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背影,我还是忘不了。
把衣服晾在阳台,我站到了天亮,出门在不远处的小店随意买了些菜,随意做了顿早饭,味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吟雀和佐良娜在谦让最后一块鱼排,我夹起来放到了佐助的盘子里,“都吃不下了就给爸爸吃”,三个人都诧异地看着我,我却全然不在意,脑袋里在想别的事情。
今天是周六,两个孩子都没去学校,缠着佐助要学忍术,吟雀想让佐助检查他的豪火球之术,佐良娜说她也要学。
学这些做什么呢?我还是搞不懂。
佐助带着两个孩子,说中午就不回来了,要去森林里传授他们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术。我问晚餐要回来吃吗?佐良娜说想去吃大餐,然后就决定了晚上在外面吃大餐,我说我等下有事,让他们自己去。
家里安静了,我收拾好厨房,略微打扫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的按键,不断切换着频道,忽然,鸣人的脸一晃而过,再切过去,是木叶电视台对新上任的七代目的访谈,鸣人爽朗地笑着,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成年人的沉稳,和主持人讲着他对木叶的美好期望。
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胸口也说不出的闷,想着家里没人,我从抽屉里摸出了藏着的香烟,一根一根抽起来,访谈结束了,然后是一遍一遍地重播,我把电视关了,屏幕变成了漆黑一片。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我急忙回神,这才发现窗外已经快天黑了。房间里烟雾缭绕,全是呛人的烟味,大门被打开了,我手忙脚乱把烟灰倒进垃圾桶。
一回头,就看见了佐助厌恶的眼神,两个孩子也在咳。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尴尬地问了句,“下午不是要去吃大餐吗?”
“佐良娜身上太脏了,洗个澡再出门”,吟雀说。
“什么嘛?明明是哥哥比较脏”,佐良娜辩解道。
我看了下,两个人差不多脏。
我起身把窗户打开,一阵强风吹过,我迎着风看过去,原来是佐助用了个风遁,烟味儿被吹得差不多了,我干笑了两声,就去卧室给两个孩子拿衣服去了。
我也不好说我有什么事,等两个孩子收拾好,被他们带着一起出门了。
偶尔遇见些熟人,佐助都是若无其事直接走过,我也只是略微点个头,大多都是以前日向的族人。
吟雀和佐良娜倒是遇见了不少学校的同学,兴许是因为今天放假,都跑出来玩了。
“这是我爸爸”,佐良娜牵着佐助的手,向自己的朋友有些小骄傲地介绍着。
两边的大人有些生疏地友善地打招呼,“爸爸很年轻帅气呀,平时都没有怎么见过呢”,对方的妈妈是个开朗的性子,很快就打趣道,我看着佐助的脸,似乎并没有不愉快。
告别了几波家长,终于来到了晚餐的所在地,一家崭新的尾兽主题儿童餐厅,里面布满各种各样的尾兽玩偶和周边,坐满了带着孩子的家庭。
我没什么食欲,平时也吃得不多,很快就吃饱了,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果汁,看着佐助和两个孩子吃饭。
说不出来地相像,埋头吃饭的时候,这三个人。
这顿饭不便宜,不过饭后可以拿着小票抽奖,我们四个人一共抽到了四个尾兽玩偶,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两个,吟雀大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塞到他怀里,他红着脸还是用手抱住了。
回去的路上佐良娜困了,扯着佐助的衣角快要睡着了,然后被佐助一把抱了起来,连带着两只玩偶。
又走了几步,吟雀也扯住了我的衣角,满眼都是希冀,我叹了口气,对着佐助说,“妹妹给我来抱吧,哥哥重一点,你来抱哥哥”。
现在还不算晚,只是两个孩子白天都太累了,正式周末,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仍然不少。我们两个抱着孩子,倒真是有了些一家人的样子。
“你觉得,怎么样?”我说。
“嗯?”
“我说,就现在这样”。
“嗯”。
“有什么好嗯的”,我有些不爽,他总是这样,仿佛和我多说两个字都是个麻烦一样,我偏过头不再望他,而是看着怀中的吟雀,心中一片柔软。
“你觉得,我怎么样,就是说,当个母亲,或者当个妻子的话”,又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很久没有声音,我有些尴尬地想要补救。
“还不赖”,他说。
我震惊得抬眼望向他,发现了他嘴角尚未来得及掩藏的一抹笑意。
他一向不撒谎,那想来,我还是做得很不错的吧。
接下来一路上,我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把孩子安顿好,我两难得躺在了一张床上。
他睡着了也躺得笔直,脸上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有从前帅气了,有些老了,脸上也有了些岁月摧残的风霜影子。
可还是能和我记忆里的模样对上,那股倔强高傲的劲儿一点没少。
我呢?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吗?我还是把生活搞得一团糟,日子过得也不清不楚,我还是分不太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时好时坏的。
不过,就这样吧,我是说,就这样吧,我的小树在茁壮成长,老了,腐坏的,陈旧的,都会变成他们的养料。
我轻轻地往他那边靠了些,身体仿佛又温暖了些。
他这人,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可身上,却总是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