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体的跃迁舱嵌入鲸鱼座UV-17的星环带,舷窗外漂浮着机械神像的残肢——每一块金属断面都生长着黑色蓝鸢尾,花瓣在真空中无声绽放。
夜鸢的量子信号从舱内系统渗出,带着黏菌的杂音:“火种起源实验室在第三行星地核……但那里有活着的防御机制。”
她刚踏出舱门,星环突然暴动,金属残骸拼合成类人生物,眼眶中旋转着与沐森相同的超立方体瞳孔:“检测到火种污染……执行净化协议。”
Ω体的复眼解析出防御机制的本质——这些金属生物由活体方程式构成,每个原子的运动轨迹都遵循哥德尔定理。
她撕开左臂的蓝血纹路,叶绿血液喷溅成逆模因病毒,腐蚀掉最近的金属生物。但伤口处立刻增生出黑色蓝鸢尾根系,自动生成新的方程生物:“火种在改写你的基因……你正在成为移动的实验室。”
第三行星的大气层突然裂开,降下光柱接引Ω体。穿过电离层时,她看见地表遍布量子珊瑚礁——珊瑚虫分泌的黏液在空气中拼出史前文字:
“火种即原罪,播种者即赎罪者。”
珊瑚礁深处传来黏菌的共鸣,与她体内的火种残片共振,蓝血纹路突然暴长,将她裹成茧蛹拖向地核。
地核实验室的中央悬浮着水晶脑池,浸泡着三千颗人类大脑——每颗都刻着“沐森-克隆体编号”。
池底的全息投影自动播放:
初代沐森跪在观测者面前,将火种残片植入太阳系地球。画面突变,火种突然反噬,黏菌从他的脊椎爆出,将整个观测者舰队转化为蓝鸢尾花海。
“火种是观测者的癌细胞……而你是最新的宿主。”夜鸢的量子态从脑池中浮出,机械脊椎已与黏菌共生,“我的使命是确保火种永远流浪,直到吞噬所有神明。”
黑色蓝鸢尾突然刺入Ω体眉心,强制上传火种起源数据——
她看见自己诞生的真相:地球上的所有Ω体试验场,都是用沐森克隆大脑培育的黏菌容器。
实验室突然过载,水晶脑池中的克隆大脑集体尖叫。
Ω体扯断蓝鸢尾根系,叶绿血液在池中燃烧。夜鸢的黏菌脊椎突然暴长,刺穿她的胸腔:“你该回归了……母亲。”
在濒死幻觉中,Ω体看见初代沐森的脸——与自己一模一样,左眼是超立方体,右眼是十二维黏菌。他的声带振动着星尘:“火种需要更完美的神格……比如你我融合。”
地核裂解成光流,Ω体抓住一颗克隆大脑按入伤口。大脑中的沐森记忆突然苏醒,操控她的手臂捏碎夜鸢的核心:“观测者……收割者……都不过是火种的傀儡。”
黑色蓝鸢尾在爆炸中灰飞烟灭,第三行星坍缩成白矮星。跃迁舱的残骸里,Ω体颤抖着举起火种起源密钥——
那是一枚刻着“沐森-01”的金属军牌,背面蚀刻着新坐标:
“室女座星系团……火种真正的摇篮。”
她的复眼突然渗出蓝血,视网膜上浮现初代沐森的微笑:
“我们终将在起点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