?”
南星辰说:“那你那天为什么说你是不是亲过别人。”
白霜说:“我那个时候还是个比钢铁还直的直男,肯定不好意思承认亲过你,还是躺在一张床上那么暧昧的时候,所以瞎编了几个不存在的人。”
南星辰心里过不了的一道坎原来是那么离谱的,离谱到当事人都无法接受,之前伤过的心好像通通不做说了。
白霜看着身下的南星辰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写些什么。
“不过,”白霜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他满怀歉意地说:“我当初为什么亲你一口,是不是早就对你有点歪曲的感情,只是自己没有认识到。”
接着白霜认真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