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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又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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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还有多久才能知道,宋姜姜开始不确定了,修复《天纲卷》后自己真的能回到现实吗?

一开始只是她想知道真相,但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和自己明说过,修复完就能回去。

季砚钦之前问她好不好奇她怎么进来的,听他的语气,也许真的是他召唤自己穿越进来的。

那么动机呢?解开封印。解开封印然后呢?必然是报仇吧。

自己是他仇人的徒弟,那么最终,要死的应该是我。

所以我还回得去吗?

她苦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可实验室的警报,是不是证明她还与现实世界有联系呢?宋姜姜放下筷子。

再次看向刚刚那个方向,季砚钦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最后再看了眼鼎沸的夜市,灯火在身后织成流动的锦缎,她起身离开。

刚踩到第三级台阶,她突然浑身僵住,夜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

宋姜姜嘴角抽搐。这哪来着?

原地尬住。呃,先问问人吧。

硬着头皮拦住个卖糖葫芦的大爷,对方操着她闻所未闻的方言比划。

她连蒙带猜,勉强听懂了:“姑娘你往东走二百步,过了石桥往南……”

这里的人方位都说的东西南北,宋姜姜拐了三个弯过了两座桥,看着完全复刻般的青砖灰瓦,她绝望地抓乱发髻。

甚至莫名其妙拐到了□□竹林还是哪的地方,阴飕飕的。

月光把竹影照得像无数鬼手。

说好的抄近道,现在连夜市喧嚣都听不见了。

暗处闪着绿幽幽的光,她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这特么给我干来哪片深山老林了?

以前她有这么路痴吗?不能吧!

狠狠掐了把大腿,几天前还能凭麻辣烫香味摸回客栈的人,今晚居然栽在这儿?

她袖中突然飞出墨蝶,在青石板上蚀刻出荧光箭头。

到了岔路口,浮现《水经注》体提示:“东北向五十步有饿虎,建议哭喊‘砚钦救命’可触发驱虎咒”。

宋姜姜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季、砚、钦——”

她刹住脚步,语调幽怨,尾音拖得绵长。

回应她的只有风动和竹叶沙沙声。

她忽然旋身,裙裾扫落几片竹叶。

“别让我喊你第二次,我看见你了。”

宋姜姜叉起腰,声线绷得紧:“数到三——”

竹影婆娑处传来窸窣声,玄色衣摆先探出半寸,接着是缀着银纹的束腰。

季砚钦整个人浸在月光里时,肩头还落着几片不肯坠地的竹叶。

背挺得比剑还直,指尖却快把鼻尖搓破皮:“你……还生气吗?”

他喉结滚动三遭才挤出蚊子哼,目光只敢落在宋姜姜发间晃动的银蝴蝶。

季砚钦真的很想告诉宋姜姜,没错,他就是想让她多关心自己一点,所以才……

可话到嘴边,猛拐了十八个弯又果断吞了回去。

他如果真这样说,保不准会把人吓跑,还很有可能被讨厌。

会有人接纳这样的自己吗?心口的噬魂钉在发烫。他……赌不起。

他越想越悲观。

指腹反复摩挲着腰间缠着的杏色旧布条,那是宋姜姜上次包着《伽蓝经》灰烬撕下的裙角。

“我会多关心你一点的。”

宋姜姜说着,伸手顺带接住一片坠落的竹叶,叶脉在掌心折出细碎光影。

季砚钦瞳孔一震,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之前太着急了,太着急想知道真相。我赶着替你拔钉子、解开封印、修复《天纲卷》……”

“……我只把你看作书灵而已,没有问过你难不难受、没有问过你看到幻境时在想什么、也没有了解过你解开封印后真正想做什么。”

宋姜姜边说边想,大抵是要报仇,然后把我杀了吧。

“但其实,真相也不只有修复《天纲卷》这一种方式得到。”宋姜姜继续说。

“例如,我可以听你说。”

季砚钦颤了一下。

能从对方澄澈的瞳仁里看见自己错愕的深情,和柔和的月光。

报仇?报仇之后吗?他真正想做什么……有想过吗?或许有过吧。

但他早已忘了……也许没忘?也许只是因为没人在意他想做什么,包括他自己。

“你愿意和我说吗?”清亮的女声让他回过神。

“我……”他开口时惊飞宿鸟,看着扑棱棱的黑影没入夜色,像咽回了后半句话。

指尖却紧紧勾住腰间飘飞的布条,不由自主地在掌心绕了三个结。

鼻尖竟然还有点发酸。

“那等你想说了再说吧!我这个修复师往后会更称职的。”

宋姜姜朝他招招手,转身往回走。

“走吧,刚刚夜市还没能好好逛呢。”

季砚钦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同手同脚机械地跟上,心跳如擂鼓。

远处,夜市的灯火如橙雾弥漫。

宋姜姜的背影渐渐融入那片暖色,蓦地,空气褶皱了一下。

季砚钦立刻拽回她手腕,她的后背撞进胸膛。

他耳尖翕动,指尖抖落星芒,“有不速之客。”

仙门追兵来了。

“又是仙门那群疯狗??”

宋姜姜只觉心累。

下一秒,季砚钦和宋姜姜折叠进纸卷的空间,化作巴掌大的薄片随风飘荡。

飘着飘着,晃晃悠悠贴到夜市一只竹骨灯笼的外侧。

前脚刚贴稳,后脚仙门追兵铁骑到来,玄铁重甲泛着寒光。

首领目光犀利,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又与那只灯笼互盯了一会儿。

他眼睛眯起,指尖突然凝出窥灵符,符火几乎烧到那只灯笼的穗子。

宋姜姜的墨发纹路险些被火舌舔舐。

随即,那人朝他们飞来一把匕首。

在纸中的宋姜姜立刻偏头,躲在季砚钦肩膀后。

“给老子滚出来!”

首领劈碎的却是旁边的糖画摊。

灯笼后一男一女突然尖叫逃窜,匕首“当啷”扎进青石板。

首领睨了那对男女一眼,剑锋一转,突然挑开宋姜姜他们隔壁的灯笼。

只有烧烤的油烟在萦绕。

烧烤摊老板大气不敢喘:“大、大人饶命!”

他没有捕捉到一丝的墨卷之气,眉头紧皱成深深的“川”字。

“挺能藏啊。”

首领蓦然朝虚空冷笑,恶狠狠扫视身后,马蹄声故意绕了三圈才远去。

把握不准附近是否有暗哨,季、宋二人未动。

“张全这条老狗。”

季砚钦抱臂,冷眼看着仙门追兵离开的背影。

“张全?”宋姜姜问。

“当年往我茶里下缚仙散的就是他。”季砚钦淡淡回答。

宋姜姜立马回头盯着季砚钦。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过去的事,满脸写着“请继续说”。

被她盯得不自在,又没办法忽视这道烫脸的视线,季砚钦一下噎住了。

“你后颈上的疤是上次烫出来的吗?”宋姜姜视线落在季砚钦的后颈,突然问。

季砚钦闻言摸了一下,“不是。”

那是换骨术留下的疤痕,林鹤年的后颈也有一块一样的。

“如果我和林鹤年皆要你死,你选谁?”

沉吟片刻,季砚钦冷不丁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都要我死,我选谁?”啊?都要死了我还能选死在谁手里吗?

“选的是黄泉路上谁吃席坐主桌吗……”宋姜姜忍不住吐槽。

“嗯。”季砚钦回。

嗯你个头。

“我不能活着吗?”宋姜姜无语,“我就选我活。”

“你要选我。”季砚钦一动不动。

“好吧好吧,选你选你。满意了吧祖宗?”

宋姜姜懒得理他,那个爱突然犯病的季砚钦又回来了。

季砚钦嘴角勾了勾。

“他们走没?”宋姜姜打了个哈欠。

“我想回去休息了。”她都走一晚上了。

季砚钦盯着人群,“我们走捷径。”

张全靴底悄然粘住一张纸片,他捡起,冷哼一声,两指捏碎,窥灵咒瞬间启动。

另一边。

宋姜姜捏着鼻子,后退三大步:“……有没有体面点的选择。”

季砚钦已经徒手撕开胸膛,里面是一条纸道,走这里能隔空到客栈。

“进来,三息就到。”

纸页翻动的簌簌声从裂口涌出,泛黄的宣纸层层绽开。

但开膛破肚这个动作还是让宋姜姜过不了心里这关!也太血腥了。

想起去鬼市的时候,季砚钦脏腑里那种血腥恐怖的景象,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说是这么说,吐槽归吐槽,还是跑路要紧。

孰轻孰重,宋姜姜心里还是有杆秤的,再恐怖两眼一闭就过去了。

嘴上骂骂咧咧,脚却诚实地抬起。

季砚钦却突然合拢胸腔,在眼前铮然升起一道熟悉的青铜门。

鬼面把手正对着宋姜姜惊愕的瞳孔。

“……”

“搞什么?原来是随时可以开青铜门啊,那为啥你之前有门不走,非要让我钻内脏??”

宋姜姜喉头重重一滚,整张脸皱得像被揉坏的手纸。

季砚钦眼神蛊惑,慵懒地倚着门框轻笑:“之前想看你炸毛的样子。”

青铜门对面还是器官的模样,虽然都是纸质的,但是宋姜姜还是望而却步。

门内千重雪浪纸折成的脏器正在翕动,朱砂绘就的血管突突跳动。

宋姜姜盯着那截颤动的纸质台阶,鞋尖死死钉在青铜门槛外。

季砚钦拎着她的衣领提溜过去了,一起闯进满室松烟墨香里。

腕间相撞,季砚钦垂眸:“这次走的是心室暗道。”

宋姜姜四处张望,衣袍流云般拂过满壁狂草。

有时踩碎几枚墨字,它们会塌成蜂窝状的凹痕。

她在一面全是“死”字的字墙停顿片刻。

墨迹深浅大不相同,像是不同时间段写的。那些字迹从龟甲文到飞白体,最上方赫然是带齿痕的孩童笔迹。

鎏金丝突然缠上她脚踝,季砚钦背身立在十步外:“再磨蹭,就把你炼成字,一辈子住在我体内。”

宋姜姜马上抬脚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在最靠近心脏的角落,多出个墨迹较新的——

“姜”字。

从稚拙的篆体到癫狂的草书,那个“姜”字仿佛被反复描摹了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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