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左右,师湘君醒来。
古沐洋看着是还在睡,师湘君轻手轻脚收拾好后出门吃早饭。
清新的空气纳入肺中,天才朦胧亮,但也能依稀看到几个同学同她一样步于小道上。
想起前日那位神秘的少女谢离昼。
一楼卖早餐吗……
师湘君来到食堂一楼,时间还充足,她先把每个窗口都看了一遍,米粉、粥、包子、馒头、还有各种不知名糖水。
最后她选了豆浆油条,两样都能吃得出是今天早上才做的,豆浆香而不腻,进口丝滑醇厚,旁边还能看到摆着的豆渣;油条现炸,基本炸出一批就被买走一批,外壳酥脆,内里绵软,就是比起外面贵了不少。
一餐下来要五十多,不过她也确实点了挺多,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后续又买了个杯装豆浆。
吃得正高兴时,一人坐在了她对面。
是谢离昼。
乌黑的长发被挽起来,一双清润的眼睛盯着她,手上端着碗紫薯粥就坐下来了。
“好巧啊湘君同学,没想到我们俩还能再见面。”少女坐姿端正,小口小口喝着粥。
但师湘君没记错的话,这粥一碗就得要三十多,按一个月一千五的助学金来算可吃不了多久。
谢离昼歪头看着师湘君,像是知道了她的疑惑,笑着说:“湘君你是刚来银杉可能不知道,像我这种有贫困生认证的吃饭可以报销80%,所以负担并不重。”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的眼神是不是冒犯到你了。”师湘君挠了挠下巴。
“没有哦,”谢离昼慢慢舀了一口粥,等着它凉下来,“等下可以一起去教室吗,我们就上下楼,很近的。”
师湘君答应了,她也想看看谢离昼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粥的分量适中,在东聊西聊中谢离昼吃完了,俩人结伴走向了教学楼。
“湘君湘君!”
回头看,是古沐洋和富竹萱。
古沐洋“咻”地一下窜到师湘君身边。
走在师湘君身边的那人她认识,高二三班的贫困生谢离昼,长得好看有才艺,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招惹了林子晋那二世祖,一直被针对。
人看着是挺和善的,但她认识的人跟她说过这人不简单。
“湘君~早上怎么不等我啊。”古沐洋亲密地拉过师湘君的手臂,师湘君忍不住僵了下身子。
昨天还是陌生人,今天就开始拉手手,此女恐怖如斯。
富竹萱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看到了曾经社恐的自己被社牛古沐洋缠上,她默默地冲师湘君递了个同情的眼神。
师湘君接收到同情并表示无用。
谢离昼迎难而上,也像古沐洋一样拉起师湘君的手,冲她挤出个可怜的眼神,仿佛还能看到失落放下的耳朵。
请问两位是狗吗?
师湘君直截了当抽出被禁锢住的手臂,松了松手腕,无奈地解释:“我起来的看你还没起床,就先来食堂吃饭,然后就碰到了谢同学。”
古沐洋刚想问两人怎么认识的——毕竟看着不像食堂才认识的样子——师湘君就给出原因:“我提前一天来学校参观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谢同学,然后我们俩就这么认识了。”
古沐洋的疑惑是解决了,但谢离昼又紧接着说话:“湘君同学……可以叫我离昼吗?我其实很想和湘君同学变得更亲近……”
旁观的富竹萱“哇哦”一声,师湘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根据她多年的galgame经验,这就是绿茶。
古沐洋不甘示弱:“湘君,还有我!你昨天不还叫了我咕咕吗?”
哦哦哦!这就是后来者又争又抢吗?
富竹萱在一旁待得都快要燃起来了。
“咕咕……”
古沐洋骄傲地昂起头。
“离昼……”
谢离昼不自觉贴上了师湘君。
“你们俩个要不挨一起吧,还有,到教学楼了,离昼你是不是该回教室了。”师湘君额间青筋暴起。
四人一路走过来(富:请不要带我,谢谢。),奇异的修罗场已经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谢离昼这才松开师湘君,礼貌地向三人问好,回了班级。
而剩下三人都在二楼,于是又相伴同行。
古沐洋奸诈地开始给师湘君上眼药水:“湘君你可不要和谢离昼亲近,听说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虽然是……是挺可怜的吧,但、但是我好几个朋友都说她人可不简单。”
古沐洋本想从家庭原因给谢离昼上上分,但是感觉也没多大事,只好“道听途说”来试图“抹黑”其在师湘君心里的印象。
“欠债?”
“嗯,对啊,好久以前的事吧,她爸破产欠了一屁股债,结果自己跑国外避难把妻儿都扔国内,她妈没几年就去世,她姐好像是确诊了什么病,现在还躺医院呢。”古沐洋不确定地说她知道的情报。
富竹萱补充:“她姐姐叫谢离夜,原来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新时代歌唱家,结果因为这事接了不少唱歌的活,伤了嗓子不说还确诊了癌症。”
“只能说世事无常啊,不管是谢离昼还是谢离夜以前都可傲一个人了,又好看又有才艺,结果现在这样,不过谢离昼也挺努力的,平时又兼职又搞学习,偶尔还赚咱学校的外快,也是让她闯上了。”
说完,古沐洋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给人家加分吗?啊啊啊古沐洋你这个蠢货!
你才意识到啊……
富竹萱无语。
她这个幼驯染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太大大咧咧,说话都不多思考一下。
谢离夜……
师湘君也意识到,这个谢离夜很有可能是她对谢离昼的突破口。
只是谢离昼刚刚虽然很是亲近她的样子,但她能清晰地看到少女眼底的冰冷,也许对她来说,这样的举措只是一种接近她的手段。
来到教室,人基本已经坐满了,只差她和古沐洋两个人。
段凝云正在讲台处备课。
还没到上课时间,两人快速回了座位上,找出语文书为第一节课做准备。
学校提前安排好人把书籍都放进了桌子里,就连书桌也比师湘君以前用的好看又电压,淡紫色的桌面和淡紫色的校服西装相得益彰,衬得人更加美丽。
高二(六)班的不少人昨天就在观察这位美丽的新面孔,再加上一排查就知道这是师家新找回来的小姐师湘君。
她们当然是想要和这位大小姐亲近,可以说,稍微沾上一点关系,能让她们家的企业跟在狮风集团的后面喝点肉汤都够她们赚不少钱。
只是既是这位大小姐的同桌也是她的的室友可不好惹,全国知名乳制品企业唯一法定继承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到湘省上学,但肯定不是她们能招惹的来。
别的不说,这位古小姐的好友圈就不是她们能挤进去的。
就说她亲友富竹萱,书香世家,据说已经传了几百年了,底蕴深厚,虽然这位大小姐平时宅了点,但是她露面的公开的场合都是有一众大佬汇聚的地方。
可以说光是一个古沐洋就为师湘君挡去了不少妖魔鬼怪。
但也不乏勇士。
比如目前在国际部的沈成天。
沈成天是沈家私生子,虽然砸钱把他砸进了银杉,但他学到现在也只能在班上排个二十多名。
银杉的国际部虽然为“差生”提供了一个砸钱通道,但并不意味着就轻松了,相反,只是压缩了一点正常课程的比例,又增加了不少外语培训,包括但不限于英语、俄语等,要求多掌握一门外语。
除此以外,还要求学习马术、射箭等等高雅运动,必须选择其中一项。
而作为私生子培养长大的沈成天以前哪接触过这些,他说得好听是班级20+,可一个班也就三十人,他就是个倒数。
可他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龙傲天精神,坚信自己将来一定会接管沈家,眼下小小考试不过是他的一块绊脚石。
但也正因如此,也就显得那个俄国佬多刺眼。
没错,阿列克谢,他沈成天光明人生中的那个碍眼的家伙。
中俄混血,长得好看,母亲是俄罗斯著名女企业家,其父身份不明,但听说来自于国内某个大家族,身份尊贵,有钱有颜,吸走了不少本该属于他的关注。
‘阿列克谢……’沈成天每每一想到他就气得牙痒痒。
目光转向窗边,这个可恶的男人正坐在书桌上,瘫成一滩酣睡。
为什么他每天上课睡觉还能保持年级第一的年级!
如果阿列克谢知道有人因为这个而恨上他的话,那他可是真的无辜。
外语?直接选俄语本就行了;而不管是马术还是什么高尔夫还是其他什么运动,都是他在国外的时候就学过的;其他的那些学科,都是他回家后自己一个人学的,只是因为在学校里听老师讲太催眠了。
阿列克谢感受着入冬后难得的暖阳,想着自己在家里为了不被落下而付出的努力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而台上就是讲课的老师。
睡得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