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咚——
“唔、好痛哦！”
邦的一声倒是吓了莫舟子一跳。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小心点啊笨蛋，还有你挡住我了。”
莫舟子压低声音警告，她已经累了，恨不得就在梦中再睡一觉。
她如此说着，将古霄毛茸茸的脑袋重新压住。
没有了视野遮挡，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撞到古霄的“罪魁祸首”。
是木质的框。
大概是镜框吧。
“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古霄挣扎着探出镜框，半个身子都挪了出去。
望着眼前无趣的小阁楼，莫舟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家伙怎么这种时候还能有好奇心。
“嗯，没听到什么声音，但还是小心点吧。”
反常的寂静，本应警戒的，但莫舟子本能得想要离开这个通道，遂同意了古霄的观点。
这个逼仄而的镜框通路，她一次都不想爬了。
等到双脚彻底落地，古霄已经开始四处打量。
……
也许判断有误吧，他可能不是好奇，只是单纯的无法感知危险吧。
“小心点，我们根本无从得知这里连通的是哪里。”
莫舟子气笑了，上前一把拉住了已经打算晃着悬浮步离开的古霄。
“我说，你到底要去哪？”
莫舟子扶额。
谁知对方压根没有理会自己，反而满目笑意地望着自己。
欸？被古霄无视了？
这算什么，报复吗？
“不好意思哦，我朋友撞到你了，我替她给你道歉。”
？
莫舟子知道了，自己身边大概站着什么东西。
细看一下的话，古霄那双眼睛也…
完全不是平视，不对的，他在看自己身后。
没时间想那么多，莫舟子瞬间想起自己在某神秘直播间看到的如何尴尬笑教程。
“你就看着它，你就尴尬的笑一下，放心，绝对不会抓，绝对不抓你。”
“对不起。”
微弱的光线不知在何时溜走，落入莫舟子眼中的只有愈发浓重的黑暗。
这个氛围有点太阴森了吧？
“可以了哦，放心吧！他原谅你了。”
古霄灿然一笑。
这绝对没办法安心的吧？就算你这么说了也绝对没办法安心的吧？
莫舟子不得不凑近古霄，用只有对方才能听清的声音悄声道：
“你看见什么了？”
古霄却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看不见吗？”
……
更阴森了！
不对，这种情况下能看见的才是最有可能被带走抓交替的那个吧。
这样的思绪如同定心丸，让莫舟子保持了良好的表情管理。
“你指什么？”
古霄拉上了她的手掌，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莫舟子措手不及。
“走啦，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员工会困扰的。”
莫舟子懵了，却没忘掉槽点，毫不犹豫甩开了古霄的手。
搞什么，怎么掌心还冰凉冰凉的，这家伙是不是体寒啊。
“咳咳，那我们去哪说？”
古霄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是离开这里，人家说这里是内部人员休息区呢。”
莫舟子满脸诧异地看向不远处已经落锁的窄门，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古霄。
所以你们背着我就读了魔法学校对吗。
“你看到了什么，那扇门可以直接走吗？”
她尽量压低声音，不想让自己完全看不见的“员工”听到自己的疑问。
“好奇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当然是一扇门啊。”
“有没有上锁？”
莫舟子心情复杂，揉揉眼睛再次看向相当复古的锁条。
“这个时间还在运营哦，不可能锁的呀，你看。”
……
莫舟子沉默地望着反复推门的古霄。
大概是在反复推门吧，虽然在自己眼里这更像是游戏穿模+无实物表演。
在吗？买挂了是吗，为什么我的挂没到账。
hello？谁来为我发声。
“我眼中的世界和你完全不一样。”
古霄眼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必须快点冷静下来。
所以这里是员工休息区？那至少要在奇怪的东西被激怒之前抓紧离开。
“没时间多解释，你现在不用管我，自己跨出这扇门，如果你听到我敲门了，就再回来。”
古霄有点不解，但对上莫舟子的眼神后也不敢耽误，应下之后付诸实践。
在莫舟子的视角中，古霄更趋近于突然消失。
这是跨门而出的？
莫舟子想到了进入镜房前输入的那个答案。
自己写下的是【现在】，与古霄完全相反，进入这里后看到的房间也与古霄截然不同。
“也就是说，我看到的是现在，而古霄的视线则留在了过去？”
莫舟子喃喃自语，敲响了那扇门。
咚、咚、咚—
古霄在搞什么？
“奇怪，这个门外面有锁欸。”
是古霄的声音。
……早知道不让他关死了，这下老实了。
“那我怎么办？”
莫舟子欲哭无泪，回头看看一片虚空。
原本待在这里休息的员工会悄悄骂我吗…
“该说是还好看不见吗？古霄，快想想办法搞到钥匙，随便跟什么招财猫老板套套近乎也好啊！”
莫舟子几乎崩溃，把脸紧贴在锁孔处拼命传递消息。
反正也看不见也听不见这群人说得话，干脆就当不存在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
古霄的声音透过门，变得闷闷的。
好像传来了什么布料窸窣声。
“你注意一下形象哈，我可以豁出去不要脸了但你…”
莫舟子倒吸一口冷气，想到了古霄美丽的精神状态。
不，你可以比我还不要脸。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相当夸张的门锁也掉落在地。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啊啊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虽然完全听不到人家员工蛐蛐了什么，但果然还是快点走吧。
莫舟子诚惶诚恐地鞠躬道歉，只觉得现实社交的恐怖在梦中具象化了。
她小心翼翼带上门，这才来得及看清古霄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你怎么社交属性点了这么高”之类的询问被卡在嗓子眼里 ，莫舟子看到了那熟悉的围裙。
也不能说很熟悉吧，因为这个粘着油污与奇怪潮湿的围裙自己当初就没有接受
“嗯，所以，你用抹布撬锁了？”
古霄一脸无辜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的，我摸着这个围裙里面好硌，发现里面有钥匙。”
古霄拿出钥匙，对着她展示一遍。
好了可以了，结束这场闹剧吧。
“不用了，因为在我这里来看，你只是在无实物表演而已。”
莫舟子叹了口气，深觉自己视角的不便。
为什么自己输入【过去】就打不开镜房，这太坏了。
“说回来吧，你为什么会留着这个。”
莫舟子漫不经心询问，原因大概在意料之…
“因为觉得喜欢，所以带上了哦！”
意料之外呢。
要比古霄你还是继续当谜语人吧，至少看上去没有那么呆呆傻傻。
“好吧，你喜欢就好，以后不要让它出现在我视线之内。”
古霄歪头，展开皱巴巴的围裙：
“真的吗，可是它现在看上去很新的样子，雪白雪白的。”
所以说啊，雪白的形态自己完全看不到！
莫舟子一瞬间理解了许斩霜的无助与暴躁。
欸，和古霄搭档，真的假的？
“事已至此，先下楼吧。”
冷静下来，不能和这家伙着急。
“小舟好冷静哦，好厉害。”
……
“你知道我们视角不同的原因吗？”
好像把这家伙唬住了。
“嗯，我知道哦。”
古霄这次没有笑，只是翘起手指抵住下巴思索：
“是因为那个答案的问题吗？不过这样是因为有什么深意吗？”
“不清楚。但还是小心一点，也许会有我看不见的人或事，记得指给我看。”
莫舟子沉声分析。
“嗯嗯，小舟也是，要帮我看哦！”
古霄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莫舟子心头一紧：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反常的东西吗？”
谁知对方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绝对不是害怕或惊惧：
“这样的话，小舟还是握住我的手比较好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也罢，这样的确稳妥了一点。
莫舟子咳嗽了一下：
“不过你的手有点凉，体寒吗？”
对方恍然大悟的模样，立即开始搓手取暖。
“够了，这样就好。”
放任对方不管的话大概会拖拉得更厉害。
莫舟子抓住了古霄的手掌。
……还真的温暖起来了。
“我是小舟的眼睛吗？”
古霄走在最前面，声音高昂。
莫舟子看着四周的环境，始终保持警惕，听到这问题后迅速过了一遍大脑：
“嗯，像导盲…”
说到一半紧急收住了，莫舟子咳嗽几声，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是你的眼睛。”
手指一阵刺痛，莫舟子只当古霄生气了。
“我刚刚没过脑子，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她想看看对方的脸色，不料对方越走越快，还把头偏过去执意不看自己。
这下是真生气了吧？
算了。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吧。
虽然这家伙很电波，但众所周知惹了古霄等于惹了零个人。
实在不行再请他喝一杯奶茶吧。
不过这回得换一家店了，这里不吉利。
“小舟真是的，总是一本正经说这种话…”
这个语气…
大哥你在脸红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