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傅明雪被巨大的“砰”地一声吵醒,继而是扑面而来的冷风,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大颗雨滴。
傅明雪茫然坐起来,发现风大到吹开了他的窗户,整个卧室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连风带雨往里灌,冻得人瑟瑟发抖。
似是动静太大,梁林清也被惊动。
“小雪?”梁林清敲了敲他的门,半夜的嗓音还有些沙哑,“我进来了。”
梁林清推门而入,大步上前去,顶着风把窗户关上了。
呼啸的风声瞬时变小,卧室里安静下来。
傅明雪睡眼朦胧,脸上还有一点被吓醒的惊恐。
梁林清打开空调暖风,摸了摸被子,还好没有湿,他松了口气,轻声安抚:“没事了,接着睡吧。”
“我就在客厅,叫我一声就能听到。”
傅明雪重新躺回去,感觉有点冷,裹了裹被子,迷迷糊糊问:“你为什么睡客厅啊?”
梁林清没有回答,但傅明雪突然想起来,次卧空间小,自己当时安装床的时候,是靠着窗户的,今天晚上风雨这么大,窗户要是被吹开,梁林清的床肯定湿了。
说不定是被淋醒的。
这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往旁边靠了靠,留出好大的空余:“梁林清,你在这里睡吧,客厅太冷了。”
反正床有两米三,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光线昏暗,梁林清在床边坐下,语气很轻:“真的可以吗?”
“有啥不可以的。”傅明雪伸手,却摸到梁林清一身的潮湿,水渍还是新鲜的。应该是刚才冒着大风给他关窗户的时候,被吹进来的雨淋湿了。
傅明雪不好意思道:“怎么湿了?梁林清,你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大半夜,小心着凉。”
梁林清一颗一颗解下扣子,脱掉睡衣,掀起傅明雪被子的一角,轻轻躺了进去。
傅明雪感觉身侧的床垫有些微的下陷,没穿衣服的温热的躯体躺在了身边,傅明雪还想说几句警告的话,又听见梁林清说:“我睡边上就可以了。”
傅明雪刚想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不是吧,梁林清未免有点太自觉了。
两个人都挺克己守礼,躺的规整,中间隔着的空隙甚至还能再塞一只小狗。
被子就这么大,梁林清本就睡床边,傅明雪哪还能也靠边睡,只好往中间挪了挪,把被子匀给他一些:“没关系,你往里点也可以,边上不太舒服。”
黑暗里,梁林清微微勾起唇角:“好的,谢谢你。”
傅明雪确实困了,打了个哈欠,继续沉入睡眠。梁林清却翻了个身,面朝傅明雪那一侧。
“傅明雪。”他小声唤他的名字,突然问,“你想抱着我睡吗?”
傅明雪没睁眼:“不想。”
梁林清:“哦。”
他没再说什么。
照傅明雪的性子这时候该怼他几句了,但或许是夜深太困了,傅明雪也没来得及骂他,闭着眼睛很快入睡。
一切回归寂静。
梁林清缓缓睁开眼睛,于昏暗光线里,温柔注视着呼吸渐渐平稳的傅明雪。
或许是雨夜被惊醒地太突然,也或许是危急之时梁林清来的太是时候让人心软,总之傅明雪今晚竟然如此放松警惕,允许梁林清“大不韪”躺在了他的床上。
梁林清自己都没想到这次“爬床”能如此轻易轻松。
被褥里全是傅明雪的味道,一点点洗发水的味道,一点点沐浴露的味道,和一点点……温热而柔软的体香。
他就这么被傅明雪的味道包裹,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那味道浸入他的衣料,浸入他裸露的皮肤,浸入他的毛孔。
梁林清感觉到自己在微微颤抖,心里浮起一点隐秘而愉悦的快感,很难以描述,与此同时一同传来难以忍受的酥麻感的是他的小腹。
密密麻麻的酸麻,因为刻意隐忍着这酸麻,倒升起来一种疼痛。
疼痛叫人夺回了几分理智。梁林清闭上眼睛,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所有的波动压抑下去。
窗外狂风呼啸,大雨滂沱。玻璃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卧室内只有二人。呼吸声静谧,睡得如此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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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雪又做梦了,又是个充斥着狗血的丰富剧情。不过这次梦到的可不是上次的师生禁忌了。
在梦里,他被囚禁在巨大别墅的昏暗地下室里。
光线昏暗,不见天日。
他躺在床上,手腕脚腕皆被镣铐锁住,眼睛被眼罩遮住,分不清白天黑夜。但每天的某个时刻,那个男人都会到来。
他会温柔地解开傅明雪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给他的伤口上药,喂他喝下粥饭,吞下药丸。
等到他慢慢恢复体力,再放松警惕的时候,男人才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让他破碎的呻.吟和这快要散架的铁床一样吱吖不止,混合出淫.靡的悲鸣。
即便是在梦里这屈辱却仍如此真是。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他无力的挣扎如螳臂当车,在男人强健的肌肉上留下抓痕。
终于,在某个男人不在的时候,他找到机会从地下室逃了出来。
再一次重见光明,他泪如雨下,跌跌撞撞跑出那个地狱,迎面见到了犹如救星一般的竹马。
“救救我……救救我……”他跌倒在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怀里,泣不成声。
“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哭,慢慢说。”竹马温柔的安抚像是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
傅明雪平静下来,刚想诉说自己的遭遇,掌心却透过轻薄的衬衫,摸到了眼前人紧实匀称的腹肌。
他察觉到不对劲,不礼貌地扯开竹马的衣服,却惊恐地看到了熟悉的抓痕。
“嗷!”
一声惊叫,傅明雪再一次被吓醒了。
梁林清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怎么了?”
傅明雪呼吸急促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在抱着什么,右手掌心下是温热的肌肤,紧实顺滑而富有弹性,好像是谁的……腹肌?
莫?莫?莫?
傅明雪愣了三秒,尖叫一声收回了手,从梁林清怀里滚了出去:“啊啊啊,流氓!”
被子一下子被傅明雪卷走,只穿一条睡裤的梁林清暴露在了空气里。
匀称修长的大腿,从锁骨到胸膛到腹肌,紧实流畅的曲线,统统暴露在了空气里。
突然被骂流氓,梁林清有一点委屈,还以为傅明雪昨晚迷迷糊糊忘记留他在主卧睡觉的事:“傅明雪,是你让我睡在这里的,也是你先动手摸我的。”
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和身上的指甲印:“你还对我拳打脚踢,我还没有怪你呢。”
傅明雪视线落到他的腹肌上,略微白皙的皮肤上还带有新鲜的红色抓痕,一看就是自己的杰作。
傅明雪人傻了,他坐起来:“啊,我怎么真把你抓伤了......”
都是昨天晚上那该死的梦啊!
但话说回来,他到底是因为做了梦才手忙脚乱抓了梁林清的腹肌,还是因为先摸到了梁林清的腹肌才做了那样恐怖的梦?
谁说得准啊!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做了不太好的噩梦,误伤你了。”
傅明雪揉了揉眉头,下床去找碘伏和棉棒:“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梁林清已经穿好了衣服,只将下摆卷起了一点,露出那些指甲抓出的血痕。
傅明雪抑制自己的目光不去乱动乱看,只专心清理伤口,可是不自觉的,脑子里迸出梦里十八禁的画面……男人手段强硬,将他按在床上,压在身下……他激烈地反抗,胡乱就抓出了血痕。
眼下人虽然醒了,可这抓痕却如此真实,这人还是梁林清,傅明雪脸慢慢红了。
早知道就不看无删版的Bl小说和漫画了。
但正常人谁看完那玩意晚上睡觉自己代入角色啊!烦死了!
似是察觉到他起伏的情绪,梁林清轻声询问:“你还好吗?还没缓过来吗?梦都是不真实的,别害怕了。”
他一开口,傅明雪身子就是一僵。
是他的幻觉吗,他怎么觉得,现在轻声说话的梁林清,声音怎么和梦里温柔与他说话的竹马一模一样啊?!
傅明雪双腿已经软了,感觉有一些不太好的后遗症,他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敢直视梁林清。
好可怕,这梦的后劲也太强了。
梁林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傅明雪胡乱给他擦完碘伏,然后慌慌张张火急火燎冲出了卧室,之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梁林清歪头:?
半小时后,傅明雪无精打采地洗完澡出来,感觉睡醒这一觉特别疲惫,好像被人吸走了精气。
反观梁林清,气色很好,已经开始做早餐了。
梁林清正在煎蛋,蓦然感觉脖颈一凉,一把小铁勺正横在自己脖子上。
傅明雪磨刀霍霍,语气阴森:“说,是不是你,晚上偷偷吸了我的阳气?你是哪里来的妖精?”
梁林清喉结滚动:“好汉饶命。”
脖子上的凉意撤了回去,傅明雪又咬着铁勺挖西瓜吃去了:“算了,看在你半夜冒雨替我关窗户的份上,饶你一命。”
梁林清轻笑一声,已经将煎好的蛋盛了上来。
雨已经停了,窗户打开,新鲜潮湿的空气便涌了进来,窗外随处可见泥巴和吹落的树枝树叶,一片狼藉,可见昨晚雨势之大。
傅明雪还是有点没精神,昨天吃火锅吃了不少,现在还不是很饿,漫不经心嚼嚼嚼。
一想到昨天......傅明雪没忍住:“梁林清,你之前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梁林清:“没有。”
“喜欢的女生?”
“你好像已经问了不止一遍了。”梁林清放下手里的叉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认真,“真的没有。”
傅明雪往嘴里塞吐司片:“那你......”
跟谁过的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