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霓虹灯映在车窗上,光影交错。
沈亦秋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打火机,火焰跃动,映出她眼底若隐若现的冷意。副驾驶上的林夏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手指轻叩着大腿,显然在思考什么。
她们刚从那间废弃旅馆出来,带回了一条关键的信息——祁远山。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林夏收回视线,语气平静,但眼底的寒意却昭示着她的立场。
沈亦秋轻笑了一声,眼神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林夏:“你想怎么做?”
“我想见他。”林夏直截了当,“如果他真的与我父亲的死有关,我要亲自确认。”
沈亦秋不置可否地挑眉,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上:“你确定能忍住不直接动手?”
林夏眼神沉了沉,声音低了几分:“我需要证据。”
沈亦秋盯了她片刻,道:“有时候,最好的证据是让对方亲口承认。”
车子缓缓停在一座低调奢华的会所门口,霓虹灯在大理石外墙上投下暧昧的光影。这里是祁远山最常出没的地方,灯红酒绿,交易与阴谋在酒杯碰撞间流转。
“祁远山今晚会来。”沈亦秋熄火,侧头看着林夏,目光玩味,“想钓大鱼,总得先扔个好饵。”
林夏懂她的意思,轻轻点头,推开车门,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迈步走进这座充满危险的狩猎场。
会所内灯光暧昧,低沉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宾客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林夏迈步走入,一身黑色修身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未施粉黛的脸庞却自带冷艳气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亦秋懒懒地靠在吧台前,一双漆黑的眼眸透过玻璃杯倒映出的光影,落在林夏身上,似笑非笑。
她知道,这里不乏觊觎林夏的人,而林夏今晚的目标,也正在其中。
“祁总在贵宾包厢。”调酒师低声提醒,神色恭敬。
沈亦秋收回视线,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红酒滑过舌尖,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知道,有一位故人,特意来见他。”
调酒师微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应声离开。
林夏缓步走向二楼,黑色裙摆在昏暗的灯光下拖曳出冷冽的弧度。她推开包厢门的一瞬间,原本喧闹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祁远山半倚在沙发上,神色慵懒,见到林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换上笑意:“林小姐?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林夏走近,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祁总,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祁远山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随即摆手示意旁人离开,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他才翘起腿,语气意味深长:“林小姐今天特意来见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叙旧吧?”
林夏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壁,眼神冷静而锐利:“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父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祁远山的笑意微敛,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轻笑出声,端起酒杯:“林小姐,你果然是聪明人。”
林夏心下一沉,指尖微微收紧,而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沈亦秋。
她来了。
沈亦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站在那里,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房间内的氛围。林夏侧过头,眼神略微变化,但随即恢复了冷静。
祁远山见状,脸上的笑容有些变形,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头微挑,“沈总,原来是您。”
沈亦秋没有回应他,而是径直走进包厢,目光定定地落在林夏身上。她的眼中有一丝冷冽的味道,仿佛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宰。
“沈总,你怎么来了?”祁远山语气仍然是轻佻,但脸色已经变得凝重。
沈亦秋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嘴角微勾,“我也想问问祁总,林正山是不是你杀的?”她的话直接而尖锐,几乎让空气凝固。
林夏深吸一口气,心跳几乎停止,她知道,沈亦秋总是能准确击中痛点,而她的出现,意味着一场没有回头路的试探开始了。
祁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你凭什么这么说?”
沈亦秋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优雅地环抱着双臂,声音低沉且充满威胁:“因为林正山的死,是你所做的。如果你觉得不信,我可以给你一点‘证据’。”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轻轻地放在桌上。
祁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目光冷冷地落在沈亦秋身上,“你有什么证据?”
沈亦秋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酒杯,轻轻摇晃几下,然后将酒一饮而尽。她看着祁远山,眼神中满是玩味,“你不想知道吗?”
林夏站在一旁,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沈亦秋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致命的诱惑,而她此时无论是选择相信沈亦秋,还是向祁远山求证,都只能陷入更深的困境。
“沈亦秋,”林夏忍不住开口,声音冷静却透出一丝紧张,“你此时进来想做什么?”
沈亦秋缓缓放下酒杯,目光转向林夏,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想揭开真相,当然,如果你不想听,那也无所谓。”她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威胁你的。”
祁远山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沈亦秋轻声回答,眼中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林夏目光闪烁,沈亦秋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