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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陛下为何谋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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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站在谢奕身旁,看着滚滚江水,问道:“哥,怎么办?”

谢奕侧头看他,压着火气道:“我不是叫你不要碰她吗?”

谢旻急道:“她想杀你。”

谢奕面上有些不耐烦,说道:“她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可……”

“她就是来送死的,现在这么多人看到你弑君,回洛阳后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谢旻此刻才有些怕了,抓着谢奕的手道:“哥,救我。”

谢奕甩开他,说道:“现在去杀了李成源,此事必是他和陛下一起谋划的,若让他回到洛阳城,那就真的要变天了。”

谢旻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谢奕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李成源回去他就是洛阳城里唯一的皇族,现在李徽婉落水,如果找不回来,皇室最为正统的一支就死绝了,那么李成源甚至可以直接登基。

何况就算找回来李徽婉,她已经和谢奕撕破脸,难道还会继续配合他们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杀了李成源,然后从李氏的旁支里再选一个继承人。

谢旻带着自己的人杀了回去,谢奕另派了一队人顺着洛水去找李徽婉。

那边李成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他跟着剩下的车队躲在南军后面,现在听说天子落水,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李成源奇怪天子怎么会落水,正要赶去看看时,陆芳洲从前面回来,对他道:“将军,谢旻好像把天子杀了。”

李成源惊道:“什么?他疯了吗?”

陆芳洲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天子要杀谢奕,谢旻情急之下出手杀了他,现在天子落水,不知去向,将军,我觉得……我们……被那个小皇帝耍了。”

李成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当下拔出剑来,说道:“不能置身事外了,奉诏吧。”

陆芳洲心领神会,拿出血诏,高声道:“奉天子诏!”随后宣读了李徽婉写下的诏书,历数了谢奕的罪状,要求李成源诛杀谢奕。

一时之间南军的将士们都愣住了,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天子,按天子诏书行事是理所应当的事,可他们的顶头上司是谢旻,几乎每一个卫士令都是谢家的人,让这群小兵对他们刀剑相向,只怕连怎么挥刀都忘了。

李成源趁这些人愣神之际,和陆芳洲一起冲出了南军的军阵,他对陆芳洲道:“你现在去军营,将我们的人带出来。”

陆芳洲道:“好,到时吹号为信。”

李成源点点头,带着孟钰朝前面的战场跑去,谢旻迎面冲杀过来,两人也不废话,直接交上手,李成源的死士渐渐围拢在他身边,而南军却打得心不在焉,不管谢旻如何号召,他们都无法全力应战。

两拨人从中午打到傍晚,谢旻仍是没能杀了李成源,似血残阳中远处传来号角声,李成源不再恋战,在死士的掩护下逃离战场。

谢旻追出去才发现两万大军整齐的站在路口,李成源坐在马上,回首笑道:“谢将军,劳烦转告太傅,后会有期了。”

说罢率军离去。

谢旻气的恨不能追上去杀了他,可对方人多势众,谢旻最终还是没有上去找死,只能收势残军回城。

谢奕已经先一步回城调兵控制洛阳,谢旻回去时宽阔的街道上几乎没有平民,留在城中的南军把守了每一个街口。

谢旻预感不妙,他回到皇城,这里的看守也比平时严密,未央宫的大门打开着,群臣似乎都在,谢旻紧张的走上殿,朝堂上说得上话的臣子都到了,或一脸愤慨,或冷眼旁观。

谢奕负手站在最前,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谢旻的心渐渐沉下去,直觉谢奕已经和这些人商量过了,结果似乎并不好。

果然,片刻后谢奕道:“谢旻弑君,罪无可恕,交廷尉审理。”

谢旻叫道:“哥!”

谢奕垂下眼眸,说道:“带下去吧。”

穆念背着李徽婉游上了岸,洛水边都是浮尸,有战死的士兵,还有被误伤的宫人,李徽婉胸前一片血红,伤口仍在出血,穆念叫了她两声,李徽婉双目紧闭,没有反应,所幸还有微弱的气息,穆念暂时松了口气,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简略的处理了伤口。

她将自己和李徽婉的衣服套到别的尸体上,背起她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平原,东面有座小山,这似乎曾作为战场,房屋破败,野草丛生,没有人烟。

穆念只能大致分辨方向,带着她朝南走,李徽婉说过,如果出了洛阳就要去东南,荆州或者扬州,那是越国公的地界,谢奕不会在那里大肆搜捕。

荒无人烟的旷野上只有她们两个,穆念拄刀慢慢的走着,今夜也不知要在哪里过,她摸了摸李徽婉的脑袋,已经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月亮悄悄挂上天空,月光温柔的照着前路,穆念自己也很疲惫,这一天过的十分混乱,早上还在猎场,晚上就要逃亡了。

四周寂寂无声,草丛里有轻微的虫鸣,穆念想着尽快找到一户人家让李徽婉治伤,可月上中天了,周围还是荒野。

穆念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先带李徽婉上山,山林里更为寂静,夜凉如水,穆念找了个山洞安置李徽婉,她坐在火堆旁查看李徽婉的伤势,她只是包扎没有上药,伤口依旧在渗血,穆念不敢阖眼,抱着李徽婉过了一夜。

翌日清晨,她正犹豫要不要去采些草药时,忽然听到山洞外有脚步声,穆念出去看了看,一个背着竹篓的中年人正在拨弄草丛,穆念定睛一看,此人背篓里都是草药,她面上一喜,心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前招呼了几句,得知这人是行脚大夫,姓赵,来这儿找点药材。

她谎称自己是难民,请他去看看李徽婉,赵大夫跟着去了,检查了一番李徽婉的伤口后,问道:“这是刀伤,小姑娘怎么会受这种伤?”

穆念道:“现在到处都是战乱,我妹妹是被误伤的。”

赵大夫也没有深想,闻言只是叹道:“世道乱啊,都是苦命人。”说着掏出几个药瓶给李徽婉治伤,又告诉穆念之后该吃哪些药,穆念千恩万谢的,他却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在外面行走,不怕吗?”

穆念道:“不怕。”

“那你们要去哪儿啊?”

穆念想了想说:“去徐州投奔亲戚。”

赵大夫哦了一声,说道:“那不远了,我家在洛阳,不然到是可以送你们一程。”

穆念道:“多谢你,不用了。”

他又道:“洛阳城近啊,你妹妹这种情况,不先去洛阳养伤吗?”

穆念道:“没那么多钱。”

赵大夫叹了一声,他想多帮两人一些,可一想到自己家里也是穷的叮当响,便没有多说,只留下一些药草便走了。

李徽婉躺到晚上终于醒了,穆念稍微安心了些,扶起她问道:“醒了,难受吗?”

李徽婉靠在她身上,点点头,轻声道:“好疼。”

穆念很心疼,说道:“好了就不疼了。”

李徽婉耷拉着脑袋,喃喃道:“好冷好饿。”

穆念说道:“明天带你下山找吃的。”

李徽婉自小娇生惯养,基本没冷过也没饿过,当下一瘪嘴,有些想哭,穆念垂头看她湿润的睫毛,不由道:“若是在洛阳城里,陛下可不用受这种苦。”

李徽婉道:“我不是陛下了。”

“那你是什么?”

李徽婉抽抽鼻子,说道:“我是个要靠阿念养的小姑娘。”

穆念哭笑不得,说道:“我怎么养你啊?我也什么都不会。”

李徽婉睁开眼,看着她道:“不是叫你存钱吗?”

穆念一摊手:“都在洛阳城呢。”

李徽婉啊了一声,有些慌了。

穆念笑了笑,说道:“骗你的,带了几个金珠出来。”

李徽婉又道:“这么少?”

穆念道:“不少了,你知道一颗金珠够普通人吃多少年吗?”

“几年?”

穆念算了算,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多年吧。”

“……”李徽婉颇无语,四下看了看道:“草药哪儿来的?”穆念把遇到行脚大夫的事告诉了她。

李徽婉问:“你没杀了他吗?”

穆念道:“杀他做什么?”

李徽婉道:“他泄露了你我的行踪怎么办?”

“我已留两具尸体在洛水边,他们应该不会找来吧。”

李徽婉摇摇头:“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谢奕,你应该杀了他的。”

穆念道:“他只是个普通游医,又救了你,我怎么能杀他呢?”

李徽婉不愿意和她争执,说道:“好吧,那我们天亮就走,免得让人追上。”

穆念点点头,李徽在她身上靠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她,说道:“阿念我好高兴。”

穆念抚着她的背,说道:“高兴什么?咱们现在什么都没了。”

李徽婉抬头看她,笑着说道:“我们有自由和贫穷。”

两日后,南军在洛水边找到两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送进军营已是深夜,谢奕带上手套略看了几眼尸体,说道:“这不是陛下。”

南军统帅已经换成了屈平,是谢奕的小舅子,闻言问道:“什么?”

谢奕摘了手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道:“陛下是先中剑后落水,这具尸体是溺死后才添的剑伤。找到陛下,她应该和穆念在一起,杀了穆念,把她带回来。”

屈平道:“是,可是……太傅大人,去哪里找?”

谢奕道:“东南,陛下必会去那里。”

“是。”

“陛下已然殡天,找人的事不要泄露。”

“是。”

谢奕离开军营,抬头看着星空长舒了口气,这两日他颇为忙碌,李成源奉诏杀他的事已经朝野尽知,不过诏书被李成源带走,谢奕姑且能说他是矫诏,可谢旻弑君的罪名洗脱不了,他们谢家狼子野心的名声算是被坐死了,南军里也是流言四起,都说谢旻是受他指使,杀了皇帝换谢奕坐皇位。

谢奕很难评价这种无厘头的流言,可是越蠢的流言信的人越多,终归这个世界还是蠢货更多。

他上了马车,说道:“去廷尉府。”

车厢里燃着安神香,谢奕阖眼休息了一会儿,到得廷尉府,他整了整仪容,与候在这里得廷尉寒暄几句,他们关系不错,谢旻被收监后尚未处置。

与廷尉商定完案件细节,谢奕径直去了谢旻的牢房,这是谢旻被关押后他第一次来,谢旻见到他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跑过来说道:“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谢奕安抚的笑了笑,伸出手问道:“你相信大哥吗?”

谢旻连忙握住他,说道:“信,当然信了。”

谢奕拿过随从端的酒杯,递给谢旻道:“喝了。”

谢旻有些害怕的看着他,谢奕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片刻后谢旻鼓足勇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后腹中一阵绞痛,紧接着吐出口血,他抓着牢门,艰难的叫了声哥,他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说完便倒地不起,

谢奕看着他叹了一声,打了个手势,随从打开牢门,将谢旻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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