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十一月中旬的长白山,离他们之前旅居住的村子位置一百多公里。
参加完苏韶婚礼后的三个多月里周清予把之前写的小说写完了,算初稿还没修。
“你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吗?”周清予把文件备份关上电脑准备开始这下半年来他最期待的旅行。
“当然啦。”司涔指着两个鼓鼓的行李箱说。
“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
十一月中旬的广州气温宜人,一件白色内搭的长袖和卫衣刚好。
出门前司涔也换了身衣服,是在南宁时因回南天他没了衣服换,穿了自己的那身淡蓝色的休闲装。
周清予本来记得这事,也就一套衣服嘛,留他那就也没什么。
“周老师还记得这套衣服不?”司涔问。
他肤色比之前白了不少,穿上这身就像是阳光开朗干爽的体育生。
“当然记得。”他走近他身旁弹了他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还我的衣服给我?”
“因为喜欢,想收集。”
“.......”周清予撇了撇嘴,“你是有什么收集怪癖吗?”
“不是,那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这衣服上有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这才不想还给你的。”
周清予无言再往下这个话题,催促说:“别嘴贫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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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春之后来接他们的是司沅。
今晚在她家借宿一晚,明天早上自驾去长白山附近的婚礼地点。
从停车场刚下车司沅让他们选明天自驾的车,“这一排的这五辆都是我的,除了咱刚坐的这辆你们不许选,别的自便。”
“哇,姐,姐夫的送你的车难得这么爱护哟。”司涔摸摸劳斯莱斯的车牌贱兮兮地说。
“你今晚就睡门口。”司沅一脸无语。
周清予扫过一排的车,选了辆相对低调很多的奔驰A3,“姐,就那辆吧。”
“行,等会回去拿车钥匙给你。”
林女生在跟两只狗狗玩耍,司先生和司沅的丈夫在下厨,一家子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个饭。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就出发上路。
车子还是轮流开,下了雪之后路滑车速很慢,将近晚上九点钟才到。
入住的是一个偏隐世自然的酒店。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带你去现场的。”司涔神秘地说,“保证你会很惊喜的,明天见”在他冰冷的无名指上一个暖轻的吻。
“好,明天见,晚安。”周清予温柔说。
经司涔这么说他内心又期待又忐忑,等门关上之后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戒指盒。
竹节双圈缠绕的设计,两个环上分别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男士一般戴素戒,但他感觉市面上的素戒千篇一律才想着订制。他画画又一团糟拿不出图纸给珠宝商,跟设计师沟通了好久才整出这么一份他满意的。
他满意了,还不知道他满不满意。
这一整个晚上周清予激动地睡不着,一直看着窗外的飘雪,看累了躺在沙发上睡过去。
司涔从房间离开之后感到婚礼现场扑上洁白清香的茉莉花,去年经过横县时他提了一嘴在这里办婚礼一定漂亮,周清予也表示赞同。
但冬季不是茉莉花的花期,他又不想把婚礼拖的太久,六月底把尾花收购后做了风干处理留到现在。
铺好花之后才去休息,他时不时抬起手中的表,期待明天赶紧到来。
周清予睡了两三个小时就i醒了,睡的很浅脑海里一直在想象婚礼的现场如何。没一会儿工作人员给他送来了黑色的礼服。
苏韶跟徐胤昨天晚上的飞机,今早最早一趟车赶过来,室外寒风刺骨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广州人遭不住这冷。
“你说他这婚礼该不会在室外负的气温下举行吧?这纯冷啊。”苏韶扒拉下徐胤的围巾裹在头上。
徐胤的围巾捂的刚暖和,突然被拿走寒风一吹来打了个寒颤,但他不说,故作镇定:“不会。”
“你不冷吗?”苏韶盯着他的羊毛帽哆哆嗦嗦地说,“要不把你帽子也给我戴?”
“不冷。”他听到后面那一句话立刻变脸,“很冷。”
苏韶:“......嘴巴硬。”
但徐胤最终还是把帽子摘下来给苏韶戴上。
来的人不多,苏韶夫夫和司涔家里的一些亲戚朋友。
中午的时候工作人员带周清予去了婚礼现场,一间宽敞明亮的石头屋。
司涔穿着白色的礼服站瞩目在缓缓驶来的车子,目光黏在车子里清美优雅的人身上。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车门刚开就挽起周清予的手。
周清予从温暖的车子刚出来说冷的,但挽起手的那一刻由内而外的发热,心跳随着肾上腺素的作用飙升,一度感觉自己的心即刻就要蹦出。
俩人眼里像夜间灯光下的飘雪,晶莹纯洁,水润发亮。
周清予走进石屋内红毯上是洒落的茉莉花,结婚照是他不知道司涔什么时候画的油画,整个布局是白绿蓝,他最喜欢的颜色。
这场婚礼何止惊喜一词能形容的?
二十年来再次感受到了极致的关心与关爱,他眼眶湿润,泪水在眼里打转最终落在干枯的茉莉花上,好像花朵也被这真挚的情感感动,慢慢地展开身姿重获新生为他们欢呼。
司涔凑近他小声地说:“周老师,感觉怎么样?”
周清予含笑带泪,“此生难忘。”
仪式走的很快,几分钟就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他俩都是为彼此定制的素戒,尺寸刚好,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深刻地感受到俩人之间的羁绊加深。
司涔为他定制的素戒是钻石打磨而成的,晶莹剔透,戒上刻的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遇到他那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很喜欢。”司涔满眼宠溺地看着他给自己戴上。
周清予给他戴好在他嘴角蜻蜓点水而过,全场都在欢呼和拍手。
“唉,我的小周周终于有个归宿了,太不容易了。”苏韶在一旁小声感叹地嘀咕。
徐胤:“......”
司涔拉过他抹去眼角的泪光,“这吻不够,晚上补。”
周清予笑着点点头挽着他的手走向苏韶,“你也不容易。”
徐胤站起身,晃了晃酒杯,笑说:“祝二位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周清予跟他碰杯,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心想徐胤懂得人情世故处事老练,正好补上苏韶那个马大哈。
他的酒量不好,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婚礼进行的差不多结束了,他把后续要处理的事情丢给了司沅。
司涔带着他回去,他叫了一份醒酒汤。
周清予除了感觉头有点昏其他的自我感觉良好,没喝那个汤,要求司涔跟他一起洗澡醒神。
他喝了酒脑袋有点不清醒,不能洗太久,司涔就只跟他一起冲了身子。
周清予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清醒不少,司涔躺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眯眼。
他用冰冷的指尖划过身旁人的脸,缓缓地吻在喉结处:“司涔,我想做。”
司涔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撩,起身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吮/吸/他的/唇。
冬日里粉红色娇嫩的花渐渐绽开,期待已久的采蜜者温柔且有规律的采蜜,但花房里的温暖让他停留许久,直到花朵和采蜜者得到双双满足之后才结束这场盛宴。
周清予第二天起来难得的没有浑身腰酸背痛,就是某个地方有点红肿。好在上药之后问题不大。
下午雪停了,正好碰上雪场开业。
去年来没有赶上,今年正好可以尝试一番。刚开业人不多,能尝试的项目很多,还不用排队。司涔去租了两套滑雪服和板子。
周清予是个纯小白,教练教他几次过后就掌握了要诀。司涔有滑雪经验,而且滑的还不错。
周清予自己学着滑的时候他就跟在身旁。脚下的板子顺着往下走,沙沙的摩擦声很解压,寒风拂过吹的他人清醒。
他自己练了没多久就掌握了要领,“一起滑?”
“行啊。”
他俩隔好间距缓缓地移动脚底的滑雪板,周清予还不会控制速度,司涔怕他出意外尽量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不料周清予的板子撞到了一块石头,还是在坡中央,瞬间失控往下冲,司涔反应快连忙滑过去接住他。
好消息是:接住了。
坏消息是:俩人一起滚下去。
还好底下是一片平地没有异物,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远处是一片树林,树枝撑不起雪的重量而掉落,“哗哗”的声音时断时续好像是不太熟练的弹琴者在拨弄弦声
司涔紧紧地抱着周清予,确认躺在平地上安全无恙才松开。
小雪又渐渐地飘起,周清予捧起地上洁白的飘雪,“司涔,我们的热恋会不会把长白的雪给融化了?”
“长白的雪不会融化,就像我们会永远热恋。”司涔抓起一把雪洒向天空。
周清予双手抓起雪抛起,在雪粒还没落下之前热/吻。
白雪茫茫一番天地,是两个互相救赎坚信永远的纯净灵魂在共鸣。
雪中寂冷,心中热烈,相顾无言,以爱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