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咱们今日不都是头一次相见吗?”
魏洵得意地眯了眯眼,蹬掉靴子,翘着一只腿晃荡:“文卿远呼吸极为悠长,气息平和,脚步沉稳,虎口掌心满是老茧,那可不是一个读书人写写字作作画能磨出来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舞刀弄枪的。”
还有一点,魏洵没说,怕显得自己过于轻浮。文卿远的宽厚身姿哪怕是裹在状元服下,也隐约可见饱满流畅的线条。
“凌鹤明白了,殿下放心,我必定小心谨慎,不让文状元察觉了。”
凌鹤刚领命退下,尚衣局的章内侍便带着数名小内侍走进殿内。
章内侍今日觉得太阳打西边起来了,民间多传言这皇次子殿下不务正业,只知骄奢淫逸。
但只有宫中侍奉的人才知道,这位殿下虽然备受宠爱,却是不爱珠宝玉器也不爱绫罗绸缎,根本谈不上什么骄奢淫逸。
每年各地供上的贡缎无论多精美,这位殿下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若不是祖宗之法不可违,怕是这位殿下连礼服都不会要。
今日居然主动提出让他挑些布匹来看看,可真是件稀罕事儿啊。
章内侍依次打开一排锦盒:“殿下,这是根据您嘱咐特意挑选出来的布料,都为颜色清淡,图案简约的布匹,十分低调,不熟悉宫内贡缎的人难以辨别价值。”
魏洵尚不清楚文卿远的喜好,只是今日一见,直觉这样低调淡雅的衣着更衬托他的君子气质。
他细细拣选一阵,挑出其中三匹,低声吩咐章内侍:“按照文状元朝服的尺寸做三套衣服,越快越好。”
送走章内侍后,其佑打趣道:“殿下这么心急,还不知道人家什么品味喜好呢?”
魏洵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兵贵神速,更何况若是他真的不喜欢,我不还能再送一次吗?这就是以智者于无事中求有事。”
没少看民间话本的魏洵,初次倾慕他人,可谓是出手果断,来势凶猛。
凌鹤也动作极快,不到一月便打探清了文卿远家中的情况。
魏洵逐字逐句看完禀贴,气愤中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就担心那文卿远是极度清高无欲无求之人;又或者家中一切顺遂,那自己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他有所求就好。
自己什么都不多,偏偏天生有钱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