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然谢世。”
“不,不,绝非如此。”沈冉竹踉跄地站起身,朝着沈老爷扑去。
“爹爹,大哥,你们醒醒。”
沈冉竹紧紧握住爹爹同大哥的手,拼命地摇着头,十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冉竹往后听你们的,再不碰那些药草了!”
“求你们,醒过来好吗?”
雨珠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她的脸颊上,白皙的面容瞬间泛红,她只紧握着爹爹、大哥愈发冰冷的手,低垂着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分明今日还一起嬉笑打闹,为何一刹那间,便没了呼吸呢?
回想着往日种种,沈冉竹的心越发地绞痛。
沈冉竹透过泪眼模糊的视线,看见江北书沉默地站在血泊中。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仿佛在压抑某种情绪。薄唇微微张口,却只生硬地挤出一句,“沈姑娘,节哀顺变。”
他久经腥风血雨,却鲜逢似沈冉竹此般娇小可人之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之态,他的心一阵揪紧,顿感茫然无措,如同涨潮之水,肆意倾占他心。
沈冉竹缓缓地抬起头,那如瓷般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满噙泪珠看向江北书委屈地说道:
“我爹爹、大哥,何曾谋杀过皇嗣?陛下怎能胡乱听信他言,杀我沈氏满门。”
“我爹爹,于太医院立下数桩功绩,更是几度救陛下于危难之间,他于心何忍啊……”
沈冉竹凝眸环视那血流成河的沈府,只觉心如万千银针攒刺,揪痛万分。她怒视那些仍于四处探寻生机的士卒,声嘶力竭地高呼:“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她推开江北书替他撑着的油纸伞,伞骨在地上翻滚几圈,溅起一片血水。
她不顾地面满是血腥,俯身捡起一把染血的利剑,双手颤抖着将其举起,颤颤巍巍地朝着那些士卒挥去,竭斯底里地喊道:
“如陛下所愿,杀完了,全都杀完了。整个沈府上下,而今唯剩我沈冉竹一人了。”
她素未执剑,更无杀生之历,所以剑靠向那些士卒时,她的手不自觉地缩了缩。
士卒们成群地往后退,为首之人目光迅速撇向江北书,见他微微点头,为首之人这才下令道:“收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