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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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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恒是在午膳后过来的,只留了崔尚宫一人在内室,萧砚子连他面都没见到。

“萧娘子,我们现在可以去吃中饭了。”先前出去的宫女不到两刻就回来了,阿郁朝外面站着的萧砚子招了招手,待萧砚子走出一段距离,才道。

走了半刻,见她没有把自己往宫女来的方向带,萧砚子停住步子,“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阿郁有些震惊,犹豫着还是带着萧砚子走了另一条路,“现在,恐怕不剩什么了。”

“无妨。”萧砚子笑了笑。

到了宫女们吃饭的伙房,萧砚子才意识到自己昨夜住的地方还不是在后宫内。阿郁听着一排低矮的房屋内还有说话的声音,转身看向萧砚子,“萧娘子,你一会别多言。”

进到屋内,萧砚子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因着她这身衣裳的不同,吃饭的众人一看她进门就突然不说话了,掌事的宫女一见她,就把阿郁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换人了?”

阿郁没理会她,给萧砚子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又起身给她盛饭。众人一面偷看她,一面开始窃窃私语。

桌上只有两个菜,芥菜汤里只剩几根菜丝,另一个大盘子里基本什么也不剩了,萧砚子一看碗里的米饭,都是沙石。早膳没吃,她也顾不上其他,拿起木勺打了几勺汤在粗瓷碗中,又端起碗喝了口汤。汤已经凉了,还好没有什么油水,喝起来也没什么异味。

阿郁看着她,颇有些意外,但也庆幸如此她就不必去膳房求人了,于是把捞起的几根菜丝夹了一半到萧砚子碗中,“我们晚上来早些。”

萧砚子点点头,虽然不习惯,还是笑着夹起一根菜丝放入口中,芥菜已经煮得软烂,吃不出一点菜味,她突然想到了崔夫人立春做的春盘,鼻头有些酸。

饭难以下咽,但饥饿还是让她在半刻吃了两碗饭,回去的路上,阿郁才恍然,“萧娘子,我明早来时,给你带两个馒头。”

“多谢你。”萧砚子轻声道谢,见她对自己亲近了些,问道:“方才,她为什么那么问?”

阿郁哼了一声,“这些人,势利得很,生怕自己没闻上哪个主子的屁!”话一说出口,又后悔起来,“你要是说是我说的,我可不认。”

“说了对我也没好处。”

阿郁点点头,“萧娘子,你倒是个爽快人。”

走着走着,前面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人迎面而来,萧砚子越看越眼熟,才发现那是贺衡,着一身盔甲的他气质张扬了许多,阿郁忙拉着她退到一边。

贺衡也看到了她,握着腰间剑柄的手一紧,他知道往这个方向走的,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那位萧娘子。去陆府那日他虽不在,但从士兵的话语间,他还是认定那就是他见过两次的那个人。

走出去几步,他回过头,“站住。”

小太监也猛然回头,“贺校尉?”

阿郁和萧砚子停住脚步,阿郁壮着胆子转过身道:“贺校尉,这位娘子不是宫人。”

贺衡嗯了一声,走到萧砚子前面,“袖中为何物?”

宫服是窄袖,萧砚子想他大概是看到了袖中的玉簪,走上前几步,取出递给他看。

贺衡接过,“娘子簪上雕的这梅花,不得其形却有其意,比梅瓶中插的还要多几分气韵。”

听到瓶字,萧砚子放下心来,眉间不由舒展开。贺衡将簪子递回给她,“职责所在,今日冒犯了。”身后的小太监也跟着附和,“原来是误会一场。”

无论如何,贺衡帮了忙,萧砚子接过,郑重作了一揖。

贺衡本想多说几句,又想着现在实在不适合多说,后面另寻机会也罢。

阿郁见误会已经解决,拉了拉萧砚子,“萧娘子,我们快走吧。”

萧砚子抬眸看了贺衡一眼,颔首离开。

回到燕阁,元恒还在小憩。萧砚子心中有些不安,她现在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但陆泊水若无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还被留在宫中。

“萧娘子。”见萧砚子站在外面,一个太监从阶上小跑着下来。

萧砚子认出他是昨夜守在外头的太监,躬身行了一礼,“公公如何称呼?”

“洒家姓连。”连青见她也算有礼,笑着回答,“这春阳,虽暖人,但也不能多照,您就回住处歇着吧,不必随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守着。”

不知道这是不是元恒的意思,萧砚子也不敢贸然回应,于是也笑了笑:“无碍,我站着还可以跑跑神,不及连公公御前侍奉辛苦。”

“娘子这样的人,真是少见。便是乐阳公主身边的那几位伴读,刚来宫里,也不习惯。像娘子这样的,要么觉得自己不久就会出去,要么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出去。洒家看,娘子像前者。”连青顿了顿,又道:“陛下对娘子,还是念及几分与萧公的君臣之义的。”

萧砚子越听越糊涂,“请连公公指点一二。”

“娘子不妨想想洒家的话。”连青没再说下去,也不过就是元恒今日没头没尾问了萧砚子几句,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不是十拿九稳。

远处,崔尚宫从阁内走了出来,萧砚子见她看向自己这边,躬身给连青行了个礼,“连公公的话,我自是会好好想想的,今日多谢您。”

连青也见到了崔尚宫,嗤笑一声,又敛了笑意往那边小跑而去。

不一会儿,元恒走了出来,跨上步辇前,他瞥见不远处站着的萧砚子,“淳于意说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此言不可信啊。”

“陛下这是想乐阳公主了。”崔尚宫走上前,

元恒一笑,“几天没听她念叨,倒真是想了。”敛取笑意,他看向一旁的连青,“今日谁在?”

“今日两位都在。”连青也在元恒身边待了一段时间,明白他要问什么。

“把贺衡叫来吧。再去林梧殿知会一声,晚膳来长华宫,朕和皇后等着她。”元恒摆了摆袖子,坐上步辇。

看着一串人浩浩荡荡远去,崔鸢想起她和家人入掖庭的那天,自己和父亲兄长生离死别,从此深宫十载,命不由人。

“我去给尚宫煎药。”阿郁和萧砚子一同走上前。

崔鸢勉强一笑,“今日不必。萧娘子,你同我进去,把笔墨收拾了吧。”

阿郁有些急了,将她拉到一边,“药不用省的,前几日花姑姑又送来了。”

“回头你去我那儿拿了钱给她送去吧。”崔鸢垂眸。

阿郁算了算崔鸢的份例,眉头越发皱起,给花姑姑送钱,那是只能多不能少的,这样算下来,都不剩什么钱了,御赐的好些东西都不能卖,也不能送,空留着平日崔鸢也不戴。

“钱又不够了?”崔鸢低声问。

“是不剩了。不如拆个珠钗什么的,卖卖珠子?”阿郁想来想去,也就一个法子。

崔鸢哭笑不得,“这些都是有登记造册的,哪里能流得出去?再想办法吧。”

萧砚子在一旁听了个七七八八,想出手相助,但她只有那一支玉簪,是断不能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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