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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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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庄孝頔病重,已许久没有临朝亲政了,皇后下达懿旨:皇帝需要静养,暂不诏见任何人!

林海延和朝中的忠良贤臣预感到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这日一早,林海延入宫上朝,一到城门,顿觉杀气浓浓。从城门外开始,层层叠叠多出好些铠甲持戈的重兵把守,一直延续到皇宫大门口,平日里熟悉的护宫侍卫,今日全换成了陌生的官兵。这一突变,身为御前大将军,掌握千军万马兵权的自己却全然不知。

林海延暗暗定神,从容不迫地走向朝堂,一进朝堂大殿,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蠢蠢欲动。大殿两旁已威立一排排重甲持锐的士卫。朝堂之前从未有过如此重兵!满朝众臣,几许凛然松立、几许瑟瑟顫抖,所有目光齐聚林海延,林海延泰然自若走向御座台。

太子庄韦珮已立于御座台之下,面色一片茫然无措,他也不明白,今日朝堂之上为何如此景象!林海延上前向太子殿下顿首抱拳施礼:“太子殿下。”

庄韦珮立即拱手还礼:“大将军。”

林海延站定后侧目一看,旁立另一大将:身着铜铠铁甲、头顶赤帻兜鍪、一手垂下紧握成拳、一手紧握剑柄、牙根紧咬、眼露凶光,怒瞪林海延。此将名叶锟,叶皇后之兄长,其父叶昌死后接替其父长年镇守西北边关。

林海延心里难以平复:啊!是要变天了!无诏擅自带兵回中原,且着剑上朝。历朝历代可着剑上朝者,惟有我父林长申一人,那可是先皇亲赐!

林、叶两将正虎视耽耽,一触即发。御座台上传来一声尖亮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满朝群臣立即跪拜叩首:“恭迎皇后娘娘凤驾。”

阴冷幽凉之音:“众卿家平身。”

“谢皇后娘娘!”

满朝群臣起身抬眼望去,叶皇后已稳坐金銮宝座之上,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双目寒气四溢,冷言厉声道:“陛下圣躬欠安,不能临朝,今日,着本宫代传口谕……”

林海延闻听,心绪一紧、眉头一蹙,宏声道:“且慢!”

立于一旁的叶锟,立刻侧身,怒视林海延,喉咙发出低吼声:“嗯!……”同时“唰”地一声,剑已出鞘一截。

林海延不屑于他,出列抱拳凛然道:“皇后娘娘!如今,禹王殿下还在百越南境边关,此时代传陛下口谕,恐有不妥!”

“放肆!难道这朝堂之上,非他禹王不可!?”叶皇后怒不可遏,大殿两旁的重甲士卫跨前一步,齐刷刷出剑一截。

众大臣连忙跪拜在地,大呼:“请皇后娘娘息怒!”惟有林海延与几位刚烈贤臣恒然松立。

林海延凛视叶皇后,铿锵有力道:“皇后娘娘!朝堂之上,并非,非禹王殿下不可。然,牝鸡司旦……定然不可!”尾音掷地有声。

“大胆!”叶皇后闻听怒拍金銮御座扶手,震惊恐慌、杏目圆瞪。

几位刚烈贤臣纷纷上前一步,拱手浩然道:“请皇后娘娘慎思!”

“母后!……”太子庄韦珮也上前一步,拱手施礼,满脸的不解和不安,正欲开口。叶皇后猛地侧头,凤冠珠钗“哗哗”作响,冷厉目光直逼太子殿下,庄韦珮想说的话给生生咽回去了。叶皇后收回目光,双眼杀意直视林海延,对峙片刻,皇后起身怒气冲冲离开御座台。

林海延见叶皇后离开,也愤然甩袖转身离开朝堂,出了大殿下了长长的石阶,林海延和两名随身侍卫匆匆向宫门外走去。一不小心和侧旁急步而来的一名小宫人相撞,林海延踉跄一步,两名随身侍卫剑已出鞘,怒瞪小宫人。那小宫人惊慌失措连忙跪拜在地:“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冲撞大将军,奴婢罪该万死!请大将军饶命啊!”

林海延伸手按住侍卫拔剑之手,冲小宫人平静道:“退下吧。”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小宫人连忙起身后退,转身跑开。

林海延和两名随身侍卫继续向宫门外走去,却隐隐感觉手中多了一物,抬手一看,手中有一折叠的小绢帛。立马展开,字体娟秀:今晚恐有变 望保重!

林海延双眉顿蹙,侧身向一名侍卫耳语一番,那侍卫抱拳领命,朝另一方向快步离去。

林海延和侍卫出了城门,急促催马在一条四周参天大树,植被葱郁的马道,经过这密林马道,便是大将军府邸。突然,林海延和侍卫扯轡勒马,停止前行,两人敏锐的目光左右晃动,屏息凝听,只闻密林空气中微有紧张之息。林海延紧蹙的双眉狠狠挑开,深吸口气,大喝一声:“策!”扬鞭催马而去。

一进府邸大门,一股天崩地裂前的恐慌绝望迎面袭来。偌大的将军府邸一片混乱,下人、仆从急急慌慌地进进出出,东奔西走,几人怀抱物品、几人肩背包袱,庭院地上到处散落杂物和倾倒的各种盆栽植物。此时,已经没有人关心大将军回府了。

林海延直奔路寝,见夫人正襟危坐于上座,林莫莫立于母亲身边,母女俩紧紧相靠,两人眼泪盈眶,却强忍着不让其掉落。看见大将军进门,立马双双扑奔过来,三人紧紧搂抱在一起。林海延双手分别轻拍母女俩后背以示安抚,并轻声问道:“伯文呢?”

林莫莫抽泣着答:“阿弟在校场练剑,他好像还不知道什么。”

林海延转头对侍卫吩咐:“速去唤公子到书房。”

“是,大将军!”侍卫领命抱拳离开。

林海延回头紧搂母女俩,闭目深呼吸。须臾,镇定道:“你们俩快去莫莫房间等我!”母女俩依依不舍地和林海延分开,离开路寝。

林海延则快步来到书房,关上房门,径直走向房间一角,打开精致的壁橱。里面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门,再推开暗门后,里面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精巧锦盒,和一方丝帛包裹着的物品。林海延郑重闭目,双手迟疑片刻,睁开双眼,打开精巧锦盒,锦盒里有一个手指长宽的白玉色管状物品。他凝视片刻,目光尽显坚定凛然,“啪”地合上锦盒,迅速将两样物品揣进衣襟内。

此时,书房门外侍卫报:“大将军!”

林海延关好壁橱,来到书案前坐下,答:“进来。”

侍卫进来书房,抱拳道:“大将军,御医孟之城已到。”

“快请!”林海延立马起身,御医孟之城已进到房中,侍卫退出书房关上房门。

孟之城已过不惑之年,五官端正,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站立笔挺。他放下手中医篋正要行礼,林海延连忙双手相扶:“孟御医不必多礼,你准备得如何?”

“大将军请放心,下官已准备妥当,随时可行。”

“甚好!……孟御医莫怪,无端将你牵连进这无妄之灾。”

“大将军切莫此言,能为陛下、禹王殿下效力!臣,定当万死不辞!且,听从大将军的一切差遣,也乃家父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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