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也既没亲也没抱,只是上手将人拉到一边。
“咱们对外演戏而已,用的着动真格吗?”宋知也小声问道。
宋知也倒不是不乐意嫁给容涧,事实上多少女人费尽心思想入容家的门啊,结果呢?别说门了,连门槛儿都没摸着。
她该知足的,只是心里莫名的有点小排斥。
她要是今天去和容涧领了这证,等她和容涧合作结束,她以后可就是二婚了。
二婚啊,就不太值钱了。
影响她以后找‘工作’要高价。
容涧双眸的视线落在宋知也抓着自己的手上,沉默片刻后抬眸看向宋知也:“所以我还是给的不够多?”
宋知也眨了眨眼睛,差点没脱口一句:你可真懂我。
但顶着容涧的目光,宋知也硬是生生将这句话憋住了,然后一通一本正经的胡扯:“在我宋知也的字典里,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婚既然结了那就不可能离婚,除非我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容涧死了。
宋知也这么想着,忽的神色一凝。
等等,容涧好像就是得了绝症要死了来着?!
果然,容涧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宋知也一样。
宋知也尴尬一笑,挣扎道:“那丧妻和离异比起来也不见的好听多少啊。”
容涧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原本充裕的时间过去了六分钟,虽然不见得会迟到,但她就是不想再和宋知也就丧妻离异的问题探讨下去。
“再加一个亿。”容涧果断道。
宋知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漆黑的房间里忽然出现的一丝亮光,让人不自觉的朝她看了过去。
容涧:“……”
“果然还是我给的不够多。”
这话说的……像她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似的。宋知也正要为自己挽尊,又听见容涧道:“宋小姐没仔细看看合同吗?”
“如果没有,我建议宋小姐找时间仔细看看。”
容涧说完挣开宋知也的手,一边揉着被宋知也捏过的手腕处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容涧的提醒让宋知也心虚了一拍,那合同她的确是没怎么仔细看,全想着以首富的人品不可能在合同上坑她,于是确定酬劳是她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额后就果断的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姓名。
现在看来,就算合作对象是首富,这合同该看还是得看。
宋知也一边决定等她从民政局回来就仔细把合同看一遍一边连忙拔腿追上金主妈妈。
“容涧,等等我。”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让走在前面的容涧脚步一顿,一些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
“容涧,等等我。”
“容涧,你等等我呗。”
“容涧,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显你腿长吗?”
“容涧,你再走那么快我要生气了。”
“容涧,我要是生气了可是很难哄的哦。”
“嘴硬心软容涧,你还不是等我了。”
……
“容涧,怎么不走了?”原本还隔着些距离的声音这次是在耳边响的。
容涧这才重新提起双腿,“走。”
宋知也的敏感度是很高的,和容涧并肩同行,她回忆容涧刚刚似乎是因为自己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仿佛被点了穴一样。
“容老板,你的名字,是不能喊吗?”
“要是不能喊的话,我以后就喊你容老板吧。”
“容老板这三个字喊起来虽然会让人觉得不熟,但妻妻之间喊容老板又何尝不是一种情趣呢?多喊几遍,就都懂了。”
和宋知也交情不深的人都会觉得她体贴,最擅长为人着想。
可那其实只是宋知也对外展露出来的面目。
真正和人敞开心扉的宋知也不是这样的。
容涧不喜欢这样的宋知也。
“你可以的。”容涧忍不住开口。
“什么?”宋知也迷茫的眼神看向容涧。
容涧重复道:“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容涧,我喜欢听。”容涧面色严肃,像是在说什么好几百个亿的大合作似的,只是在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看似随意搁在车门上的手指快要把车门摁下一个凹槽去了。
这次是她主动的。
主动让宋知也喊她容涧。
“喜欢听啊,我明白了,那我以后就叫容老板容涧了。”听明白的宋知也无比的配合。
伺候金主嘛,她最擅长了。
容涧这才弯腰坐进车里。
等宋知也也上了车,路裳衣才坐进副驾驶,当起妻妻两至关重要的爱情护花使者,陪着两人一起前往民政局。
容涧有老婆了,要去民政局领证这事儿容涧没有隐瞒的打算。
所以当路裳衣出现在民政局,替她家老板领取预约号码的时候,庆城富豪圈子就炸开了。
今天天还没亮,各路人马就已经蹲在了民政局门口各个角落里,对容涧守株待兔。
特别是哪些对容涧这个超级有钱,但是孤女的存着不轨心思,却总是碰壁的庆城有为男女。
其中跳的最欢的是林梓羽。
林家和容家是世交,林梓羽和容涧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大人早就存了让两家亲上加亲的心思。
但林梓羽对容涧喜欢的不得了,容涧对林梓羽却是完全无感。
对林梓羽不比对陌生人好多少。
容涧父母在的时候,林梓羽还能借着去看望容伯母容伯伯的理由,去争取和容涧待在一起的时间,近水楼台,但自从三年前容涧父母双双去世,这三年来,林梓羽无论用什么样的理由却连容家大门都没能踏进去过。
她费尽心思都没得到的人现在却突然传出要和人领证的消息。
林梓羽差点没疯了。
第一时间找人确定消息的真实性,然后最早一个赶到现场,目不转睛的盯着民政局大门口。
容涧出行的车辆一直没变过,特制的黑色劳斯,非常容易辨认。
于是容涧的车刚出现在民政局门口,车还没停稳就被人群围了起来。
围了容涧的车的都是记者,在庆城,但凡和容涧这两个字沾边儿的百分百成为新闻头条,更不要说是容涧领证结婚这样的大事,谁都想要做第一手新闻。
宋知也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阵仗的人了,但此刻面对水泄不通的人群,她觉得自己还是见识短浅了。
这就是属于首富的魅力吗?
宋知也望向淡定的容涧,担心问道:“容涧,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进去啊?”
不是说特地定了吉时吗?这么多人围堵她们,能确定赶上?
“小衣。”容涧语气没有半点波澜的喊了一声。
路裳衣冲容涧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路裳衣一下车就吸引了大部分记者的注意力,于是除了容涧的车被围得水泄不通,路裳衣现在也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宋知也坐直了身子,翘首使劲儿望了望,只能淡淡的看见路裳衣后脑勺的一角。
宋知也:“哦豁,这下好了,派路助理出马不仅没能将咱们救于水火,还赔上一个路助理。”
看着宋知也摇头晃脑,容涧开口:“小衣她可以的。”
容涧话音刚落,宋知也就看见围着路裳衣的众人纷纷散去,而路裳衣站在车旁,当起了车辆指挥官。
在路裳衣的指挥下,容涧的劳斯直接开进了民政局。
容涧先下车,宋知也跟在容涧后面。
路裳衣则是站在车旁没有要跟着的意思。
宋知也回头看她:“路助理不一起吗?”
容涧停下脚步看她,问:“你需要幸福的见证者?”
换言之,有路裳衣在,她就不能做真实的自己。
宋知也拔腿就走:“那不用。”
再爱演戏的演员也不会喜欢时时刻刻都在工作的。
宋知也也是一样。
和容涧并肩,宋知也忽然想起路裳衣下车三分钟不到就散开的人群,好奇问道:“对了容涧,路助理是做了什么啊,哪些记者那么难缠,怎么就说走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