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出去交给宅外的恨水姑娘,并告诉她道歉的话不必了。”
“是,东家。”跳珠听了吩咐带着夜无鸢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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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下起了濯枝雨,棠沼用过早饭在房里雕着集市里买回来的那块青玉。原本是打算做笔山的,觉得这青玉质地温润,做成笔山可惜了,棠沼改了主意决定雕成着墨时搁腕的臂搁。
到了晌午,雨还未停,巫禾也还未从茶行回来,棠沼渐渐有些心烦意乱。她的小腿隐隐作痛,坐着轮椅打算出门,后院的侍从见了忙过来给她推轮椅。
雨有些大,走到一段没有屋檐遮雨的路的时候,棠沼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抢过侍从手里的伞,“你回去吧,你推着我撑伞会淋湿的,我自己走便好。”
棠沼说完也不管侍从反应,心慌得厉害的她撑着伞匆忙走进了雨帘里。
侍从见了忙拿了路过侍女的伞追了上去,她可是听了东家吩咐,今日雨势大,要看着棠姑娘不让她出去的。
可她哪里追得上心急切切的棠沼,棠沼已经撑着伞出到了正厅。
棠沼在雨幕里远远地望见正厅的天井里跪着一道白色身影,随着她加快步子,望清跪在地上的人是谁时心下一颤。
“巫禾!”
棠沼跑了过去,因为心急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动静回头望去,见到棠沼摔在地上忙起身想去扶,却想到什么又生生制住了动作。
她担忧的正要喊她回去,棠沼已经站起来捉着伞朝她奔来,半跪下来将伞遮在她上方。
棠沼红着眼眶抚掉巫禾额上,脸上的雨水,亲了亲她湿润透凉的脸,“巫禾,起来,我们回屋里换身衣服。”
“殿下,娘娘在这呢。”一旁的侍女提醒道。
棠沼将伞微微抬起,看见了端坐在正厅的戚安妃。她不予理会,搂着全身湿透的巫禾,“是我母妃让你跪的?”
想到戚安妃说要把棠沼带走,巫禾不同意,戚安妃说若她跪到雨停,她便考虑不带棠沼走。
“我自愿的。”巫禾沉吟道。
“胡说!”棠沼道。
“你快起来!跪她做什么?”棠沼见拉她不动,跟着跪在一旁,手上的伞还稳稳捉着撑在巫禾头顶。
她跪着面向戚安妃,“母妃,不管您跟巫禾说了什么,您先让她起来,您有任何的怨气,朝儿使便好,反正从小到大,儿罚跪习惯了,但儿不能看着巫禾被罚跪,她是我的妻子!儿心疼!”
巫禾心神一振,看着棠沼的那双眸子里一时柔情似水。
“妻子?长赢,你放着金枝玉叶的太女不做,放弃那高位,就是为了这个蛊惑你的妖女?”
“我没有为了她放弃什么,不要将我的原因怪罪到她身上,是我原本就不想待在那深宫里,巫禾也没有蛊惑我,反倒是我缠着她勾引的她。”
“你!长赢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林颜芝的女儿!你知不知道她跟你是……”
棠沼打断她:“我知道,那又如何?我跟巫禾在一起又不会颠覆这王朝。”
“你应该知道,皇后的两个皇子是我派人杀的,棠时的病已好,你可以稳稳扶着她坐那位置了。你若想带我回去,我便把棠时也杀了。”
“我与巫禾今日这一跪,便当是成亲时堂前跪拜母亲了。”
棠沼说完站起身子,直接俯身将巫禾抱起来,快步往后院房间走。
屋里,棠沼把巫禾按进了浴桶泡热水澡,在她出去找膏药打算等巫禾泡完澡给她膝盖抹药的时候,戚安妃的贴身侍女找了过来。
棠沼关紧了房门,打算去去就回。
戚安妃被红姑安排到了别院,棠沼到时,侍从退了出去。
“什么事?”棠沼直接问。
“长赢,母妃跟你道歉,我方才让她跪也是想考验一下她对你的真心。至于让你回宫,母妃气上头说的,自上次你生病,我就不苛求你坐那位子了。”
“真心?巫禾对我真心与否我自己最清楚,何须你考验?这濯枝雨淋得人又透又凉,她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长赢,对不起,母妃错了。”
棠沼破天荒地听到了自己的母妃跟她认错。
顾念着还在泡澡的巫禾,不想再与她多说,便要走人。
“长赢!”戚安妃唤住她,“我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其实那妖……你的妻子……不是林颜芝的亲生女儿,她是林颜芝收养的,她的亲生母亲是铸剑师原西子。”
棠沼心中震喜,听到最后一句又诧异问道:“铸剑师原西子不是男子吗?”
“原西子是女人,你以为凭她一人可以铸出四大名剑?是林颜芝帮的她。”
棠沼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开了门冲进沐浴的隔间,还在泡澡的巫禾被她捧住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棠沼贴着她的脸微喘息着说:“巫禾……有个我确定不了好坏的消息告诉你,我们没有□□,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林颜芝不是你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