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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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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庄韦弦转首和庄亦清对视片刻,百感交集,相拥而泣:“七皇妹!”“二皇兄!”

形势紧迫,不容二人细说其他,庄亦清道:“此非常时刻,不能回府,只有先去到知竺庵避过风头再说。”

庄韦弦道:“不可!如若去到知竺庵,必会给那处招去后患。本王要趁朝中奸党还未戒备至中原帝都边界,速速离开中原。”

夜色已深,在长公主的侍卫队护送下,油軿马车到了中原边界。几人下了马车,庄韦弦和庄亦清依依惜别……

庄韦弦道:“本王走后,皇妹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母后发现皇妹助我,否则……”

“二皇兄放心,母后绝想不到我会助皇兄……就是发现了,母后又能奈我如何?”

快要分别的时候,庄韦弦实在忍不住,终于不安地开口问道:“皇妹……驸马……他……”

庄亦清垂眸侧身,哀婉道:“当年,三军战鹿戈之后,朝廷以侍中令目无圣上、擅离职守、无诏硬闯鹿戈,射杀朝廷将臣为罪名。更以……童泽生与二皇兄……逆天悖德之罪名,要清除你二人!为保你二人,我决意与童泽生成婚,以堵住悠悠众口。岂料……岂料,童泽生严词拒绝,他……他告诉我……他的心……已属别人!”

庄韦弦闻听至此,幸福与悲伤撕扯着心房:伯文!……吾爱!母妃信里的话浮现庄韦弦脑海:‘斯人虽远 初心犹在’原来,母妃一切皆知!

庄亦清继续凄然道:“后来,我告诉童泽生,若不如此,禹王与他都将不保!……而后,我与童泽生言定,成婚以后,各自安好!互不牵绊!”

庄韦弦向庄亦清单膝跪地,抱拳哽咽道:“皇妹!我等……害苦你了!”

庄亦清伸手扶起庄韦弦,平静、凄凉道:“无妨……无妨……因为,我心里何尝不是……早有一人!”

“皇妹……”庄韦弦为之愕然,突然想起,七皇妹年少时对林伯文的迷恋执着,而迄今为止,从未听闻七皇妹对别的男子有过一字半句……须臾,庄韦弦急切问道:“皇妹,那……那如今,驸马……他在何处?”

庄亦清仍是平静、凄凉道:“皇妹也正想问二皇兄此问……自大婚之夜,我与童泽生各自一房直至天明,他便回去自己府中,我与他便再没有见面……后来,听闻他受陛下之命出巡远方,至今,已快十载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我也曾多次求问母后和陛下,他们皆含糊其辞,不肯告知。”

庄韦弦闻听庄亦清一番泣诉,暗暗思量:如今,连皇叔父也惨遭毒手!不知林伯文是否也……不会,听户部尚书刘昊之意,林伯文应该平安。可,庄韦珮究竟如何于他……本王必须尽快回去百越南境,此后,绝不再瞻前顾后、固步不前……

想到此,庄韦弦对庄亦清道:“皇妹,时辰不早了,请回吧……”

庄亦清道:“二皇兄!一路保重!”

庄韦弦看着庄亦清的油軿马车在侍卫的护卫下渐渐远去消失。转身和薛尘丰翻跃上马,向百越南境绝尘而去。

次日,皇太后端坐于御花园中的凉亭中饮茶冥思,光禄大夫司徒淼躬身走进凉亭,伏地叩拜:“微臣,拜见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一动不动饮了一口茶:“可有那逆子的踪迹?”

“回皇太后娘娘,自封锁边界关隘后,没有其踪迹……只是……只是……”司徒淼支支吾吾,不敢再言。

“嗯……”皇太后侧头怒视司徒淼,司徒淼赶紧接着答:“只是,昨日逆子逃出宫门时,恰好遇到……遇到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那逆子便上了长公主殿下的马车……逃走了。”

“庄亦清!……又是她!”皇太后咬牙切齿道:“即刻包围长公主府邸和城外的知竺庵!掘地三尺!也要将逆子庄韦弦找出来!”

“是,皇太后娘娘!”司徒淼躬身退出凉亭。

知竺庵的正殿佛堂里,法相庄严的佛像下,主持师父跪在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拨着佛珠,默诵着佛经。庄亦清和元杏两人双掌合十,跪在师父身后,跟着师父默默诵经。“空、空、空、空……”空灵摄心的木鱼声音缭绕回荡在佛堂间,安抚着庄亦清纷乱浮躁的心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向佛堂走来,庄亦清和元杏不由得转头看去,见小师父慌慌张张地一跨进佛堂便唤道:“师父!师父!……”见主持师父岿然不动地敲木鱼、拨弄佛珠、默诵佛经,小师父赶紧也跪在师父旁边一起默诵佛经。

庄亦清正在茫然不安时,只听见更多的沉重的脚步向佛堂踏来,顷刻间,一大队铠甲执锐的皇宫侍卫闯进佛堂。庄亦清即刻站起身,怒斥道:“大胆!此乃佛门净地!尔等岂可擅自闯入!”

领首的侍卫抱拳回道:“回长公主殿下,卑职等奉皇太后娘娘懿旨,前来捉拿朝廷要犯!请长公主殿下回避!”领首侍卫说罢,旁边两名侍卫立即来到庄亦清身边。

“放肆!本公主自己会走!”庄亦清怒斥着两名侍卫。转身对依然一动不动的主持师父,恭声道:“师父,请随亦清暂且出庵回避……”

主持师父淡定稳静答:“佛在,贫尼在,一切皆梦幻泡影……施主,请离开知竺庵吧。”庄亦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领首侍卫又上前,抱拳胁迫道:“请长公主殿下回避!”

庄亦清无奈,对领首侍卫硬声严词道:“如若搜不到朝廷要犯,请尔等速速离开!”说罢,走出佛堂,元杏紧紧跟上。出来知竺庵,见外面也是乌泱泱大片铠甲执锐的宫中侍卫。庄亦清走到一旁,看向知竺庵,心里暗暗道:“就让尔等搜!看尔等搜遍知竺庵,能否搜出我二皇兄!”

半个时辰过了,在知竺庵里的侍卫还不见出来,庄亦清有些着急了,想要进去看个究竟,被元杏暗暗拽住。突然,只见知竺庵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师父!师父!……”庄亦清一见,拼命要往庵里闯,却被两名侍卫牢牢挟持住,元杏也被侍卫紧紧抓住……

庄韦弦再次逃脱皇太后毒手,皇太后更加疯狂狠戾而大杀四方。

这日,皇太后神色恶毒、匆匆而行,身后李宫人颤颤巍巍紧紧跟随,双手托着一个食盘,食盘上一只精雕细琢、五色绚丽的酒壶和一只酒盅。

皇太后一踏进安仁宫,所有的宫人宫女慌忙伏地叩拜:“恭迎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径直走上路寝大殿上座坐定,身后的李宫人紧随跟上,将手中食盘放在皇太后面前的案几上,并将酒盅斟满,退至一旁。

敬太妃闻迅从内殿出来,跪地叩拜:“妾身,恭迎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毒目阴视跪地的敬太妃,冷声道:“敬太妃,你可知罪?”

敬太妃抬首,直言道:“妾身,不知身有何罪!皇太后娘娘赐酒!定有出处!”

“哼,出处?先皇卧病!你侍疾不周!致使先皇……”

“皇太后娘娘!……”敬太妃凛然打断:“先皇晏驾已过去多年,不知皇太后娘娘为何此时无端提及……况且,当年先皇为何骤然离世!恐娘娘比妾身更为明了!”

“大胆!……你此话何意?”

“回皇太后娘娘,当年,先皇卧病之时,妾身便将先皇的病症状况,详细记录写下,并妥善保管!今日,皇太后娘娘既然提及……那,也许一夜之间天下尽知,又或许,妾身想不起搁置何处!”

“你!……”皇太后“唰”地站起身,指着敬太妃,恼羞成怒:“你……竟敢威胁予!”

敬太妃直视皇太后不语不答,两人眈眈相视片刻,皇太后缓声道:“敬太妃,你若能召回禹王,予,可免你死罪!此后,你与禹王便可无忧无虑,安享菽水之欢,岂不顺哉……”

“哼……”敬太妃冷笑道:“皇太后娘娘穷极机谋、一生算计,此刻,怕是有些糊涂……想那宸亲王皆可为禹王拼上性命!妾身为禹王,便是粉身碎骨、也乃含笑赴泉!……只怕到那时,不用你召,禹王会来得更快!……”

皇太后瞠目结舌,后退一步,挥动华服广袖,一掌将桌几上的酒盅扫落滚地。而后,甩袖匆匆离开。

敬太妃看着地面被毒酒腐蚀得“扑扑……”起泡,心里为庄韦弦无尽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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