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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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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门外响起暮南风的声音,“苏姑娘,你现在有时间吗,云渚想见见你。”

“苏姐姐,你先去吧。”

房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苦药味,苏倾夏刚步入门口就见他愁眉苦脸饮下一碗汤药,“找我有事?”

他拿着净帕子擦擦嘴道了声嗯,“我怀疑川灰不仅仅只和宁家做着铁矿生意,他背后应该还有别的人。”

“看出来了,宁家培养的暗卫武力没那么好,否则的话早在鬼市我们都不一定出得来,川灰落入你手,若是他背后真的还有别人的话,你猜测他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杀了你,所以你深夜只带那么几人去后峰就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测对不对?”

“没错,今晚武力高的那波人绝对和沈近脱不了干系,”云湛玉蓦的抬眸望向她,眸中蕴含丝丝柔情,“我高看了他们,也高看了自己,没成想还把你也给牵扯进来。”

苏倾夏抱臂挑眉:“啧啧,云佥事你不是发烧了,故作什么柔情,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昨日就不会将梅花赠我。”

她一脚踩在塌基上,手肘撑腿,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云湛玉,你可太伤我这位朋友的心。”

“咳咳,都是我的错,是我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末了,他诚恳道:“不论怎样,今晚多谢你。”

“不必,其实昨夜我在你房舍对面撞见一个人,那人在房内,不过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话里话间似乎都在讨论如何安排人手将你置于死地,早知道我就闯进去看看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极了。

“无事,反正他们做的事对赤国不利,这就够了。”

这番话很有理,苏倾夏手扶着下颌,略显深思的点点头,“也对。”

似是意识到什么,苏倾夏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好奇道:“云湛玉,你上次说你哪哪都是假的,那你赤国人的身份也是假的喽,你莫不是…金国派来的奸细?”

苏倾夏随意问的,不求能问出个什么结果,当然,她同一些人不一样,没那么多心窥探别人。

眸底有一丝被人说中的慌乱,只此一刹就被似笑非笑的笑意掩盖,“好像也不全是假的,应该也有真的吧。”这句话,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对面姑娘还是内心深处的自己。

“不管我是真是假,但我不会伤害姑娘的心是真的。”

“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明早官场的好戏记得告知我。”

“一定。”

清晨,阴云堆积在南陵城上空,凉风游荡在宽阔大街,吹落满桌纸鸢,一小孩童扎着两个红绳辫子,啃着嫩白小手胡乱趴在地上,忽的,蝶形纸鸢随风飘落在孩童脚边,孩童伸手去捡,还未触碰,纸鸢似有人牵着似的一点一点往前飘,孩童呢,顾不上舔手指,笑着拍搭地面爬着追赶纸鸢。

妇人摆好摊,转头就不见孩童身影,她焦急左找右找,终于在将近草丛边看见孩童身影,妇女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孩童,她气冲冲的看着草上纸鸢,一怒之下将纸鸢撕的七零八落,手一揉,纸鸢架子咻的被抛向草丛深处。

“噗。”男子衣衫破烂,面容枯槁,两条殷红血痕显然爬了一夜,他盯着眼前纸扎团子,笑的面目狰狞,凶狠阴鸷,“哈哈哈哈,想我宁笑天曾是多么风光无限,现在却落得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下场,”他哆嗦着擦破皮的手腕,想支地而起,可除了跪着根本站不起来,许是笑的太开心了,他啜泣道:“云湛玉,哪怕倾尽宁家所有,我也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

宁府,宁武廉脸色阴沉站在院中,宁夫人一手擦泪,一手捶地,她哭着道:“老天爷啊,求求您快点让我们找到天儿,天儿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儿子,你可一定要保天儿平平安安的回来,要是他出什么事了,你可要我怎么活啊。”

“你闭嘴行不行,没事都被你咒出事来。”

宁夫人是戏子出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丧呢。

宁夫人没好气睨他一眼,“若不是你这个爹管的太严了,天儿又怎会成日里想着出去,这下好了,两日都不见天儿人影,你当的是什么爹。”

“你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天儿就是被你给养的这般没脑子,这个家要是没我,我看你们是不是喝西北风去,况且,天儿哪次出门不会带些暗卫在身旁,他安全的很。”

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下人焦急呼喊声:“将军,夫人,找到少爷了。”

“在哪,快将天儿喊过来,我要看看天儿在外面有没有受什么伤。”

“这,这……”下人结结巴巴,迟迟不语。

宁夫人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气急败坏吼道:“这什么这,你去给天儿我容易他在外面玩,但是他必须先回家一趟让我看看,你快去啊。”

“夫人,少爷,少爷他过不来了。”下人皱着眉,双手举的比头还高,“小的也说不清楚,您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马车停靠在门前,宁夫人刚撩开车门吓得直丢掉手上帕子,车上躺着的男子浑身是血,气若游丝,扑通一声,宁夫人跪在他身前,她双手悬空,鲜红丰唇上下哆嗦。

千言万语哽咽心头,她只感觉头昏欲裂,仿佛有千万根细针一点一点扎在跳动缓慢的心脏上,她想说,孩子,你爹下次再凶你,你就跑到娘身后来,有娘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想弱弱问一句,我儿,才两日未见,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你叫娘的心好痛,好疼。

喉咙管像是卡着巨石,良久,她终于敢伸手轻抚火辣辣的伤口,似是觉得哭声太刺耳,宁笑天艰难挑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黄豆粒大的泪珠。

在外爬行一夜,终于见到亲人,思念感顿时涌上心头,野狼幼崽在外受一点伤,都会哭着跑回巢穴奔向母狼怀抱,更不必说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但同时,仇恨也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他哭丧着道:“娘,你要给儿子报仇。”

手上,腿上力气用不上,所有宣泄只能表现在青筋暴起,宁夫人拍着他的胸脯道:“我儿先别说话了,你爹一定会派人给你报仇,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伤,天儿放心,你的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康复的。”

宁夫人下马车时已是双眼红肿,鼻尖通红,两眼空洞无神,宁武廉在车外已大概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愤愤道:“来人,把宫里最好的医馆都给我找过来。”

宁夫人再也撑不住了,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宁武廉怀中,她道:“杀了,云,湛,玉。”

宁武廉眼泛精光,安顿好宁笑天和夫人后,挥毫弹劾云湛玉。

宫中,赤隆帝收到云湛玉请假修养的信还有些疑惑,隧派李灵通前去询问,这才知晓云湛玉在行差时身受重伤,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得塌。

门外太监道:“奴才拜见陛下,陛下,这是骠骑将军命人递来的折子。”

李灵通接过折子,一眼就看见宫外跪着的宁武廉,他深深叹了口气,直直摇头,“陛下,骠骑将军命人呈来的折子。”

赤隆帝愤愤拿起桌上的折子,笔墨未干,一看就是匆匆写,匆匆递来,赤隆帝随意扫一眼,一怒之下将折子甩出几丈开外。

李灵通小碎步爬过去轻轻将折子捡起,许是喘过气来,赤隆帝指着门外道:“好一个骠骑将军,自己的儿子看管不严,到头来被鹰羽卫废了手脚,还想让朕处罚云渚,说什么宁笑天私下里被人陷害,迷了心智,自己全然不知宁笑天偷支铁矿之事,他把朕当傻子看是不是,他以为我赤国离了他就没有没上阵杀敌的人是吗!真是猖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赤国存亡百年,有将之士众多,何必再养一个眼中钉!”

正这时,门被打开了,李灵通乖巧行个大礼退出去,最后一抹光亮也被门遮挡在外,赤隆帝跪下道:“儿臣拜见母后。”

“事情哀家听说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气成这样。”

“母后,宁武廉心生叛乱,这样危险的臣子不如早早也杀了为好。”

“混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在现在这个位置坐的稳稳当当,未来就会一直如此下去吗,他国虎视眈眈,边疆之地少不了摩擦,若是战争来临,你能找谁上阵杀敌,护我赤国。”

“母后,父皇将皇位交在儿臣手里之后,赤国的发展可谓蒸蒸日上,百前所未有的繁华,况且,儿臣手握百万大军,任他别国来袭都不在话下,您何必整日杞人忧天。”

张太后简直气结,一口气半天才喘上来,她一手扶桌,一手指着赤隆帝道:“赤国是在你父皇手里才开始繁荣兴盛起来,你一直以来都在你父皇的荫庇下活着。”

赤隆帝算是听出来话里意思了,他吊着嘴不屑道:“是,在母后眼里儿臣的一切都是靠姐姐得来的,儿臣不才,连姐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你…,罢了,多说无益,哀家老了,手不该伸的那么长,惹得陛下不悦,有空管管你妹妹,别让她成日宫里宫外乱跑。”

“皇后和太子今晚在哀家这边吃晚膳,你政务繁忙,不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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