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城堑一事来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目的。”
元衡的表情显得出他的怀疑,但是他开口之时却语气笃定。
“好,我愿意信你。不过凭你对西芥那位年轻首领的认识,你觉得他会提什么条件?”
陈京观沉默了一会,说道:“彻底划清界限,保证其在位时,永不相交。”
元衡自然明白陈京观的意思,当时恪多是使用了手段才换来了岭扬江的控制权,而自己对于此事耿耿于怀至今。
他自己也明白,这才是他如此在意宛达的原因。
不过要说起来,其实岭扬江自古以来就是西芥的母亲河,他们不愿意割舍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时的北梁是荒无人烟之地,如今澎州的镜湖靠那片水源充盈,北梁的在意也不无道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俨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京观没心思去替他们断官司,他能做的只是寻一个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方法。
“你果然很善筹谋。”
元衡没有直接回答陈京观的话,反倒是故作思量地称赞了他一番。
“若陛下答应,我愿意以一己之力促成三国协定。您知道的,如今我们都不适合再打仗了。”
陈京观说话时微微抬头对上了元衡的目光,而元衡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陈京观的错觉,他看到元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我可保我在位其间,永不向西芥拔刀。”
陈京观点了点头,等他出了赋阳宫,却不禁低头笑了。
“怎么?”
他们背后的大门又合上了,陆栖野听到了陈京观的笑声,有些诧异地看他。
“不得不说,元衡确实厉害。他这招以退为进,又给了西芥一个未知。”
陆栖野跟在陈京观身后走着,半晌才出声答话:“你是说,他还想打仗?”
陈京观笑着摇头,却再也没有说话,他们回到陆韶怜宫中时陆韶怜正拉着席英放纸鸢,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少将军。”
看见陈京观来了,席英便想要将手里的线绳放下行礼,可陈京观仰着脖子示意她继续。
“陈京观,若是你以后护不住她了,把她送到我宫里来,我是真喜欢。”
陆韶怜将手里线交给侍女,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陈京观就忙说道:“皇后娘娘断不能夺人所好,况且,这要看席英的意愿。”
陆韶怜应了一句是,又转身与身后的董辉言语了两句,陈京观没听见他们所说的,只看到董辉郑重地点头。
“行了,现在就出发吧,夜长梦多。”
陆韶怜从侍女手里接过披风,却系在席英身上,席英本想推脱,陆韶怜却按住了她的手,小声说了句:“记住,以后若是嫁人,寻个爱你的寻常人家最好。”
席英愣了一下,脸却立刻红了起来,她木木地点头,道了声谢。
“就此别过,望陆娘娘多珍重。”
陈京观朝着陆韶怜躬腰行礼,而眼前人的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屋。
“走吧,她不喜欢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