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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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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坊门一关,萧砚子和花留就从后门溜进了陆府。

“谁?”崔夫人手持一把剑坐在院中,见侍女带着两人走过来,厉声问道。

萧砚子取了幂篱,走上前去,拉住崔夫人的手,小声问道:“师母,来不及多言,你可知老师书稿放在何处?”

“你快回去!”崔夫人一看是萧砚子,将手中长剑扔到石桌上,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萧砚子看着崔夫人脸上的泪珠大滴大滴往下掉,压着声音止住步子,“只要他们手上没有把柄,老师的罪就难定。”

崔夫人抬起袖子拭去泪水,看向萧砚子,“我领你去。”

陆泊水的一众手稿,早就被崔夫人收到卧房的两个大箱子中,好在平日都拿线捆了分好了类别,萧砚子很快找到了陆泊水最近写的那一卷,所写都是皇室旧事。萧砚子从未从别处听说过这些秘闻,草草看完了一遍,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文稿若是流传出去,陆泊水纵有太子护着也难逃一死。

“师母,这里面有缺漏吗?”萧砚子一张张看完,直接扔进火盆中。

崔夫人摇摇头,“他平日都锁着呢,钥匙只有我有。只有一种可能,府里有人和他们串通好了,但最后大抵只寻到几张带字的废纸。除了几个可靠的,人我都先关起来了。”

萧砚子放心了些。

“阿砚,这些都是你老师一字一句写的,不然我寻个地方锁了或是埋了。”崔夫人拿着一叠原稿,想到陆泊水为此付出的心血,手伸到烛火边又缩了回来,哽咽了几声,又别过头,把那叠纸点燃,就扔到炭盆中,“回来以后日日写,还怕再写不出来?”

花留眼疾手快抢了回来,又用脚把火苗踩灭,“我知道他们有个地方是绝不会搜的。”

外头隐约传来兵甲声,最要紧的东西都烧尽了,剩下的那些也没那么要紧了,萧砚子把书案上的东西快速收拾干净,“老师书房我熟,这些东西我放回去,师母,你能拖多久拖多久,花留,交给你了。”

“好。”崔夫人把那把长剑拿了起来,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狠戾。

“师母。”出门前,萧砚子抱着一堆书稿,转身看向崔夫人。

崔夫人灿然一笑,上前几步捏了捏萧砚子的肩,“若他们闯进来,你顾好自己。”

萧砚子点点头,果断转身往书房走。

举着一个烛台,萧砚子把一摞摞纸放回记忆中的原处,奇怪的是,外面脚步声阵阵,却再没有兵甲的声音。

“里面的人,出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在外面响起。

几息后,兵甲声渐起,脚步声渐大,透过纱窗,萧砚子看到外头被火把照得白亮。推开门,一个鹰目浓眉的五十余岁上下的男子站在院子正中,旁边整齐地站着几排士兵,均是着甲胄、配着剑。

见到出来的是一个女子,为首的将军先是一惊,然后立即变为原先狠绝的神情,“哪家的娘子?”

“我乃前太史令萧东亭之女萧砚子,敢问将军深夜造访我义父的宅邸,有何贵干?”萧砚子挑眉,走到院中,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抬头不卑不亢问道。

圣上早就暗中派人在陆府附近守着,苏寂原以为只是两个不懂事偷跑出去的小婢女,没想到来头那么大,想了想,吩咐士兵,“这责谁也担不起,带回宫吧。”

两个士兵得了令,就要上前,萧砚子没有抬眼看他们,“给我找辆马车。”

苏寂挥了挥手,总不能真叫这位走过去吧,“萧娘子为何在此?”

“我来看看义母。”他走近几步,萧砚子才看清他眉上三指宽的一道疤,火光下显得极其狰狞。

“非得晚上来?”苏寂刷的一声抽出佩剑。

萧砚子没有往后退,打量了一眼剑身,上面的刻纹她见过,是剑川铸剑师子照铸剑用的团星纹,“白日里祖母不让出门,可不得晚上来?”

“见过?”苏寂看她面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甚至还偏头看了一眼,问道。

“见过这两年铸的,你这个太旧了。”萧砚子实际上只是因好奇如何打铁远远看过一眼子照铸剑的场面,但实在看不过苏寂这个拔剑吓唬自己的动作,所以想让他也难受难受。

苏寂一听这话,对她的态度突然变了几分,收起剑,问道:“崔夫人在外头,娘子一人来书房干嘛?”

萧砚子的背已经被汗珠浸湿,在寒风里站着格外的冷,“将军,要我在这里说吗?”

说话间,出去找马车的两个士兵回来了,苏寂收了剑,“萧娘子,请吧。”

整个陆府各处都站了卫兵,萧砚子跟着苏寂往外走。

“阿砚。”崔夫人拿着把匕首从后面追上来,匕首就抵在脖子上,后头的士兵只能无奈跟着,不敢靠近。

萧砚子转身,士兵这个样子,看来还是有所顾忌的,那陆泊水的罪名就还没坐实,她朝崔夫人点点头,“义母,儿去去就回。”

崔夫人扔了匕首,一把抓住她,萧砚子想再开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走了,萧娘子。我们是粗人……”苏寂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可置否的意味。

“放心。”萧砚子没有发出声音,只看着崔夫人的眼睛。

一直到坐在了马车上,萧砚子脑中还是嗡嗡一片。

到了宫门口,一个士兵掀开车帘,“萧娘子,宫道只能步行。”他低着头,声音肃穆,盔甲也和别的士兵有所区别,想来是刚才那个人的手下。道了声谢后,萧砚子跃下马车。

马车停在一个侧门前,很快就有宫人来马车拉走,昏暗的宫道上又只剩她和身边的几个士兵。走了半刻,她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小时候,她在西市见过问斩的情形,手起刀落,红血四溅,后来就极少去西市了,但今日的血腥味,较之胜十倍不止。

视线里,远处几辆牛车出现,见到他们,忙避到一旁去。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回看了一眼萧砚子,见她还没吓得走不动道,继续往前走。路过其中一辆牛车时,萧砚子忍不住瞥了一眼,顿时吓得直生冷汗,车上横着七八个不着衣衫的宫女,都是被割喉而死的。

萧砚子立即转过来,交握的手却怎么也握不紧,只能勉强搭在一起,她还得继续往前走。

“从这里开始,就不要四处看了。”最前头那个士兵转过来看她。

“多谢。”她说完就低下头。

不知又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座宫殿,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那个士兵走上前和阶下的一个太监说了几句话,转身回到她面前,“陛下一会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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