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感觉车停了睁开眼。
“呦,怎么变成这样了。”
a好笑地盯着角落里的狐狸饼看,狐狸白了它一眼。
“这样可不行啊,演员要保证一个好的状态才能有完美的演出。”a伸手把狐狸的笼子提起来,顾随甚至没力气咬它。
“走吧,进去缓缓,最好能快点缓过来。”
a晃悠两下笼子又放下,打开车门下车,重新提起笼子。
顾随这才看到周围环境,车停在山的林里,周围是遮天蔽日的巨树,面前是一个类似小庄园的地方,有藤蔓做的围栏,还有很多花花草草。
唯一让顾随意外的就是房子的颜色,是那种很难形容的绿色,像春天的嫩芽又像老树的旧枝,可能是为了与环境融合给房子隐藏起来?
他们下车后,老林也跟着下来,走在a后面,目光落在a身上,又落到a手上的狐狸身上。
a提着狐狸走了没多久,说是庄园还不准确,也没有什么喷泉、花园之类的,甚至后面顾随好像还看见了田地?
好原生态的一个地方。
进房子后更是别有洞天,入目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一个人都没有,a脚步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客厅走到楼梯后面,后面是一堵墙,两边是半人高的柱子,柱子上还摆放着绿色的花瓶。
顾随看着a把花瓶左转三圈右转两圈,“咔”很轻的一声,墙上出现一个暗门,暗门还是指纹解锁,顾随看着a把手指摁上去,门缓缓移开,白雾从门内缓缓溢出。
这可太保险了。
a走进去,门自动合上,严丝合缝,谁来都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门。
里面装扮跟实验室差不多,满目的桌柜,还有很多动物标本。
a拿着狐狸走到最深处,敲了三下门。
“进。”
a推开门,里面是书房的装扮,三面都是书柜,对着门放着一个桌子,桌子左边是一个很长的三人沙发,沙发前面摆放着一个茶几,z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魔方。
“z。”a温声开口。
“放下就行。”z没抬头,a进入房间把狐狸放到沙发面前的桌子上,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目光灼灼的看着z。
顾随被a放在z面前,悄悄抬眼看z,z比他想的要年轻,穿着西装,宽肩窄腰展现的淋漓尽致,被西装裤包裹的两条长腿岔开着坐在沙发上,男性魅力max。
怎么?现在搞实验的这么注重身材吗?
顾随还记得他们当时实验室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导师也没苛待过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天天萎靡不振,好像天天都睡不醒。
z把魔方放到桌子上抬眼看顾随。
顾随才发现z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他感觉z应该有点外国血统?五官特别立体深邃,眼窝凹陷自带阴影。
“还挺好看。”z表情冷漠声音冰冷,顾随感觉这件屋子都散发着隐隐的冷意,刚才的白雾其实是冰吧。
“当然,r这次可搞了个上等货来,他人呢?”a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沙发垫。
“r被警察抓走了。”z视线重新落到魔方上,没再分给顾随。
“警察?警察怎么会抓到r。”a眉头紧锁,目光满是厌恶。
“这就要问这只狐狸了。”
z目光淡淡看向顾随。
顾随低头闭眼假寐,狐狸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是狐狸的错。
“r晚上的演出正常,出去吧。”z重新拿起魔方,也不转动,就放在手心里看。
“别太冷漠了z,警察可能拘留r一天,他能赶过来吗?”a腿不安分地晃悠两下,假装关心,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掩盖不住。
“来不及就你上,可以了吗?”z声线还是平静没有波澜。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a诚恳说道。
z没理他,a切了一声起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看z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才慢慢的拉开门走出去。
屋子里很安静,顾随悄悄睁眼看z,对上z凉凉的目光。
那目光顾随感觉他想给自己做成狐皮大衣,有点害怕的缩了缩。
*
沈遂一行人离开实验室去了附近的警察局暂时休整,这里的监视器可以跟乌鸦的连接上,在这里他们也能看见乌鸦飞去了哪里。
监视器里乌鸦越飞越偏,从边界飞到了另一个区。
今天风很大,空气中狐狸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浅,乌鸦飞行速度慢下来,有点犹豫。
沈遂心紧紧揪着,松果到底被带去哪里了。
乌鸦飞到一棵树上停下来,空中狐狸的味道很淡,它不太确定狐狸在哪个方向。
乌鸦吸吸鼻子,看准一个方向再次飞起。
面前突然出现一杯水,沈遂抬头是娃娃脸,“喝杯水吧,你一直看也没休息。”
“谢谢。”沈遂伸手接过,水是温的,但是因为沈遂手冷的像冰一样,还是感觉到了烫手,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神色很平静。
“我们会尽快追到他们的。”娃娃脸很认真。
沈遂点点头,想起来之前看见的寻狗启示,清清嗓子问,“最近很多丢宠物的吗?”
“还好,流浪猫狗比较多,但是因为没有主人所以也没人注意过,有一个家养孔雀失踪之后我们调查才发现最近发生很多起宠物失踪的案件,地方没有关联一开始也没想到,直到。”娃娃脸说到这顿了一下,神色有些纠结。
“什么?”沈遂眼神迷惑。
“我们查到有一个虐待动物的组织,以给动物。”娃娃脸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虐待动物称之为演出,动物是演员,很惨无人道,几乎没有幸存的动物,受众还很多。”
娃娃脸说的很平静,其实胃里翻涌,他当时看见视频的时候就恶心的想吐,他自己算不上特别喜欢,但是看见可怜的动物也会关照,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以虐待动物为乐。
沈遂脸色白了一个度,忍不住想松果也会被虐待,被分尸,被表演。
梦境里的场景历历在目,沈遂控制不住地发抖,杯子也拿不稳,水波荡漾。
“没事吧,我们已经有突破口,应该不久就能抓到了,别太担心。”娃娃脸看沈遂一直冒虚汗递了张纸巾给沈遂。
“谢谢。”沈遂声音很虚,他感觉好冷,身体里像有一阵大风,席卷了他全身,风里混着冰碴,触碰的瞬间冰冻全身。
沈遂开始后悔,他真的不应该把松果留在家的,祈祷松果无事,他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
可悲的是,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娃娃脸也不知道怎么宽慰沈遂,他只会那几句话,也不能指望正字脸,正字脸话本来就少,惜字如金。
娃娃脸焦急挠头。
“有进展了。”
谢警官突然打电话来。
“我们查了何瑞的电话记录,聊天记录也看了一些,他在半个月前有一个通话,里面提到了狐狸,人还在警察局,我们找了心理专家来攻破何瑞的心理防线。”
谢警官没停顿的说了很长一串,沈遂左耳进右耳出的听。
“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直播的网站,网站防火墙很高级,还没能摧毁,不过据说今天有一场大型演出,庆祝网站一周年,我们担心是。”
谢警官没说完,沈遂也懂了,这个大型演出的演员可能是松果,不然何瑞不会急着把松果抓走。
沈遂尽力维持呼吸,不让自己呼吸过快晕过去。
“我们注册了网站号,这个网站注册条件是问卷,做了好几遍才成功,预告说今晚八点演出,我们还有时间。”
乌鸦还在不停歇的飞,脚下风景变换,不知道要去哪里。
一切都变得灰暗起来,沈遂感觉寒意顺着脚蔓延全身,好像要把他变成冰雕冻在原地。
沈遂僵硬的起身,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一台老旧的机器艰难运转。
“已经下午了。”
下午两点半左右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是沈遂感觉不到一点热意,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温度和颜色。
沈遂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甚至跑到何瑞面前抓着何瑞领子好好质问他,为什么要抓走松果,就因为松果是狐狸吗?
沈遂自问没跟何瑞有任何过节,也想不通何瑞为什么对松果那么热情。
“我可以跟何瑞通话吗?”沈遂问。
“可以,等一下。”谢警官拿着手机走进审讯室,放到桌子上。
“为什么偷走松果。”沈遂问。
“我都说了我没有偷你狐狸,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
何瑞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跟你没仇吧。”
何瑞静了一会,“谁知道呢?”
“你那天捡的那只猫,真的送到宠物医院了吗?”沈遂突然换了个话题。
其实没有,何瑞罕见的沉默了下来,没有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他那天确实捡到了一只猫,那天很阴,何瑞去便利店买烟,站在巷子口抽烟的时候看见了它,小小一只缩在角落的纸箱里,橘色皮毛,白色的尖耳朵,看起来很脆弱。
这样的演员有很多观众爱看,所以何瑞送它去了实验室。
何瑞干过很多这样的事,只是后面总是想起来那只猫的眼神,黑色的湿漉漉的,看向何瑞的时候试探又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