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斓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股浓重的香气突然靠近,舒予斓下意识捂住口鼻转头看向来人,正是设计部总监徐秀。
徐秀垂着三角眼,语气轻蔑:“你去定竹韵雅苑的位置,晚上请吴太太吃饭。”
竹韵雅苑是沪城首屈一指的私房菜馆,除了资深会员外,其他食客想要去用餐都得提前一周预约,否则被竹韵雅苑的经理们温柔地拒绝入内。
徐秀也不等舒予斓回答便转身离开。
舒予斓身边的同事似乎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舒予斓心口一股闷气涌上,正欲站起来,坐在他身边的徐佳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你要是订不到位置也不要紧,明天就不必来上班了。”
徐佳是徐秀的外甥,舒予斓和徐佳是同期进入公司的设计师,对比舒予斓不停为人打下手的境遇,徐佳的独立定制订单接到手软,俨然已经是舒予斓的主管。
舒予斓抿唇,徐佳又说:“或者,你把刘太太的定制设计做好,我也可以去求一下表舅,不为难你。”
又是这样……
舒予斓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徐佳徐秀把他当成免费的枪手,一次次打压他,他尝试过反抗,但是收效甚微,甚至背上了碰瓷炒作的骂名。
他妥协了,一步退步步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退到什么地方。
徐佳的话让他感到无比的厌恶和疲惫。
到底还要忍受这种霸凌到什么时候!舒予斓怒气上涌,“不用,我会处理好的。”
徐佳不可置信地看着舒予斓。
舒予斓拿着手机躲到无人的茶水间给男朋友祁韫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在即将自动挂断前终于接通。
“祁哥!”舒予斓提着的心终于落下,语气竟有些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谄媚。
祁韫低声应了,“怎么了?”
舒予斓软着声音把订位置的事情说了,结巴着说希望祁韫能帮忙订个包厢。即便没有和祁韫面对面,他依然羞愧得脸蛋发红。
祁韫是身价百亿的新兴资本家,而他是个连职场霸凌都处理不好的路人牛马。两人恋爱,舒予斓时常觉得自卑,想尽办法为祁韫花钱,生怕让祁韫误会他是拜金虚荣的人。
可是现在,他还是向祁韫的钞能力低头了。
舒予斓说着说着就犹豫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祁韫轻声笑了,那声音通过手机传播过来,蛊惑着舒予斓的心沉沦。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婆既然开口了,我怎么能做不到呢?”
舒予斓脸蛋红透了,祁韫总是能若无旁人地把床上私语说出来,舒予斓心跳得很快,鼓足勇气捂着话筒低声说:“谢谢老公!”
祁韫的声音突然暗哑几分:“今晚可要等我。”
等他做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舒予斓挂断电话后,捂着心口平静了片刻才回到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徐佳站在徐秀身边说着话,两人看到舒予斓回来,眼神里满是不屑。
舒予斓走到他们面前,“徐总,包厢已经订好了。”
徐秀冷着脸,“你倒是有门路,徐佳,你看到没有,伺候那些老总总是有回报的。”
徐佳耸肩,“我可没有这种狐媚脸蛋,还是老老实实出卖脑力吧。”
舒予斓愤慨无比:“你们信口雌黄污蔑我……”
徐秀突然摆摆手,“开个玩笑,我是在夸你人脉广呢。”
一句玩笑,剥夺了舒予斓为自己辩解的权力。
徐秀无视了舒予斓的委屈,吩咐起来:“徐佳,你开车去接吴太太,舒予斓,你提前过去点菜。”
徐秀徐佳转身离开。
舒予斓站在空旷的办公室良久都没有回过神。
宴请吴太太的事情没有再经历什么波折,用餐结束后,徐秀徐佳殷勤地去送吴太太,舒予斓则留下来结账。
不巧的是,结账时祁韫的几个朋友路过包厢,与舒予斓碰上了。
领头的名叫江云天,一眼瞧见了舒予斓手里的黑卡。
“你真把自己当祁家少奶奶了?私自用祁哥的包厢还要用祁哥的卡结账!你算什么东西!”
江云天身边的朋友连忙拦了他一下,“云天你说话注意点,他现在好歹是祁哥的人。”
江云天甩开旁边人的手,“要不是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像明尼,你还不配站祁哥身边。对了,明尼现在已经回国,你完蛋了,哈哈哈。”
舒予斓低着头忍耐,对江云天的嘲讽不置一词,直到服务员结完账将黑卡还给舒予斓,舒予斓低声说了句谢谢扭头就走。
而江云天几人更是嚣张地高声议论他。
深夜,舒予斓安静地躺在床上,祁韫说让他等他,可是已经接近凌晨,祁韫自己还没有回来。
舒予斓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停回想江云天的话。
明尼是谁?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名字?他和祁韫已经交往快一年了,他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舒予斓像个疑神疑鬼的妻子,立刻起身把这个三层的大别墅搜索了一遍。
他什么都没找到。
明尼到底是谁?
舒予斓回到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这时候已经半夜2点了。
祁韫一身酒气地回来了,径直扑到床上揽住床上人纤细的腰肢,熟稔地摸索到那柔软的双唇,重重地吻下去。
舒予斓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一时间恐惧、委屈、茫然等等情绪涌上,他紧紧抱住身上的男人,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汲取温暖和爱意。
2个小时以后,祁韫进了浴室,舒予斓身上还带着未褪的情热,锁骨和胸前被啃得微微发疼,他抱着被子喘息了片刻,抬眸看到了祁韫放在床头的手机。
舒予斓犹豫了几秒,最终下定决心将那手机揣进怀里,他心跳加速,紧张不已,他从来没有用过祁韫的手机,结果多次解锁都失败了
这手机在3小时内将无法使用。
舒予斓着急得坐起来,光裸的后背阵阵发凉。
祁韫从浴室出来,看到那诱人的脊背心口燥热,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却看到了舒予斓不停解锁的动作。
舒予斓被祁韫的影子吓了一跳,慌乱地抬头看向祁韫。
祁韫眼神变得幽深,低声问:“你在做什么?”
舒予斓从前从没有想过祁韫对他不是真心,即便被这样莫名冷漠的眼神看着也不觉得难过。如今,江云天的话像跟钉子扎在他心里,祁韫这样的眼神更是反复在他心上扎,舒予斓胸口疼得厉害,他口不择言地回怼:“我难道不能看男朋友的手机吗?”
祁韫夺过手机扔到地上,一把将舒予斓压在床上,啃咬他柔软的嘴唇,“是不是想造反?嗯?”
娇艳的花颤抖着抖落花蜜,一声声呜咽被亲吻一次次阻断。
天蒙蒙亮时,舒予斓被祁韫抱着进入浴室,那柔嫩的肌肤被红艳的痕迹覆盖,好不可怜。
被浸入热水的那刻,舒予斓发红的眼睛缓缓睁开,祁韫低头吻那漂亮的眼尾,“醒了?”
舒予斓用力推拒,祁韫脸色也冷了下来,捏着舒予斓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舒予斓,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舒予斓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韫,会有人对心爱之人说这样的话吗?
他到底算什么呢?
舒予斓的眼泪突然涌出,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光亮,低声哭诉:“为什么连你都要这么对我?”
祁韫眉头微皱,舒予斓的眼泪像是千斤巨石砸在他胸口,让他胸口发闷,“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舒予斓捏紧拳头,沉默片刻后,“我们分手吧!”
祁韫一愣,突然冷笑,“呵,这就是你矫情闹脾气的原因?”
舒予斓愤而反驳:“我不是闹脾气!”他不明白为什么错的人是祁韫,却要被祁韫倒扣一顶矫情闹事的帽子。
祁韫深邃眸子中的眼神再次让人心寒,“那你就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舒予斓惊讶不已,祁韫到底在说什么?两人恋爱……不,不是恋爱,在外人的眼里,他只是祁韫包养的床伴,而祁韫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男朋友,他只是祁韫用来怀念白月光的工具而已。
可不论如何,他都没有贪图过祁韫的物质和金钱,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他!
祁韫却在舒予斓震惊失望的间隙离开了家,没有给舒予斓任何辩驳的机会。
浴室中渐渐冷却的蒸汽让舒予斓遍体生寒,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欢迎他了,这个地方不再是他的家,从未是他的家。
穿上衣服出来,舒予斓翻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多少是属于他的,一个26寸的箱子就能把他的身家全部装下。
舒予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抹泪,到了最后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
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舒予斓拖着行李箱走到别墅门口,房门刚打开,门外两个膘肥体壮的黑衣男人就堵住了路口,“祁总说舒先生不能离开别墅。”
舒予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像极了黑涩会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祁韫又凭什么关着他!
舒予斓气得发抖,“你们让开!”
两个保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像两块巨石一样任由舒予斓怎么用力都推不动。
舒予斓拿出手机,他要报警,他就不信祁韫还能当着警察的面拦他!
“舒先生不用打了,整个别墅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您无法联系外界。”
舒予斓不信邪,尝试了几次却都失败了。
两个保镖适时伸手请他回去,并且把门也关上了。
舒予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祁韫不是一般人,他有钱,非常有钱,过去祁韫从来没有向他展露过这样的权力,所以舒予斓无从得知。
这样的祁韫,好陌生,好恐怖……
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这个熟悉的房子就像一座金碧辉煌的监狱,他进来后就不由他决定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
不过半个小时,祁韫回来了。
舒予斓宛如惊弓之鸟从沙发上站起来,红肿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祁韫扯开领带,一只手就将瘦弱纤细的舒予斓扛上肩带回卧室。
舒予斓被按在刚刚换好新床单的大床上,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人攻城略地,可恨的是,他竟然从这样粗暴的情事中感觉到令人不齿的快乐。
祁韫看着他沉沦时的模样,心脏一阵阵地兴奋跳动,这样美艳的景色除了他,谁也别想见到!谁若是敢碰舒予斓半根指头,他会让对方后悔出现在这世上!
舒予斓绝望极了,“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我们分手了!”
祁韫怒极,突然涌起一股恶意,狠狠地威胁舒予斓:“分手?外面多少人知道你被我包过,你现在跑出去是想被其他人玩吗?”
舒予斓浑身战栗,祁韫曾经带他见过一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衣冠楚楚却用最下流猥琐的眼神骚扰他,他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比祁韫更可怕!
舒予斓哭着摇头:“不要!不要!”
祁韫满意极了,俯身抱住那颤抖着的娇弱身躯,“叫哥哥,叫一声哥哥,哥哥疼你。”
舒予斓怔愣了片刻,祁韫直直看着他,他心生恐惧妥协了:“哥哥……”
祁韫兴奋极了,“斓斓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