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课了,我先走了,霖bie,下节课来找你。”
那个爆炸炸头男抄起凳子上的搭放整齐的外套就准备往外面走。
“嗯,你可别忘了带那个。”
“知道,我心里清楚。”熟练有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出教室与柳晨曦擦肩而过。
柳晨曦到了位子上,呆若木鸡的看着桌上发皱起球,画乱的衣服,和垃圾站捡来的简直都没得一拼。
第二节下课他就上个厕所的功夫,自己刚到手上的校服就被外班的人拿走了,留下一件别人又脏又臭的!
沈残阳刚从英语老师办公室对完演讲稿过来,看到他把校服挂在桌边问到,“不打算穿了?”
“这件不是我的。”
起初听着有点懵,下一秒反应过来,“你的呢?”
“不知道,被人拿走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心烦意乱。
“你不去拿回来?”
“无所谓了。”手里转着笔,主要是他不认识是谁拿的,所以此时不在意。
然而沈残阳看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一点都不舒服,气愤填膺。
“我去要回来,你乖乖待在教室里。”体贴入微,信誓旦旦的说,拿起他桌旁边的衣服去换回来。
柳晨曦不知道怎么有点不耐烦,但又不是对他,准备说话宣泄一下。
“我都说了无所谓了,你管我干什么,沈残阳!”最后的话跟泄了气的皮球。
他话还没说出完,那人二话不说就已经一溜烟的往外面冲了出去,不带丝毫犹豫。
沈残阳用脚指头就能想得到肯定是那个常来常往的外班生拿错的,因为隔三差五发生这种事,祸源都是从他身上引起。
如果他用过了,必然没人愿意再要回来。
沈残阳先是礼貌性的询问,“打扰一下,你衣服拿错了。”
“啊,哦。”敷衍了事。
两个人把衣服换了回来,沈残阳掸了掸衣服上脏东西。
那个男孩像是完全不当回事一样,扭头就想走,沈残阳可不会给这种人好脸色看。
“诶,有病的,麻烦你下次长点眼睛,你、真、的、很、晦、气!”
这句话特别小混混的感觉,“有病”在柳晨曦身上学的,把他叫住。
刚把衣服甩在后背吊儿郎当的走,听到这句话一下不高兴,“你他妈没事吧,在这骂老子,你算老几啊?”
咬舌吐字不清,还夹杂口水声进入沈残阳耳朵,还以为他是一个哑巴。
那男孩刚转身过来,沈残阳冰冷的气息就扑面而去。
一看到沈残阳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不容小觑的凛冽气息,蔑视,厌恶至极的表情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那人表情一凝固,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慌。
乍一看以为是个好学生,越看越要鲨亖我的气息。
妈的,感觉不好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最后直接给沈残阳来了个小表演,先跑为敬,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的无可奈何!
接着硬拉出一个假笑,结巴道:“帅…帅哥,我…我…我下次一定长眼点,我现在就去去把眼睛找回来,拜拜。”手抖的摆了摆手。
这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沈残阳本来还想吓吓他,没想就消失了。
……
我还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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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曦坐在教室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酸涩又难受,似乎就像有一颗树正扎根在他的心脏之中。
一点一点向它深进,一点一点让他疼痛。
开始并不在意,而现在不知为何而烦闷。
沈残阳回来的刚好,刚好赶上了英语老师进来。
柳晨曦咬着的嘴唇终于松懈,生怕他说话惹出个是非来。
这次谈话与之前相反,这次双方切换了的立场。
沈残阳把衣服放在他的桌子上,像他的亲人一样责问他。
“柳晨曦,你是有喜欢别人衣服的癖好吗?”
“……”
不想说话。
“你是不是要洗到衣服发白,你才甘心,柳晨曦?”
还是不想说话。
沈残阳每说一次他的名字,柳晨曦的心灵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什么感觉。
但他眼睛不敢看他,紧看着桌面的书本上密密麻麻,眼前模糊的字,不再像之前清晰可见,仿佛被敷上了一层厚厚的保鲜膜。
柳晨曦这一节课安静的让人可怕,既不睡觉,也不听课,就光坐着,什么也不干。
沈残阳很在意他这样的感受,但他明白柳晨曦口中的无所谓从来都不是不在意,反而更加看待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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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柳晨曦以前有一天放假和周梦婕去过一家奢品店,柳晨曦挑了一捡件自己喜欢的物品——金丝线枫叶手帕。
他当时主要看上了它的朴素无华,以及设计,四经绞罗织有的枫叶,其他白色布料上还凹有许多各式各样的花葵,一时兴起接近五位数的手帕买了下来,当作自己的收藏品。
走在商场的路上,两个人到处闲逛买买买,偶然遇见了一个穿着古雅,面相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捡地上蛋糕吃,柳晨曦连忙去阻止时,虽然挨了一顿她的不高兴,但看她双手沾污,还是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干净了。
最后经她家里人了解是老年痴呆的原因才产生的现象。
回家之后,柳晨曦就在清洗他的手帕。
周梦婕故意问他:“你不是讨厌自己的东西这样吗?为什么还要拿这个去擦?”
她作为母亲,很讲教育问题,这句话并没有恶意,就是想知道柳晨曦当时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去做出有心行为的。
柳晨曦没说什么,当时一拿就是这个手帕,丝毫都没有在意会怎么样。
他来了个反问句,“那又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是嘛,那你不要洗久了,小心弄坏了。”
我不懂他每一个下意识的瞬间,但我知道他心底满藏心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