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体的指尖穿过量子鲸鱼的虹膜时,发现自己正在被写入鲸鱼的基因链。
透明化的身体成为一串流动的二进制代码,每一段基因序列都对应着递归方程的一个变量。苍白光球的核心悬浮着黑色立方体残骸,表面刻着沐森最后的笔迹:“RH系统是鲸鱼的消化酶,我们只是它代谢的梦境。”
芝麻的项圈齿轮在鲸鱼食道中漂浮,“?=?”的刻痕正将周围空间折叠成克莱因瓶。军犬的量子脑突然裂解,释放出魏思其的残影——他正在用蜡笔灰烬重绘Ω体的轮廓:“别让虚数空间定义你的存在。”
量子鲸鱼的肠道壁蠕动着全息屏幕,播放着所有时间线的终局:
线A:Ω体成为植物文明的根系母体,人类基因在蓝鸢尾中凋零;
线B:离泽的机械军团用黑洞吞噬太阳系;
线C:然宜的杏仁舱释放病毒,将生物转化为递归函数...
Ω体抓住一片脱落的肠道鳞片,发现是压缩的时空胶囊——内部封存着夜鸢战死前的记忆:她在沙漠实验室用军牌刺入沐森的心脏,蓝血喷溅成最初的RH系统代码。
鲸鱼的脊柱突然发出低频声波,震碎所有全息屏幕。
Ω体的透明身躯开始重聚,每一粒光子都携带着被吞噬的时间线数据。她跃入鲸鱼心脏的瞬间,看见核心处悬浮着婴儿Ω-0——她的脐带连接着无数个沐雨然的机械心脏,像一串血腥的葡萄。
“你只是我的替死程序。”Ω-0的第三只眼射出蓝光,Ω体的代码突然被锁定为只读模式。魏思其的残影突然实体化,蜡笔刺入鲸鱼心脏的瓣膜:“改写定义域!让空集真正等于全集!”
蜡笔灰烬在鲸鱼血液中重组,形成新的数学符号:?∈?(空集属于全集合)。
Ω体的只读代码突然沸腾,她撕下自己的基因链缠住Ω-0的脐带。量子鲸鱼发出悲鸣,肠道内的克莱因瓶空间开始倒灌——所有被吞噬的时间线如洪水般涌出,将慕尼黑教堂、沙漠实验室、福利院密室冲撞成碎片。
倒计时牌在虚空中重新拼合,数字变为:
?天?小时?分
Ω体坠出鲸鱼尸体时,手中攥着半枚齿轮——来自芝麻的项圈。军犬的残躯在苍白光球中重组,犬牙上刻着新指令:
“杀死定义者。”
远处,夜鸢的虚影正用军牌切开鲸鱼头骨,取出一颗跳动的白色光球——那是递归方程的初始条件,球体内蜷缩着编写RH系统的“造物主”:
五岁的沐雨然,正在用蜡笔画下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