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堪称完美的存在。

如果每一个不安分的情报员一样，找到了并自己兴奋的线索后，降谷零开始积极的与周围有着与小女孩共同特征的人进行交流。

情报收集的进展很顺利，这不仅是因为他高超的话术，更在于与他交谈的对象对于手上那枚戒指的来历都有着极强的倾诉欲，他们迫不及待地向降谷零炫耀自己那段跌宕起伏的过往，是的，炫耀。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商场内人山人海，降谷零看着三三五五、甚至十几二十个围拢在一起的人群，他突然意识到这在这次的任务中，他和诸伏景光究竟是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了。

鱼饵。

他们与《错位纠缠》这部极具话题争议的电视剧中角色的高度相似，成为了这场主题活动的有力宣传，每一张照片在网络上的传播让乐于来此游览的人增加。

而他产生的好奇心和追问以及为了情报线索收集而主动挑起的话头成为了让周围旁观者了解这场活动的主办方，不，是实力不足能力有限公司，最好的宣传。

所有参加了这场活动的人，在今天结束后都会了解到在霓虹境内存在一个强大而又完美的公社，并在之后成为这一公社的隐藏客户和新的宣传口。

更重要的是身为普通人，他们的宣传对象也一定是周遭的好友，朋友口中的可靠机构，当然比外人所说的更值得信赖——这是一场直接有效的宣传。

但是，哪怕假设所谓的实力不足能力有限公司是组织手下的公社，创造这样一个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哦，我们还参加了上一次竞选呢，虽然没有成功，但大家都认为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了，下一次也要继续才行！”

竞选？

降谷零看着不远处，站在人群中央的中年男子，正想上前却又被叫住。叫住他的那两个女孩穿着帝丹中学的校服，看起来像是在手机上看到了信息后匆匆赶来的，并没有带相机，拿着手机问可不可以合照。

“当然，两位可爱的小姐。”被叫停了动作，现在再靠过去听就显得刻意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配合着按照带着发箍的女孩的指挥摆pose，还主动提出可以四个人一起合照。

黑色长发的女孩有些害羞，犹豫了一会儿。戴着发箍的女孩大大咧咧的拉过对方，虽然只是在对仍在犹豫的长发女孩说话，但因为距离很近，他们还是听到了。

“小兰，不要那么扫兴嘛，人家都主动提出来了，而且你不觉得我们拍一张合照，然后去给你妈妈看会很有趣吗？就像弥补了当时你没有一起去拍摄的遗憾一样。〞

“哎，那好吧。”

合照完成，不远处那个中年男子仍在交谈，但降谷零反而主动对着跟他合照的两个女孩聊了起来，“这位小姐的母亲是演员吗？”长着一张娃娃脸，降谷零就像是年长了几岁的哥哥，他笑着对叫小兰的女孩称赞说，“有女儿在前面，我想你的母亲长得一定也很漂亮。〞

“谢，谢谢夸奖，〞毛利兰害羞的低下头，脸上带着被夸奖而产生的红晕，她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不是，我妈妈是律师，只是客串而已。”

“呐，没想到吧，帅哥，”铃木园子一把揽过局促的毛利兰，热情的补充说，“小兰的母亲可就是妃律师哦，律师界的不败女王，超强的。演技也很好哦，当时节目播出以后，有很多人专门到公司去挖她当明星呢。”

“园子，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啦，〞毛利兰有些责怪的向铃木园子皱眉，她转过头补充说，“妈妈一直很喜欢当律师，没有答应那些人。”

降谷零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状若无意的发问：“我刚刚注意到两位小姐的用词是公司，所以妃律师那样厉害的角色居然没有加入律所吗？”好像突然意识到话语中的歧义，他慌乱的摆了摆手，着急的解释说，“我没有说这不好的意思，只是好奇妃律师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个公司的法务，以妃律师的能力完全可以兼任这一职位吧。”

“没有没有，”毛利兰并没有在意将降谷零话语中的不足，她说道，“妈妈不是那家公司的法务，她是经理人。而且您或许听说过，妈妈正在工作的那家公司叫做实力不足能力有限公司，因为是面向全社会的公益机构，每天的工作都很繁忙呢。〞

降谷零听完后表现得十分激动，他十分不可思议的说：“哇哦！就是举办了这里的活动的实力不足能力有限公司吗？我刚刚才从别人那里听说，那是一家很厉害的公社呢。〞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激动，有些抱歉的挠挠头，期待的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和这位小姐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对那里好奇很久了，不知道公社允不允许参观？〞

“这……”毛利兰正想推辞，铃木园子就推过她，一把抢过话头，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下来。

直到走出百货商场，毛利兰才责怪的碰了碰铃木园子，埋怨道：“园子，你怎么可以那样做呢？我们跟人家根本就不熟嘛，而且妈妈也没有说过可以带人去参观啊。”

“哎呀，小兰——你就是太笨了，”铃木园子将存好的降谷零联系方式的手机递还给毛利兰，“你妈妈不是经常说让你可以多去找她嘛，就算不允许参观，你就说是朋友，带大帅哥进去兜一圈又能怎么样？而且那可是超级极品的大帅哥哎，我帮你拿到了这么棒的联系方式，你居然还要怨我！〞

毛利兰气红了脸，她扭过头不肯再看铃木园子，生气的说道：“我又不是你，我才不喜欢呢！”

“真的不喜欢吗？总不会是怕老公吃醋了吧？小兰∽小兰∽〞铃木园子故意学着工藤新一的声调叫唤，然后跳到毛利兰的另一边对她说，“你看你又脸红了，哎呀，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家伙！就算喜欢，你多认识一些帅哥也没有关系啊，反而可以让他产生危机感嘛，到时候他一着急，说不定就……我好喜欢你啊！”

“啊啊啊，才没有呢，你总是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我回家了！〞毛利兰气呼呼的向前走，她和园子是在放学后从手机里看到了附近有活动才来这里看热闹的，已经耽误了快30分钟了，得赶紧回去才行。

自从爸爸妈妈大吵一架后，她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偏偏爸爸成天喝个烂醉，也不肯去找妈妈把话说开，这样下去该怎么办才好。毛利兰越想越着急，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哎哟！〞

撞到人了。

毛利兰慌张的抬起头，急忙向身前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被撞到的人比她高出不少，毛利兰抬起头才发现对方居然也是个女性。

伊克·露忍低头，看着还没有她胸口高的毛利兰，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走吧，记得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好可爱，好小只。}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毛利兰，伊克·露忍看了看停被停在路边的小电驴，掏出手机打来了一辆保时捷356A，司机速度很快，伊克·露忍上车时毛利兰正等在红绿灯路口还没来得及转弯。

“悄悄跟上她。”伊克·露忍她为什么知道琴酒正好在附近给老爷车做完了保养，琴酒也没问，只是照做。

“走吧。”车子只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停留了一点功夫就扬长而去，伊克·露忍坐在后座上，看着正在开车的银发男人，却没有说一句话。

深夜，毛利兰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的经过，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她记不起来，努力思考了很久，记忆里却总是隔着一层纱，就在她将撩开时，她睡着了。

“喂，你怎么了？”工藤新一看着嘴里嘟嘟囔囔的毛利兰，问道，“一直说着什么“嘴巴”，总不会是糖吃多了牙疼吧？”

嘴巴？

毛利兰恍然大悟，两眼充斥着不可置信，昨天下午和被她撞到的那位小姐说话时，她是看着对方的脸的，所以在夸他她可爱的时候，那位小姐的嘴好像并没有打开……

“嘿！”肩膀上传来被拍打的感觉，毛利兰扭头看向工藤新一，却听到对方说，“你干嘛一脸很可怕的样子站在那里？做噩梦了？还是发现作业没带？”

工藤新一看着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脸的毛利兰，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头，问道：“我的脸怎么了吗？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的嘴看？〞

“新一？人如果不张嘴可以说话吗？”毛利兰的脑子被曾经听说过的怪谈故事装满，现在回想起来，人真的可以有那么黑的头发，那么黑的眼睛，那么白的皮肤和那么红的嘴唇吗？

难道……她越想越觉得后脊有一股凉意，吸血鬼、贞子、裂口女……

“可以啊，”

诶？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对方肯定的回答道，“腹语嘛，理论上来说，只要经过训练，所有人都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