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行,那咱们走吧,先说好不是我逼你哦?”
陈抑休抬脚就来:“当然不是,我自愿休息的。”走了没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往回走,“等会儿,我有东西没带你稍等一下。”
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好在很快回来。
但衣服鞋子什么的一点也没换,还是同一套。
“你去拿什么了?”
“没什么,你想去哪儿玩?”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我知道,我听说江东开了个新乐园,叫飘雪乐园,要不咱们去那儿!”
“飘雪乐园?”
赵迟来一听就来了兴趣,“会有雪下吗?”
“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可以!”
两人并肩往前,不紧不慢,一路说着闲话,遇上小吃摊也会买点边走边吃。
她把昨天文思泉说的下雪事也和他讲了一遍,让他等会儿看看乐园里到底是南方的雪还是北方的雪。
“啊?你说多少?”
“门票一张三十块,两张六十。”
“那不看了,咱们回去吧。”
到了乐园门口,一问门票居然要三十,她当场就打起了退堂鼓:“都能抵得上一张电影票了,可是你看这个园区,巴掌大点地方也不像有雪的样子,这不是抢钱吗?”
陈抑休拉住她:“来都来了,咱走这么远总不能白走?要不去看看吧。”
她坚决摇头:“不行不行,太贵了!有这钱还不如去吃肯德基呢。”
陈抑休带着她往回走:“那个下次再吃,这次咱们先看雪。”他说着已经回到刚才的售票窗口,递给售票员六十块钱,“你好,我要两张。”
“陈抑休!”
赵迟来晚了一步,大叹一口气。
“买都买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票,有点心虚。
“好吧,我身上没有这么多了,回去再还给你。”
“不用,我请你的。”他笑笑。
“啊?这么大方?”
“因为你对我也很大方啊,我都吃你好多东西了,还有那些作业费。”
赵迟来长哦一声:“原来只是投桃报李啊,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她一把接过,坦坦荡荡大步向前,“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到底都是我的钱!”
她本是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认真点了点头:“嗯,都是你的。”
这是那一整天赵迟来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进去以后,发现所谓的“花城下雪了”不过是满地的泡沫后,她的嘴角就没有松开过。
两人顶着满头狼狈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落日。
赵迟来死死捏着票根一言不发往前走。
陈抑休亦步亦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慢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你闭嘴不准说,现在开始谁先开口谁是小狗!”
“……好的。”
两人当真一路沉默着走回牌坊街。
路上遇见同时回来的黎明律,他打了声招呼,得到一片沉默。
见赵迟来没回头,陈抑休悄悄做了个拉链关闭的手势,赶紧跟上去。
“好了,禁言解除,我没事了!”到院门口的时候,赵迟来叉腰松了口气,脸上也恢复笑容。
“是吗?我不信。”陈抑休试探。
“不信拉倒!”她抱头转身止不住哀嚎,“哎呀真是!脏死了我的天……”
回到房间。
赵迟来翻出一套换洗的衣服,顺手掏了掏口袋,掏出几张零钱和那张票根。
她抬手就想把票根丢了,但回头一想那可是三十块又咬牙收回来。想了想,取下一个杂物盒丢了进去。
一起躺在里面的,还有半盒子漂亮弹珠和另一张写着“三十块”的票根。
盒子盖上,赵迟来直奔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又凉了的缘故,总感觉今天比昨天冷了不少。
刚刚脱掉衣服赵迟来就打了个寒噤,她忍不住把开关往温度更高的方向扭了一些。
不对,还是感觉很冷。
就好像……好像背后有洞正朝她吹冷风似的。
她狐疑转身,居然真发现一个洞!
准确说那个洞早就在了,只是之前一直用报纸包着加上天气也热所以没什么感觉。
如今那个报纸上也破了个大洞,几乎以一种四分五裂的姿势大大咧咧敞开着,没有风才怪了。
衣服也脱了头发也打湿了,不好再出去,她想着用脏衣服先堵一堵。
带着胶布的报纸从镜面艰难剥离,发出一阵难听的撕扯声。
这声音甚至传到矮墙对面阳台,引起浇花人影的注意。
他抬眸,眼神准确而有力地穿过破洞,落在里面正要堵洞的赵迟来身上。
手里的喷壶“啪嗒”一声掉下来!
赵迟来闻声吓了一跳,立刻看向对面,却只看到一个慌乱进屋的残影。
似乎是黎明律。
正想吐槽一句慌慌张张不知道在干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低头,空气有短暂的凝滞。
直到被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划破。
“啊——”
“黎明律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