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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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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那边将鱼做好后红姑过来屋外叫去用饭,巫禾贴着棠沼额头低声问:“可还疼么?”

棠沼白着脸抿唇笑:“不疼了,但是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巫禾揽着她起来,下了床后回身直接把正要下床的棠沼抱起出门,棠沼略微的惊讶后便搂住了巫禾的脖颈,安心的由着她抱自个去正厅用饭。

“棠沼,你的轮椅呢?坏了吗?”铁芍药在正厅等着她们,见巫禾抱着棠沼过来有些纳闷,这两人一会儿闹别扭,一会儿又黏得跟什么似的。

“嗯,轮椅坏了。”棠沼被巫禾放到椅子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

“那用完饭我去帮你修修看,这鱼闻着好香啊,快吃快吃。”铁芍药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自己钓的鱼吃起来真是香啊。”

巫禾夹起块鱼肉放到棠沼碗里,“辛苦你钓的鱼,尝尝看。”

“你先吃。”棠沼把鱼肉盛回她的碗里,盈盈浅笑道:“这鱼是我特意给你钓的,你要多吃两口。”

她夹了桌上的素菜放进碗里,“我最近不爱吃肉。”

铁芍药吃菜间隙瞟了棠沼一眼,她知其原因,但不好详细告诉巫禾听。

这顿饭巫禾比以往多吃了些菜,鱼肉夹得最勤。

用好饭,棠沼在桌下踢了铁芍药一脚,后者想起事来,同巫禾说道:“巫禾,晚上我打算和棠沼去集市看神鸟舞,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棠沼假装不在意地把玩着腰间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一边又支着耳朵等着答案。

“我有点事要办,你们先去,我会尽量早点过去找你们。”巫禾答道。

入夜,枕河的集市好生热闹,棠沼和铁芍药一路逛过去,经过一些手工艺品的摊子不时停下来细看,棠沼不感兴趣,但大手一挥,把铁芍药看上的玩意不管价钱全都买下来给她。

“棠沼!你真好,我能给你推一辈子的轮椅。”铁芍药嘿嘿笑道。

“可别,我并不想坐一辈子的轮椅。”棠沼收起钱袋子,挑眉瞥她。

“哈哈,我们走吧,神鸟舞快开始了,我们去占个位子。”铁芍药卖力推着轮椅,加速地往人群聚集的戏台去。

周围的人扫见一架轮椅,纷纷主动避让开来,铁芍药推着棠沼占到一个前排的好位置。戏台上正敲了一声锣鼓,看样子神鸟舞要开始了。

棠沼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她出门时还特意换了一身白衣,方便巫禾看见。

“棠沼,快看,神鸟出来了!”铁芍药拍拍她肩膀,指了指台上。

棠沼把目光放回戏台中间,台上出来一位舞者,腰上穿戴着竹制的鸟形架子,似凤凰的翅膀,披着云肩,戴金冠面具。

随着戏台边上敲响的木鱼鼓,舞者开始用手摆动翅膀,模仿着神鸟抖翅、梳羽。

神鸟每次振翅都踩着鼓点,舞步轻盈欢快,像人与神的一场交流。

“这南罗拉舞真是活灵活现啊!”

“这只神鸟应该是南罗。”

旁边有人讨论起来。

棠沼好奇心起来,朝旁边的几人问道:“打扰诸位,请问南罗拉舞源自何地?这神鸟不止一只吗?”

“姑娘,这南罗拉啊源自南诏的传说里,相传南罗拉是佛陀座下的一对守护神鸟,一只叫南罗,一只叫南拉。两只神鸟从佛陀现世便一直相伴在一起。”

“原来如此,多谢替我解惑。”

神鸟舞结束后换了杂耍的上台,棠沼不感兴趣,铁芍药就推着棠沼从人堆里出来。

“神鸟舞挺有意思的,可惜巫禾没看到。”棠沼有些低落道。

“可不是嘛,那舞者是从南沼过来的,出演完应该很快就回南诏去了。”

棠沼没说要回去,铁芍药就推着她在集市闲逛,无聊之下又买了些零碎物件。棠沼只买了一块带水纹的青玉,打算拿回去做成笔山。

“棠沼,巫禾应该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等下有蚊姬咬你。”

“好,回吧。”

铁芍药正要过去推起轮椅,一柄剑朝着棠沼飞掷过来,棠沼敏锐地率先察觉到,坐在轮椅上长手一伸在头顶上方接住了那把剑,剑柄贴在她的掌心,在棠沼掌中转了几个漂亮的剑花。

“棠沼!你没事吧?”铁芍药吓了一跳,手重新搭上轮椅,关心完棠沼又怒气冲冲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女人。

“你这女人莫名其妙抛剑过来,是想谋害我友人性命吗?”

“非也,一个玩笑。”女人冲她挑了一下眉,又对着棠沼笑道:“好久不见,棠沼。”

“恨水,别来甚好。”棠沼将剑丢还给她。

铁芍药在旁边嚷道:“原来你们认识?”

“嗯,认识啊,你是棠沼在枕河认识的友人?”

不等铁芍药回答,棠沼率先为其介绍:“恨水,她叫铁芍药,枕河最好的制药师。”她又侧身对铁芍药道:“芍药,这是恨水,是我在上京认识的熟人,她开酒楼的,你去上京可以找她蹭吃,知道吗?”

在棠沼殷切的目光下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道了好,棠沼还没来得及问恨水来枕河做什么,恨水就递上了一盒胭脂给她,“这是上京的胭脂铺新调的“石榴醉”,你试试。”

恨水弯下身子,将胭脂盒打开,手指沾了点胭脂欲要给棠沼抹唇上。

集市远处,巫禾站在一摊前看了这一幕,她握紧了手中的伞转过身去,往来时的路走。

巫禾办完事时天色已黑,察觉晚上刮来的风卷着一股湿意,像要下雨的迹象。巫禾便匆匆取了伞过来寻棠沼她们。

撞见棠沼和一女子愉快攀谈的画面,那女子还贴近棠沼送上胭脂,甚至还要上手替她……

巫禾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像被寒风冻僵,全身泛冷。她不想看见,转身逃走。

只是没走几步,几滴雨稀稀拉拉落了下来,巫禾瞥了眼手中的伞,顿了步子,又转身走了回去。

——

“我不习惯旁人碰我,我自己来就好。”棠沼抬手挡住恨水的手,自己用指尖从胭脂盒里沾了点胭脂抹在唇上。

“如何?这颜色可衬我?”

这胭脂物如其名,涂在棠沼唇上像是喝了那石榴泡的果酒,嘴上沾了酒汁,极具观赏性。

“唇红如榴,极是衬你。”恨水由衷夸赞道。

“那我收下了,就不谢你了,你定是有什么事求我。”棠沼一副定是如此的表情。

“棠沼,你果真料事如神。”恨水靠近棠沼耳边低语了几句,铁芍药主动退开了几步远。

起了阵风,飘了几滴雨在脸上。恨水在就近的摊上买了两把伞,给了一把铁芍药,她推着棠沼的轮椅与棠沼共撑一把。

轮椅推起来没走几步,一人迎着细雨衣袂飘飘撑着纸伞快步而来,停在棠沼身前。手上的伞不经意的斜撞过去,把后者的伞挡在了一旁。隔绝了自己和棠沼以外的人。

“沼沼,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巫禾率先开口。

棠沼看着姗姗来迟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巫禾见轮椅上的人没说话,直接把伞柄塞到棠沼手中,俯身将棠沼拦腰抱起,棠沼下意识地抬手搂住她脖子。

“芍药,辛苦你将轮椅推回去。”巫禾不管铁芍药目瞪口呆的表情,留下这句话就抱着棠沼穿过雨幕走了。

在更大的雨落下前,她们回到了止水斋。

巫禾抱着棠沼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人抵在床上,她盯着棠沼唇上洇红的口脂,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巫禾压着她的双手,伸出指腹用力地从棠沼双唇擦过,企图擦掉她唇上沾到的胭脂。

棠沼任她揉搓自己的唇,待她停下动作,笑盈盈地问她道:“巫禾,这胭脂难道不好看吗?”

“你喜欢胭脂我可以带你去买。”巫禾俯视着她,棠沼的双唇被她擦得朱红一般,胭脂好像还是没完全擦干净。

“这是别人特地从上京带过来送我的,不一样。”

巫禾冷了脸色,沉声道:“你可知旁人送胭脂是“愿为卿添妆”的心意?胭脂岂是能乱收的吗?”

“不是旁人。”棠沼摆着一副无辜脸:“恨水是我在上京的友人,况且她是女子,女子之间送胭脂不代表那个心意呀。”

“没有那个心意会亲自给你上妆?”巫禾掐住她的下颌,冷冷道:“棠沼,你不是讨厌旁人触碰你吗?你还让她碰你的唇……你是不是喜欢她?”

棠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集市的时候,恨水给她递胭脂巫禾看到了?不对啊,她可没让恨水给她上妆,难道是这人只看到了一半就闭上眼睛拒绝观看了?

若是这样,棠沼暂时不打算澄清,她故意模糊道:“你别多想,女子间的触碰只是金兰意,好友亲密些也正常。”

“亲密?”巫禾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对啊……”

话没说完,抵在身上的人压了下来,堵住那张洇红的唇。棠沼躲了几下,被巫禾掐住脸狠狠吻了上去,棠沼装作抵抗的样子,咬紧牙关,可没等几吻,便松了开,让巫禾长驱直入。

两人长舌纠缠,缠绵在一起。屋外又落了大雨,打在屋檐的雨声盖住了屋内的喘息声。

床上的棠沼被巫禾褪去了衣物,巫禾从床尾抽出一条眼纱绑在棠沼的眼睛上,她隔着纱吻着棠沼的眼睛,低喃着说:“沼沼,你说过与我同锁,你怎能收旁人的胭脂呢?是你做错了,我得罚你才好。”

棠沼被亲得全身都软了下来,但仍嘴硬呛声道:“你也有错,你明明答应了一起去看神鸟舞,可表演结束了,等到落雨了你才来……若要罚,我也想罚你……”

棠沼又被堵住了唇,双手被制住,长腿也被身上那人缠住,反抗不了一点。渐渐被吻得身上发了异样的热,像溺水者,身子软了,沉了下去。

一双手伸了进来,巫禾将她捞起,往怀里紧紧贴着。

棠沼抓着她,攀着她,眼尾红着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巫禾,好难受,你快吻我。”

巫禾从腹间抬起头,安抚地吻在她唇上,亲了亲她,将人又往怀里捞了捞。

肌肤相触,缠绵得不想分开。

棠沼的眼尾滑落出一颗晶莹泪珠,娇而软的声音乞求道:“巫禾,我错了,我没有让旁人给我抹口脂,是我自己抹的,莫罚我了。”

回答她的是巫禾细碎的吻,翻云覆雨,屋里的哭声又伴着雨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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