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堂外，巴德尔把披风裹上，刚入夜就降温，这里可不是霍格沃兹。

身边一阵沉默，巴德尔看卢修斯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刚才多谢提醒。”

“就算我不提醒，你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卢修斯声音轻飘的，带着打趣的味道，巴德尔注意到卢修斯这时候说话的声音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

“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我可真的不敢保证。”巴德尔耸肩，这话半真半假，他不是百毒不侵，但也不会轻易失去理智。

“我相信你。”卢修斯的声音毋庸置疑，“毕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真的不知道吗？”巴德尔转过身，面对着卢修斯，时间补偿给他的身高让他可以和这个掌权多年的家主平视，挺拔的礼服在无形中增加了压迫感。

“好吧，知道一点。”卢修斯微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壁画装饰，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巴德尔的成长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所以，能提供点线索吗？”巴德尔将话题转向玩笑，要说对卢修斯的信任来自于过去，倒也不尽然，至少他们认识以来，这位马尔福家主就没掉过链子。

“真没有。”卢修斯摇头，颇为无奈，“他并非完全是个疯子，所以，从不会透露自己的底牌。”

巴德尔点点头，对这个说法并不怀疑，却也没有完全相信，从他跟邓布利多那边了解到的情况，他很怀疑就算伏地魔有底牌，在后期的他还是否能有足够的理智把这个底牌运用起来。

话题转向沉默，巴德尔思考着现在知道的线索，首先，伏地魔在学生时代，也就是能力积累时期的主要信息来源就是霍格沃兹的各位教授，这也是邓布利多找寻以前记忆的原因，在他们的记忆里希望能找到被忽略的，伏地魔身上的线索或者他所关注的事情。

至于剩下的，就是初期跟着他的几个朋友，或者说原始手下，他们对伏地魔的帮助可以算得上是养虎为患，以为自己是主人，结果被烙上了印记。

“有时候，也必须承认，他曾经是个拥有人格魅力的人。”卢修斯悄声提醒，一个纯粹的疯子当然不可能积累出原始资本，伏地魔的成功，除了当时那个巧妙的时间段，还有他自己的本事。

巴德尔不置可否，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卢修斯眨眼，“不过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想的，现在你需要的，是做好准备，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可不好打交道。”

“唔，”巴德尔点头，“希望我这一个月能有所收获。”

“祝你成功。”卢修斯显然很是期待。

在巴德尔狐疑的眼神中，卢修斯把人送回宿舍，明天他就知道了。

巴德尔在这里直接并入五年级的战斗班，也就是以前专修黑魔法的一支，不过现在并不是那么明目张胆，而巴德尔过来主要是修习炼金术。

炼金术的翁比教授是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当然从资料上看他已经一百八十多岁了，当年是教过格林德沃的，现在依然是圣徒。

巴德尔去报道的时候直接将格林德沃的推荐信递过去，福尔摩斯家的家训，有关系的时候该用就用，制定人是夏洛克，主要的被执行者是麦考夫。

翁比教授本来就接受过卢修斯的委托，欣然接过巴德尔的信，然后嗖的一下站起来。

“你见过先生？！”翁比教授激动的看着巴德尔，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后整个人都颤栗了。

“真是不可思议。”翁比教授平静下来后感慨道，“不过你是邓布利多的学生，倒也是情理之中。”

格林德沃的信上写的是什么，巴德尔并不知道，甚至邓布利多也不知道，不过看翁比教授的态度来看，他们没有低估格林德沃的高傲。

接下来，巴德尔就见识到了格林德沃口中的最高权限。

翁比教授把他介绍给德姆斯特朗的其他教授，用词是先生的客人，这群人看向巴德尔的眼光直接变了，那种亲近和认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涌现出来。

“这才是人格魅力……”巴德尔暗暗嘀咕，不过这也代表他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

邓布利多并没有在学校里常驻，他的事情很多，反倒是卢修斯，尽管卡卡洛夫不理解，却也不敢对他进行驱赶，只能成日里看着卢修斯在自己地盘闲逛，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殊不知，卢修斯现在也有些郁闷，他本以为过来后能够照顾巴德尔，结果巴德尔的进展比他以为的快多了，而且他充分利用了这里有限的学习时间，甚至不惜用时间转换器，他每天都在跟着教授学习，进度和日程一样的拉满。

“卢修斯？你还在这里啊。”巴德尔在食堂看见卢修斯的时候都惊讶了，他没记错的话，已经二十多天了吧？

“哈……”卢修斯有点尴尬，不过他多年的教养让他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然是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样子，“邓布利多拜托我照顾你。”

巴德尔觉得卢修斯是被这里的人换了脑子，不过看在老乡的份上，巴德尔不准备揭穿这个显而易见的拙劣借口。

我看出你不信了，卢修斯看见巴德尔的小动作，心下叹气，他就不该被西弗刺激，他跟过来做什么，除了第一天舞会，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碰面，就在一个学校里也碰不到。

难道这就是注定的？卢修斯已经不指望着这段时间能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保持不退步就行。

“下一家准备去哪？”卢修斯开口，然后就咬了咬嘴角，“我是说，你打算按照申请的顺序……”这种交流活动涉及七八家学校和魔法部之间的配合，怎么会有意外情况？

巴德尔默默的看向卢修斯，双目相对，他看见了卢修斯眼神中的慌乱，这可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马尔福身上的情绪，至少在西里斯的介绍里，是这样，但巴德尔想到学校里那个一点就炸的德拉科，再看看卢修斯，好像也没那么意外呢。

“你是，需要我配合？”巴德尔挑眉，“其实你有什么事不用担心我多问。”

巴德尔眼神里明晃晃的我可以配合，还不干涉的表情真诚的让卢修斯产生了一种挫败感，这感觉结合上出发前斯内普的质疑，肉眼可见的，卢修斯保养得当的铂金色长发竟然暗淡了下来。

“梅林……”巴德尔震惊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卢修斯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情绪，“我出差就是为了你这次学院之间的交流服务的。”

卢修斯的头发一瞬间恢复光泽，要不是巴德尔一直看着这变化，他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巴德尔失笑，“让你一个高层干部在外面耽误这么久？”

“魔法部的职位只在于能力。”卢修斯一点都不担心福吉会对他的职位做什么，他不敢。

想想亚瑟二十年没动过地也没扩张过的办公室，巴德尔耸肩，你说得对。

“真的没有其他事。”卢修斯看出巴德尔并不信，诚恳的解释。巴德尔切割着盘里的香肠，“我信。”

“三天后出发去布斯巴顿？”卢修斯直接揭过这次的事，他属于说多错多。

“嗯。”巴德尔闷声回答，对于卢修斯，巴德尔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明明对方心知肚明，他们以前是见过的，但这态度总觉得诡异，巴德尔总觉得以前两人关系应该不错，但是……看看对面的卢修斯，算了。

快速解决餐食，德姆斯特朗没有大礼堂的吃饭习惯，而是分配制，过来吃就是那一份饭菜，不来吃也随意，样式比霍格沃兹也少了不少。

从食堂到湖底的炼金实验室，巴德尔看着坩埚里珠光含蕴的药剂，脸上出现胜利在望的笑容。

不错，还有一天就能完成，将炼金产物和魔药融合，这么干的并非巴德尔原创，但是对操作者的要求很高，至少要兼具两方的知识。

“成果不错？”实验台边，翁比教授带着单目镜抬头，因为巴德尔主要是修习炼金术，所以这一个月基本都跟翁比教授待在一起。

“未来可期。”巴德尔不会直接断定成功，万一呢，但他已经从现在的半成品上看见了希望。

翁比教授对巴德尔这个学生也很满意，不仅是因为他有格林德沃的推荐，更因为他卓越的学习能力，翁比教授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未来，只可惜，他不是格林德沃理念的继承人，反倒是邓布利多的学生。

学术上翁比教授倾囊相授，但在思想上，翁比教授很自觉的没有和巴德尔有过多交流。

“下午要去决斗室？”德姆斯特朗是崇尚武力的，巴德尔过来虽然是学习，但不可能一直闷在实验室，有不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对巴德尔这个霍格沃兹独苗发起挑战，因为有教授们护着，德姆斯特朗想跟巴德尔交流的学生们也被限制在六年级，可巧，克鲁姆就是六年级，于是，作为学院最强预备役，克鲁姆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和巴德尔决斗。

“威克多想跟我最后打一场。”巴德尔记录下魔药状态后点头，他是跟费利维练出来的决斗策略，只要不是搏命厮杀，巴德尔可以说同龄无敌，斯内普等实力碾压的除外，打急了直接就轰他，不讲武德。

而巴德尔和克鲁姆打的有来有回，主要是因为他对黑魔法不熟悉，现在他的熟悉程度上来了，在克鲁姆没有杀心的情况下，他赢得多。

“下午卡卡洛夫也会去，你小心一些。”翁比提醒道，因为一直没坑到巴德尔，卡卡洛夫是不会错过最后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