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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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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谢微尘用小拇指勾开苏落右耳边的碎发,“上个月我看了出新戏,戏文里说,相爱至深的两人,以血为媒介,能够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以便下一世能够相认。”

“戏文都是唬人的,正常人只会将它当成胎记。”苏落道。

纸张已在经济繁荣的交州与扬州普遍使用,小说戏文遇到方便传播的媒介,也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人的想象力无论在拿个时代都是共通的,总会产生交集。

谢微尘鲜红的指腹纤毫不差的印在苏落的右耳垂上,他道:“当成胎记的都是笨人,蛛丝马迹都放到眼皮底下了,都不知用脑思考。我记得刚遇见你的时候,你并不知自己耳上有这块淡红的胎记,所以它是后来才有的,我在你熟睡时比对过很多次,发现它的大小刚好与我的拇指吻合。”

谢微尘下床拿来梳发用的铜镜,“你看,我的血刚好盖上,上辈子我们一定产生过纠葛,只不过我们都不记得了。”

苏落侧身借镜面看了看耳垂,她一直以为这个印记是三年前涂丑药的后遗症,原来不是。她呆呆的抓着谢微尘的手腕,目光落在他的指腹上,想到了上一世重生前。

“我先做个记号,免得你换了容颜,我寻不到你。”

“那我也做个记号,你可不能忘了我。”

嗯,她是笨人!带着记忆的傻子!

原来这团淡红是上一世谢微尘留下的血,原来人血真的可以透入灵魂。上一世她也做记号了,为什么谢微尘没有?难道转移地方了?

“殿下身上有没有胎记?类似我耳垂上的这种。”

谢微尘放下铜镜,有些失落,“没有,我找了很多次都没找到。上辈子我一定不讨你喜欢,可能还强迫了你,然后单相思到死都没如愿,只能做个记号盼这辈子。”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脏东西,他心里明白,若苏落不从他,他的手段一定脏的很。

苏落张了张嘴想告诉他真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与谢微尘哪有如愿的机会,一个鬼魂,一个臭名昭著的跛子,而且和盘托出,她的身份便藏不住了。

苏落安抚道:“不管如何猜,都是过去的事情,反正这辈子,我们不会到死都如不了愿的。”

人血干涸后附着在指腹上,又黏又腻,指腹不好擦也擦不干净,苏落干脆将谢微尘的指腹含入口中。

湿滑划过伤口,带起微痛,谢微尘浑身一颤,似被烈火灼伤般猛地抽手,却不妨苏落早有准备,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苏落。”锋利的喉结快速滚动,他的声音哑的不成样,眼底暗色翻涌。

苏落含糊道:“没有水洗伤口,只能舔干净,别嫌弃。”她没有松口,反而又往里含了含。

“嗯。”谢微尘挤出一声低沉回应。他身躯紧绷,额角青筋暴起,用仅剩的理智克制住欲望,将头颅埋入了苏落颈间,“用力抱一抱我,越用力越好。”

血腥味淡去,苏落抬手环住谢微尘,好不容易求得的感情,总是让人珍惜,她道:“伤药在哪里?我去拿。”

谢微尘没有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交给苏落,苏落也没有真听谢微尘的话,花死力气抱谢微尘。

“小伤,等你拿来药,伤口可能都愈合了。”努力平复好自己,谢微尘问了苏落一个问题,“我知道你一直将我当哥哥,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是不是打算只做我的弟弟?”

知道谢微尘惯会鬼扯,苏落打算腻歪完再给谢微尘上药。

“是啊,本来还盼着殿下封我个异性王当当,现在估计泡汤了。”她若是与谢微尘在一起,必定是要恢复女儿身的,别说王,估计官都不好当,她只想活的舒坦,无意与整个时代为敌。

“你就这点出息,苏落,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朝夕相伴,说不定我们的感情会被有心人离间。朝堂上的蝇营狗苟脏的很,有人借皇权粉饰门楣,妄想流芳百世,有人假忠君之名,行敛财之实,壮大家族,清官好官有,但能坚守如一,不忘初心的人极少。”

停顿片刻,谢微尘说了他最想说的话,“在我这儿,兄弟情没有爱情靠谱,我愿意花一世等一段爱情,但不会花一世等一段兄弟情,对爱人,我愿意付出生命,付出所有。但对兄弟,我可能连两肋插刀都做不到。”

谢微尘的感情干净真挚,不含杂质,是苏落一直想要的,是她本以为再也得不到的,毕竟人活的越久,对爱情就越淡漠,在生存压力下,爱情真的太微不足道。

谢微尘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意,才发现苏落哭了。他连忙起身用手背拭去她接连不断地泪水,“你哭什么?”

人总是这样,伤心时一旦有人安慰,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苏落扑入谢微尘的怀中,嚎啕大哭,“上辈子,我们为什么没有早些遇见,再见殿下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吃了好多苦,死前好难受好难受,殿下也跛了,过的很不好,连铠甲的重量都支撑不起来。”

上辈子在流放途中残了一只脚谢微尘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连铠甲都穿不起来,除非那时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死的?谁害的你?”

上一世她的死因,有余亦南的放纵不管,苏烟的欺压下毒,余亦南母亲对整个王府人员的暗示,严格来讲,王府的每个人都沾了她的命。

而这一世,命运轨迹改变,一切都不一样了,不好算,也算不清。

她道:“很多很多人,但也有我自己的错,上辈子眼光不好,看错了人,是我活该,也是我自己想死的,我以为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谢微尘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苏落手上的卷草纹金镯,掩饰着心间泛起的恐慌,他不会让苏落再起寻死的念头,“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的仇我也会帮你报,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苏落哭,是因为心底一直藏了份委屈无人诉说,哭出来发泄掉也就好了,这份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谢微尘的皮肤沾了泪,变得湿滑。他眉头微蹙,不是嫌烦,而是担心她靠得不舒服,长臂勾起被角,仔细拭净胸前泪痕,才重新将苏落揽入怀中。

他道:“你不想细说是谁害的你,那便等我登基,将紫薇令给你,我要让整个大周都知道你是我的宠臣,也是我的妻,我会赋予你无与伦比的权利,上辈子的仇,我们一起报。”

“好!”苏落想到随刺史一起来交州的余亦南,主意涌上心间,“交州富商权贵认得我,却不知我与殿下的关系,不如趁此机会,让我当当殿下榻上的宠臣,狐假虎威一把。”

“都依你,以前那些给你使绊子的,我都暗地里磋磨过了。”榻上的宠臣,一般指的是地位低下的男宠,谢微尘本并不想同意苏落的馊主意,但想到苏落刚刚哭过,只能依她。

“我和余亦南有些仇怨,他认得我以前的身份,但现在我不想与他牵扯过多,一会儿见面了,殿下帮我挡挡。”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暴露,等眼下局面平定,她再和谢微尘坦白。有句话谢微尘说的不错,不能让人离间。

谢微尘呼吸微滞,本想细问,但又怕触及到苏落的伤心处,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

“殿下,不好了,刺史在山上被雷劈了!”氛围正好时,门外传来了柏风的喊话。

“你先去看看,我穿身衣裳再出去。”谢微尘道。

“啊……嗷嗷,我去,殿下慢慢穿。”苏落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的状态,就比谢微尘多了件中衣。

忍着鼻腔内再度传来的痒意,苏落最后留恋了一眼谢微尘的好身材,快速穿好外袍,朝房门走去。原来谢微尘这么有男德。

刚掀开一条细小门缝,滚烫的热浪便扑面而来,苏落眯了眯眼适应光亮,才彻底拉开了房门。

“苏先生。”柏风朝苏落行了一礼。

苏落还礼后问道:“劈死了没?”

“我走前还有一口气,现在不知道。”

谢微尘穿的是便衣,所以速度很快,他站在苏落身后半步,道:“边走边说。”

行宫门口,下人早已备好了马匹。

柏风:“上月底拼好了一根二十米的杉木桅杆,打算用在新船上,加固的材料为铁箍,刺史没入城,而是直奔造船的灵贺山,他就在桅杆边站了会儿,就被劈了。”

苏落想到了谢微尘发的誓,清嗓道:“是不是两刻钟前的事情?”

柏风望着地上的树影,估算后道:“好像是,先生怎么知道?”

“听见的,雷挺响。”苏落瞄了眼谢微尘,率先翻身上马。谢微尘发了个好誓!

灵贺山不高不低,充其量就是个小土丘,原本烧八辈子高香都不一定能求到雷劈它。

苏落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刺史被劈得漆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余亦南与随行人员正焦躁的与百姓交涉。

“我们真的是官,地上躺的是陛下亲封的御史,我们是来巡视交州,监察地方豪强,官员贪腐,司法不公的,这是官文御令,你们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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