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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光影缩小，化作金发的神父，亚当平静地看向对面的外神，突然开口

“梅迪奇最近怎么样？”

“颜”明显地一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祂已经在棺材里了，周说让祂一路走好。”

亚当：“……”

祂立刻换了个话题：“第四纪的时候，祂身上有源质的污染，处理得如何了？”

“灾祸之城？最近挺乖的，特别听话。”外神轻快地说：“不亏我当年揍它那么多次。”

亚当再次：“……”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祂继续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次，“颜”没有正面回答

“夜说，你会旁敲侧击，问我的实力到底如何，最终的立场，能不能对付外神……”

“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试探，但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群鸦的喧嚣逐渐安静下去，年轻的【神圣】看着对面远古的神灵，语气平铺直叙

“我会站在地球一方，竭尽全力迎战，与星空的那些东西为敌。”

“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亚当的双眸清澈，祂和煦地望着面前的外神，态度平和仿佛倾听忏悔的神父

庞大的黄金羽翼合拢，旧日收敛了所有的气势威严，然而祂的意志却无人敢于忽略轻视

“我不知道红往后想怎么办，是继续回去追随你，还是晋升旧日自立门户。”

“如果红想继续追随你，请不要再放弃祂。”

“如果祂不想，请不要算计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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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远方霍纳奇斯山脉，那洒落着橘红黄昏光芒的主峰轰然坍塌

一根又一根蟒蛇般的黑色触手从星界某处延伸了过来

这些触手的顶端都长着一只眼睛，或闭或睁，凡是被它们看到的事物，瞬间就会变成灰白的石头

而它们来源的根部，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女子的身影

“原初魔女”，奇克！

祂隐匿在寒冷的冰雾中，看不真切，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以源质为双眼的旧日外神

“那是谁？”“颜”指着奇克问：“长得那么丑，是怎么好意思出门的？”

亚当：“……”

这话还是没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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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向着峰顶涌去，被它们直接碰到的东西全部扭曲起来，伸展出四肢和头部，变成或大或小的女性

灰白急速蔓延中，这些触手疯狂地涌向了古老破败的宫殿，涌向了正要容纳“愚者”唯一性的克莱恩

“认出来了。”“颜”缓缓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奇克吧。”

亚当点了点头

“当你选择了序列的时候，你的朋友和死敌就已经确认了。”神父垂眼，语音悲悯：“猎人与魔女，绝不可能和平共存。而现在，梅迪奇并没有正面对抗奇克的能力。”

“我知道，祂在红晋升的时候插了手。”“颜”毫无起伏地说

“就凭这点，我不会放过祂。”

那双黄金瞳中，闪过一道森严可怖的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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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雾中的女性仿佛骤然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所有触手立刻回收，将本体包裹在中心，而后寒气飞掠而过，周围的空气中凝结出透明的冰层

错了，不止是空气，祂甚至冻结了空间

不可见的纤细丝线向着四面八方飘飞而去

窈窕的女子身形封禁在水晶般的冰层之中，宛如童话里沉眠棺中的公主，透着隐隐的诱惑意味

这样的对外防御可谓坚不可破

然而，只是对外

冰中女子身形于一瞬间猛然膨胀起来，光焰轰然冲破凝固的冰层

一般的攻击，真神躯体还是能挺得住的

但是……架不住某位暴发户直接往祂内部，塞了一颗恒星啊！

石破天惊的恐怖爆炸席卷霍纳奇斯山上空，山梁与岩石即使是被余波扫到，也直接融毁化作飞灰

峰顶宫殿里，正和阿蒙打擂台的克莱恩在百忙之中，往外瞅了一眼

觉得霍纳奇斯山从今儿起就正式成为历史了

“如果红想晋升旧日……”

在天崩地裂的巨响里，“颜”平静地说

“我就替祂杀掉奇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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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突然叹了口气

祂所有的神色，不论是平和悲悯还是和煦温暖，此刻尽皆收敛消失

祂再次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能令任何听者动容

“末日提前了。”

“颜”肃然望向祂：“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现在。”亚当回答

外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接着也开了口

“我在亵渎石板中读取出一些东西，”祂斟酌着说：“或许，我可以解决这一切。”

“八成可能。”停顿了一秒，“颜”补充道

亚当微微颔首，身形消失

与此同时，克莱恩总算成功自历史迷雾中回归，登临神位

“愚者”！

而饱经各路神仙打架，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宫殿里，某位魔狼出身的占卜家天使终于找回了自我认知和清醒意识

祂那张苍老又青春的脸上仿佛写满了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周围发生了什么？

醒来的安提哥努斯，坐在一望无际的霍纳奇斯平原上

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