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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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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唐景安为何暴毙?”沈瑾瑜问。

“因知太多。”端妃答。

她声音轻,却比殿中香火更冷:“李祈本是唐景安引荐,唐家死得蹊跷,李祈怕被清算,只得先自隐。”

“李祈还活着?”沈瑾瑜语气一顿。

“若我没猜错,他还在内务府。”端妃目光幽深,“以‘副使’之名行事,却早非李祈,而是另有其人接手署名。”

她顿了顿:“或许……便是齐云恒。”

“那娘娘既识他之深,为何至今未向圣上启奏?”

“因为陛下当年亦知他之谋。”端妃语气低缓,“李祈受命清查盐务,是奉天子密旨,查得越深,越不能告人。”

沈瑾瑜心头一震:“所以……他是假死以避追责?”

“正是。”端妃缓缓起身,走至窗前,“陛下亦非不知,只是有些人,死了,比活着更能护住这江山。”

风吹起她鬓边白纱,轻轻一颤。

沈瑾瑜拱手而起:“谢娘娘相告。”

“齐云恒……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枚棋。”端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一句:“若能活着走出这盘棋,就别再回头了。”

——

御书房中,皇帝眉目沉敛,案几前摆着一封飞骑急报。

他抬眼,声音低沉:“西南盐仓旧案,朕已查得初报。”

沈瑾瑜上前:“请陛下明示。”

皇帝缓缓道:“三年前那场火,确为人纵。起火之处并非仓口,而是库账房。案后,卢敬之主张全数抄写,齐云恒暗中调兵封路,而当时调令签署之印,确有伪迹。”

他说到此,微顿:“沈瑾瑜,此案已非你东宫之责,而是国本之事——朕命你,即日起接手查办齐云恒旧案,兼查其在内务府之余脉。”

沈瑾瑜肃然跪下:“臣遵旨。”

皇帝语调转冷:“再有一事,肃王近日曾暗中联络唐肇,调工部旧年军备修造之账。”

沈瑾瑜目光一凛。

“此事已属越权,朕未即处置,只因唐肇昨夜逃入内库,被捕时手持一册机密文卷,声称此为‘替肃王所藏’。”

皇帝眼神锐利如刃:“朕要你接下此卷,三日内验其真假——若真有诈朕之事,肃王,不可留。”

回东宫后,沈瑾瑜立刻召集近侍,命人调阅唐肇旧卷与工部机要案对照,同时命秦政走访兵部后库。

至子时,前线飞鸽传来。

秦政手书只一句:“唐肇之卷,所记器械耗资,与实报大相径庭,其间多出兵械三千,去向不明。”

沈瑾瑜眸光一冷,唤侍从点灯入账:“列齐云恒旧信与唐肇所言,凡与肃王有暗交之处,全部圈点。”

“通宵核查,今夜不休。”

她步入内室,重取盐仓残卷与卢敬之供词逐一核对,所涉之人,俱为三年间依附肃王者。

她终于提笔写下三行:

“肃王荐崔昌言入吏部。”

“崔昌言荐卢敬之入盐务。”

“卢敬之假火掩账,齐云恒发令调兵。”

每一环,皆有回证。

她轻声喃语:“齐云恒是行手,卢敬之是掩盖,崔昌言是门户——而肃王,是根。”

夜深灯残,账页遍案。

——

次日辰初,天光微亮,沈瑾瑜踏入东宫偏殿,殿内静谧如常,窗扉未开,案上卷宗整齐。秦政早已候在内室之外,听闻脚步声,立刻躬身迎上。

“殿下。”他低声启禀,“范怀清已送抵天牢,由禁军亲自押解。人虽未死,但伤势极重,太医诊过,言其气息微弱,恐怕撑不过今夜子时。”

沈瑾瑜止步,微一颔首,神色平静,却未有丝毫松懈之意。

她问:“可还能审?”

“尚可言语,只是声气微弱,恐支撑不久。”秦政回道,“天牢那边已命人清出一室,内设临时榻褥,太医守在外头备药。”

沈瑾瑜沉吟片刻,转身入殿,取过几卷未用公牍与一匣狼毫,动作不急不缓,语声低沉:“备好笔纸,一并带去天牢。”

“是。”秦政应声道。

——

天牢东廊,昏暗阴森,药香与血腥之气交织弥漫。范怀清虚弱地卧于稻草之上,面容憔悴,口鼻干裂。左肩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早已干涸,却仍死死护着怀中一卷物什。

沈瑾瑜神色凝重,亲自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坚定地将那卷物轻轻抽出。展开一看,竟是一封以鲜血书就的密信。

她微微颤抖着抖开血书,只见字迹斑驳,却一字一语清晰可辨:“杜霁行诡,有旨不宣。三年前秋闱之前,夜中曾与唐景安密会,持玉简令调卷,玉纹可查。”

沈瑾瑜目光一震,迅速抽出袖中早已收好的玉简。仔细比对,果然,纹饰与江南盐仓中搜得的残片暗合。

“这是你拿命换来的?” 她望向范怀清,目光中带着复杂情绪,低声问道。

“我命不值……” 范怀清低声咳笑,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然,“但我父…… 是被他们逼死的。死得不甘。”

“你父是谁?” 沈瑾瑜追问道。

“范济民,三年前江南赈灾官。”

沈瑾瑜闻言,蓦然心惊,脱口而出:“…… 当年盐仓之案?”

“他上书揭弊,折子未达御前,人便沉河…… 尸身三日浮不出。” 范怀清说着,眼中满是悲愤。

沈瑾瑜目光冰冷,缓缓起身,沉声道:“本宫知晓了。”

她转而唤来秦政,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将此人妥善安置,密封血书,送入内阁档案。”

——

未时,南城日光洒下,给街巷披上一层暖光。袁阮宅邸前,沈瑾瑜并未身着太子朝袍,而是一袭素灰长裳,简约却不失庄重,腰束银带,步履沉稳。她身后仅随行三人,分别是秦政、赵引以及一名礼部誊录司小吏。

沈瑾瑜抬手,轻叩宅门。不多时,袁阮亲自出门迎接。他本就身形清瘦,面色泛白,眉眼间透着浓郁的书卷气。瞧见沈瑾瑜到来,心中猛地一惊,面上却强作镇定,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驾临,袁阮有失远迎。”

沈瑾瑜神色淡然,直入主题:“你识此物否?” 说话间,她从容地自袖中取出玉简。

袁阮面色瞬间微变,下意识地微不可察地后退半步,强装镇定道:“这…… 是三年前卷宗所附印记,我早已交回。”

“交给谁?” 沈瑾瑜追问道。

“…… 唐大人。” 袁阮声音微微发颤。

沈瑾瑜声音一冷,步步紧逼:“唐景安当年奉谁之命送你玉简?”

袁阮拱手,试图推脱责任:“殿下明察,臣不过奉命誊录,从未干政。”

“是么?” 沈瑾瑜目光锐利,转而看向随行的小吏,轻声吩咐:“把血书念来。”

小吏闻言,迅速展纸,朗朗诵读起来:“…… 杜霁、袁阮誊录之夜,夜半换纸调卷,玉简指令由唐景安持出,命之调卷人以杜霁为主,袁阮为辅。”“…… 调序者为李璟,取证之名为‘才尽寒门’,实为改榜顺势。”

袁阮听着,脸色愈发惨白,如遭雷击,踉跄着坐倒在地,崩溃道:“我…… 我只是个小吏,是杜霁求我!我不敢拒绝…… 真的不敢……”

沈瑾瑜神色冷峻,寒声道:“你拒不得诏令,却敢擅自更改百人命数?”

袁阮失声痛哭,涕泪横流:“我只改了一卷!就一卷!殿下饶命!”

“那一卷,可有人名?” 沈瑾瑜追问道。

袁阮浑身颤抖,颤声答道:“崔昌言!”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沈瑾瑜目光沉定,当即下令:“收押袁阮、遣人搜宅,一纸一字,皆不得损毁。”

“是!” 秦政等人齐声应道。

——

当日夜,夜幕笼罩京城,朝中却一片震动。礼部灯火通明,官员们连夜查卷,内阁也紧急抽调相关档案。杜霁所言果然属实,案卷末页清晰地写着 “崔昌言” 的题名,且该卷中榜位列三甲。此消息一经传出,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下议论纷纷。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礼部尚书神色凝重,入宫请罪。礼部右侍郎也深感愧疚,引咎辞官。而在那内廷深处,李贵妃忽传病倒。御医诊断为忧思郁结,宫人皆私下议论,说她整夜不眠,泪痕未干。

三日前,宫中静谧的暗道中,一封密信悄然送往长乐宫。信上仅写着六字:“肃王动,危在旦夕。” 李贵妃收到信后,心中一惊,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命人请见端妃。

端妃见李贵妃前来,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也怕了?” 李贵妃咬着下唇,沉默不语,片刻后低声道:“我儿…… 是皇子。”“那也是肃王之子。” 端妃直言不讳。“可他年幼……” 李贵妃试图辩解。“沈瑾瑜也曾年幼。” 端妃冷冷回应。

李贵妃面色愈发苍白,终是缓缓跪下,哀求道:“求娘娘救一救他。” 端妃神色冷峻,冷声道:“你要我救,那便听我的。”“愿听命。” 李贵妃连忙应道。

端妃缓缓转身,动作优雅却透着神秘,从香炉底抽出一封密信,递向李贵妃:“送此信至中书令手中。你若还想保那孩子命,就闭口不言,静候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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