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暗度陈仓
风平与浪静有时不会一同出现,你以为风平之后,必定会浪静,但水之下也许正在酝酿着汹涌的波涛,只是肉眼难以观到而已。
一会儿,各宫的娘娘都到了太后宫。
众位娘娘给太后行完礼,太后笑着说:“都坐下吧!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哀家让你们过来,有事要向你们说明。这段时日,因为息夫人的事,大王整个人都颓废了,好在,一个多月了,大王也醒悟过来。王延清不是到弦夫人那儿下了旨吗?今晚大王去弦夫人那儿,是不是?”
弦夫人急忙站起来,行礼道:“回太后,是的,臣妾接着王总管的传话了。”
太后笑着说:“很好,弦夫人,在息夫人来我息国之前,大王是最疼爱你的,你呢,也是最让哀家放心的,所以啊,大王去你那儿,哀家不担心什么。但是,今天哀家让你们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们,在息宫之中,从此再无‘息夫人’,哀家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记住,不管大王去哪个宫,任何人不准在大王面前说有关息夫人的半点事,就连‘息夫人’这三个字,都不许提。”
各宫的娘娘急忙都站了起来,齐声称“诺”。
太后看了看她们,点头道:“都坐下吧!哀家不为别的,只为了我们大王,为了我息国。自息夫人来到我息国,来到我息宫,大王把所有的的宠爱几乎给了她一人,早就让各宫受不了了,如今又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可大王对息夫人依旧念念不忘。哀家是他母亲,哀家不能看着大王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颓废下去。你们,是大王的女人,有责任帮大王快点走出息夫人的阴影。”
徐夫人笑着站起来,道:“太后,您放心,在王后的带领下,我们姐妹们定会不负太后重托,让大王回到原来的样子。只要原先那些跟息夫人走得过近的人别因着个人情感而多言多语,臣妾相信,大王很快会忘掉息宫曾经有过一位女子叫‘妫梦’。”
听着徐夫人的话,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徐夫人说得没错,你们那些跟息夫人走得近的可要听好了,千万别再给哀家找麻烦。咱娘们必须心想一处,那就是为了大王,为了息国,让大王重新振作起来。如果有谁做不到这一点,那可就是我息国的罪人。”
众位妃嫔再一次起身,齐声称“诺”。
太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很好,哀家放心了,你们都回去吧!尤其是弦夫人,你今晚可要好好服侍大王,让他把过去的事最好能忘干净,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弦夫人急忙道:“是!太后,臣妾一定尽己所能。”
……
掌灯时分,息侯到了弦夫人宫,整个弦夫人宫内一片欢腾。弦夫人带领宫人早早的迎出了宫门外。
息侯扶起弦夫人,轻声道:“弦夫人,这又不是寡人第一次来你宫,用得着这样吗?”
弦夫人急忙说:“自打臣妾来到息宫,这是大王间隔时间最长的一次,臣妾应该早早的迎着大王。”
息侯轻叹一声:“弦夫人,你跟息夫人向来是最好的姐妹,今天,寡人来你这儿,就是想听听你对息夫人的看法。”
弦夫人笑道:“大王,臣妾的心永远跟着大王,大王宠谁,臣妾就跟谁是好姐妹,谁若让大王伤心,臣妾便不再去理会谁。”
息侯停住了脚步,他侧头看了看弦夫人,她还是如先前般温柔贤慧,从她的脸上永远看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息侯突然就不高兴了,冷冷地说:“寡人还以为来到你这儿会得到些许安慰呢!没成想,你也如她们般。”
弦夫人伤心地说:“大王,您一进门就问臣妾别的女人,您都一个多月没来臣妾这儿了,您知道吗?这一个多月,臣妾日夜祈祷,只希望大王早日走出伤心地。臣妾以为大王首选臣妾之宫,会是真的疼爱臣妾呢,可大王来臣妾这儿,心里却还记着她人!”
息侯一听,自己也觉得无趣,道:“好了,弦夫人,不谈他人,都怪寡人。今天中午寡人喝了太多的酒,虽说睡了一下午,可到现在还是有点头疼。”
弦夫人急忙笑着说:“大王,臣妾是最会治头疼的。大王,臣妾先陪大王洗漱,等大王上了榻,臣妾给大王揉捏。”
息侯歪着头看着弦夫人,突然大笑着说:“弦夫人也会开这浑玩笑了?让寡人到榻上,你来给寡人治头疼病?”
旁边的几个小宫女“扑哧”笑了,弦夫人的脸却“腾”的红了。
弦夫人笑着说:“大王可是真变坏了,臣妾是想让大王躺在榻上好好放松,臣妾给大王好好拾掇头。”
息侯哈哈笑着:“那就赶紧吧!”
侍女们忙了起来。一会儿,息侯洗漱完毕,弦夫人让侍女们都下去了,几个小侍女抿嘴笑着把门带好,到了外间值夜。
息侯闭眼躺在榻上,弦夫人用一块柔软的手帕擦了擦手,又去沾了一点香精,开始给息侯轻轻地揉捏额头。
息侯舒服地闭眼享受着。
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一个多月不近女色,那可是真够受的,如今弦夫人在他跟前吐气如兰,一双柔软的手温柔的揉捏额头,前胸很自然地贴近了息侯面部。
就在那一刹那,息侯就突然不想再念息夫人,不想出家当和尚了,他想开荤,他想要女人。
息侯咽了口唾沫,闭眼享受着,笑着说:“兮儿(弦夫人的闺名叫弦若兮),今天中午寡人喝了不少酒,王延清竟然跟寡人说,喝完酒就去哪个宫吧,大王肯定是需要的。你说,他又不是真正的男人,怎么知道男人喝了酒需要女人呢?”
弦夫人脸一红,笑道:“大王看来是来兴致了,你们那些男人的事,臣妾却是不知。”
息侯突然睁开双眼,一把将弦夫人拉过来,然后将人摁倒在自己身下,笑道:“兮儿,今晚寡人就要再好好的做一回男人。”
弦夫人笑着惊呼一声,抬手轻轻捶了息侯一下。
只一会儿,传来衣物摩擦声,然后是弦夫人娇嗔的惊呼声。在息侯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在之前,他也曾跟弦夫人开过类似的玩笑,但弦夫人总是很矜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会叫了?唉!女人离开男人久了,还是不行。
息侯一边想,一边开始行动,弦夫人时不时地笑着惊呼一声。这声音在息侯听来,就是催他前进的号角。一顿折腾后,两人都喘息着躺在了榻上。
弦夫人偷眼看了一下窗外,她知道窗外的那两双眼睛定是消失了。
弦夫人急忙把被子盖住身子,趴到息侯耳边轻声道:“大王,现在外面没有耳目了,臣妾跟你说,你千万别出声,就只听着。”
息侯一惊,忙歪过身子,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不解地看着弦夫人,问:“兮儿,你搞什么?”
弦夫人轻声道:“大王,轻声!太后已给整个后宫训了话,任何人不准在大王面前说息夫人,哪怕是‘息夫人’这三个字,也不可以提。大王,您相信息妹妹会做那种事吗?”
息侯痛快淋漓的发泄完后的那股爽快劲一下全没了,他“呼”的欠起身子,两眼直盯着弦夫人。
弦夫人急忙又将息侯拉回榻上,轻声道:“大王莫急,听臣妾跟你讲,臣妾不相信息妹妹会做那种事,臣妾相信大王也是不信的,可太后和几位大人铁证如山的跟大王讲,大王也就信了。但臣妾死也不信,息妹妹对大王的情义,臣妾是最知晓的。”
息侯紧紧的搂住弦夫人,颤声问:“兮儿,寡人也不信啊!可是,寡人有什么办法?太后问她,她拒不回答,就只说要见寡人,寡人知道,只要跟她见了面,她说什么,寡人就会信什么。”
弦夫人低声道:“是啊!大王,所以太后不允许你们见面。息妹妹不愿向太后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牵涉到蔡国的王啊!所以,她才只能跟你讲。大王,臣妾觉得这件事蹊跷啊!臣妾只是猜测,定与王后和徐夫人有关,息妹妹走时,臣妾分明看到了徐夫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息侯刚要开口骂,弦夫人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大王,你定要听臣妾的,既然你已开始来后宫,那就一个宫一个宫地去。臣妾觉得你去徐夫人宫,定会有收获。”
息侯不解地看着弦夫人:“如果跟王后有关,那一定与徐夫人宫也有关,那三个女人,寡人早晚要杀了她们。”
弦夫人轻轻趴在息侯怀里,声音低,却有力:“大王,您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是让大王去徐夫人宫徐世妇那儿,她一定会有话跟大王讲。”
息侯低头看向怀里的弦夫人,弦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道:“大王,您知道吗?送息妹妹走得那日,臣妾看到了徐夫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也看到了徐世妇脸上难过又着急的表情。”
息侯一惊,忙问:“兮儿,你是说……”
弦夫人轻轻一笑:“大王,很对,但是您要把王后宫和徐夫人宫放在最后再去。”
息侯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他紧紧地搂着弦夫人,一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