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班都在另一栋教学楼,也就是二号教学楼,而且学生都不学无术。
那能碰上也不奇怪了。
平头哥二话不说对身边的小弟下令:“去,堵上。”
杨帆顿时脸色惨白,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梵未几乎是瞬间做出反应,强硬地扯过他扭头就跑:“跑!”
“追!”平头哥拧着眉追上了上去,“我就不信了,这俩鳖孙次次都能跑。”
梵未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运动白痴,因为干什么都慢吞吞的,直到听到灌耳的风声,感受到喉咙疼得像要撕裂开,他才知道原来人在逃命的时候真的能爆发潜能,比如他已经听不到身后有脚步声了。
人就算再冷静在慌乱的时候思考也不会太全面,他一心想着回到一起排练的教室,这样就没事了。
于是他跑到半道差点撞上一个人。
“哎哟小梵哥,走路要看路,”顾辞紧急抓住他的肩才不至于撞上,“乔治刚给我发消息让我来跟你搬鼓——发生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梵未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心跳撞击耳膜,顾不得其他,他想拽起顾辞一起跑:“先,先回去再说。”
“杨帆怎么也在这?”顾辞看着他抓着杨帆的手不爽地皱着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扯了回来,“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清楚。”
妈的,再不走要挨揍了。
梵未真的很想把这句粗口骂出来,但本来就跑得气喘吁吁,刚刚说完那句话更是喘不过气,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停了这么一会的功夫,平头哥带着小弟追了上来。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平头哥狠狠啐了一口,和小跟班们逼近,当他看到顾辞时又是一阵意外,“今天挺赶巧啊,都是熟人。”
“哟,李耀,”顾辞也有些惊讶,“你是要揍杨帆吗?可以,你揍吧,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
他拽着梵未要走,又被平头哥喊住了:“站着。”
说着,平头哥又指了指梵未:“这俩,我都要。”
李耀要找梵未的麻烦让顾辞有些意外,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将人护到自己身后:“这是我的人,要不要动手我劝你想清楚。”
而平头哥早就不耐烦了:“你装你妈呢,还一中校霸,不就是时郁身边的一条狗?现在主人都走了还在叫,我管你谁的人,今天你们仨一起。”
顾辞似乎被他的话逗到笑了一下,接着毫无征兆地握紧拳头猛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的出手让双方剩下的人都愣了一下,小弟A弱弱地扯了扯小弟B的衣服:“那个,我们要不要去帮耀哥?”
小弟B不耐烦地撸起袖子嚷嚷:“帮啥,耀哥之前不就说了有机会跟顾辞单挑让我们不要出手,说怕把人打死吗?走,去弄另外两个孙子。”
小弟A和剩下两个小弟听到他的话纷纷放弃了帮李耀的想法,一窝蜂地朝梵未和杨帆走去。
不能坐以待毙让顾辞分心,梵未看了一圈锁定一个地方,接着扭头跑过去打开消防箱,将灭火器拎了出来。
在之前消防演练学到的知识派上了用场,提起,摇晃,拔开拉手,动作一气呵成,梵未握住喷嘴对准迎面走来的四人压下了灭火器的把手。
看着要收拾的人拎起灭火器的时候小弟们其实是想跑的,但逃跑的速度远没有梵未的操作快,白色的粉末喷出,刺鼻的化学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四人痛苦地捂住眼睛一边咳嗽一边哎呀哎呀的叫唤。
梵未只摁了一下,毕竟干粉量太大会对人的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看着四人失去战斗力,他拎起灭火器想去帮顾辞,但才看了一眼他就定在了原地。
顾辞早把平头哥打趴下了,他单膝把平头哥摁在地上,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拳往他脸上砸:“谁是狗?嗯?说话,不说话是因为只会叫吗?”
平头哥脸涨的通红,咳嗽着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还以为多大能耐,”顾辞又砸了一拳,脸臭得像高利贷讨债的,“一张口就问候人家里人,家里没人教吗?不行你喊我一声爹,你爹我高兴了就不打你了顺便教教你怎么说话的怎么样?”
梵未放下灭火器抱住了顾辞即将又挥下去的拳头:“行了辞哥,够了。”
顾辞扭头看着他,所有暴戾的情绪都转化为了无奈,他松开平头哥转了转手腕:“行吧,看在我们家小梵哥的面子上,今天算你走运。”
他看着平头哥笑了,笑得特阴森,让挨揍的人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下次见到你爹再不会说话你就死定了。”
再看向梵未时,顾辞又恢复了以前的那副大爷样亲切地揽过他的肩:“走吧团子,咱俩搬鼓去。”
梵未点头,抬腿和他一起继续往音乐器材室走。
“梵未。”一直跟鹌鹑一样瑟缩着的杨帆突然叫住他。
“嗯?”梵未回头。
杨帆整张脸红得不行,他结结巴巴却又完整地说出了想说的话:“你……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吧?”
梵未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对你有好感?”
杨帆一愣:“你对我没好感吗?那为什么天要帮我?还有刚刚……”
“我讨厌一切形势的霸凌和欺辱,那天无论是不是你我都会帮。”
梵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他感觉自己都要气笑了:“觉得我会对霸凌过我的你产生好感,你脑子有病就去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