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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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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亮,傅安书被手机震动声惊醒,宿醉后的太阳穴突突跳痛,他摸索着接起电话,不耐烦道:“谁?”

“赶紧给我滚回家!”傅安欣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

早高峰前的街道格外空旷,银色跑车冲破晨雾,碾碎石板路上的落叶,惊起路边的灰鸽子,驶进别墅区里。

雕花铁门自动开启,傅安欣环抱双臂站在欧式走廊上,细高跟不耐烦地叩击着大理石台阶,精致的眉眼仿佛挂着冰霜,却在看到他左脸红肿的伤痕时愣了下。

傅安书走到台阶下,指着尚且完好的右脸说:“要打赶紧打。”

傅安欣精致的指尖划过下巴,笑盈盈说:“给咱爸留着,我不跟他抢。”

穿过挑高门厅,晨光透过玻璃照进餐厅里,母亲孙红缨面前的红茶氤氲着热气,父亲傅修认真翻阅报纸,王姨端来的培根煎蛋滋滋作响。

“快坐下吃饭。”保养得体的孙夫人放下银匙,原本激动的语气转了个弯,“哎呦,这脸怎么弄的,王姨,拿点冰块过来。”

傅安书扯开餐椅的动作太猛,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天马行空地扯谎:“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傅修从《财经周刊》后抬起眼,眼尾皱纹像刀刻的痕迹,“又惹什么事了?”

傅安欣用银匙搅动伯爵茶,浅褐色液体里旋成漩涡,“不按演唱会流程来,差点搞砸,碧彤气得说管不了他。”

“在其位谋其事,你当初不惜离家出走都口口声声要追求的梦想,现在就腻了?”傅修的声音有力而威严,对不成器的儿子相当生气,“不想做就赶紧离开那个娱乐圈,鱼龙混杂不是什么好地方。”

傅安书切开溏心蛋,刀叉相撞发出不安的响声。

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

孙妇人嗔怪道:“你少说两句,儿子多久没回来了,大家好好一起吃饭,我等下还有早课。”

接下来的沉默里只有银器碰撞的细响,等到父母离开家去上班,傅安书推开还剩半杯的橙汁,起身上楼。

傅安欣倚着旋转楼梯的扶手,警告道:“这次我帮你保密,没有下次。”

傅安书趿着拖鞋上楼,拉长音调毫不在乎道:“随便你,你要是说了,我就顺理成章地出柜。”

“臭小子,你!”傅安欣气得想给他完好的右脸补上一个巴掌。

推开二楼卧室,虽然他很久没回来了,但房间里很干净,有人定期打扫。

阳台门开着,朝阳温暖的光洒进来。

墙上的电子钟上显示今天是4月10号。

真巧,这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

舞蹈练习室的落地镜仿佛蒙着层灰雾,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嗡嗡的响声,杜林撞开玻璃门,带进一阵穿堂风。

“奇了怪了。”他抓起领口扇风,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滚动,一脸风尘仆仆。

周飏抻了个懒腰,抬手间黑色训练服上窜,露出两指宽的腰肌,“怎么?还没蹲到?”

提到这事,杜林纳闷地捏瘪了矿泉水瓶,实在是想不明白,“奇怪,我都在那公交站蹲一周了,还去了附近几个学校门口,没见着人啊。”

吕凌晨像条脱水的鱼般瘫在把杆旁,荧光橘发带勒进汗津津的额头,使用过度的小腿肌肉还在不断抽搐,“到底长什么样啊,让你这样念念不忘,你们能不能给我形容一下,我那天怎么就不在宿舍呢?”

杜林指腹摩挲着下巴新生出的青茬,目光扫过窗台上蔫头耷脑的绿萝,记忆里的身影仿佛隔着雨夜般忽明忽暗,“非常的……嗯……不好形容,看起来很清纯温和,但有刺,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吕凌晨不解地摇摇头。

周飏左右转腰拉伸侧腰,概括道:“矛盾感。”

杜林点点头,手指无意识抠着塑料矿泉水瓶,“而且他还是学跳舞的,正合适我们团队。”

傅安书窝在旧沙发里,手机蓝光映得他下颚线愈发冷峻,“死心吧,他不会和你签约的。”

杜林:“为什么,你不是说他家境不太好?”

傅安书:“这和签约有什么必然联系?”

“有啊。”杜林手指画了个圈,“就像你,你要不是离家出走缺钱的话,肯定不会签到我们这个小公司。”

吕凌晨坐在地上,掰开能量棒包装纸,碎屑落在磨白的木地板上,一边吃一边鼓鼓囊囊说:“人不是傅哥带回来的吗?你怎么还天天去公交车站蹲,让他联系一下就好了。”

“垃圾等下自己扫了。”杜林指了指吕凌晨,摇头叹气说:“他也没人家联系方式,也不算认识吧……”

傅安书划手机的动作突然顿住,手指停留在通讯录上的某个电话号,“你实在执着的话,我帮你问问。”

杜林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你有门路不早说,让我白白浪费一周的时间!”

电话接通时,练习室里三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傅安书身上。

傅安书垂眸盯着地板上某道陈年划痕,皱眉道:“没有叫王磊的?”

经理的声音混着古筝琴声传来,“没有。”

傅安书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捻着摩擦,“大约一周前,跳剑舞的男生是谁?”

“他啊。”经理想了想说:“他叫许昭野,已经辞职了。”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扑簌簌抖动,傅安书在备忘录里输入这三个字。光标一下一下闪烁,他想起那晚舞台追光灯里翻飞的白色水袖,仿佛能听到衣袂破空声裹挟着剑铁铮鸣。

杜林拍了拍手,激动到脸色发红,“我说怎么没找到,许昭野,这名字不错,完美!叫王磊的话将来出道还得改个艺名,不然不好吸粉。”

傅安书将手机揣进兜里,毫无爱心地打击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一周后的暴雨天,杜林浑身湿透闯进来,发梢不断低落水珠,像被暴雨打蔫了的茄子。

周飏活动着僵硬的手腕,问:“还没找到?”

杜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找到了,但他把我拒了。"

吕凌晨正在倒立,血液倒流面色通红表情狰狞,吭吭哧哧说:“傅哥真没说错,不过,为什么啊?”

“他没说。”杜林显然非常受挫,“只警告我不要再去找他,不然要打我一顿。”

“哈哈哈哈哈。”吕凌晨大笑出声,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地板上,边拍地板边说:“很有个性啊。”

杜林突然抓起搁在置物架上的扩音器,大喊道:“我不会放弃的!”

电流刺耳的嗡鸣声惊得周飏和吕凌晨霎时捂住耳朵。

杜林举起一只手攥成拳头,像一尊前进的自由女神像,“我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他一定会红!啊不!你们一定会红!”

傅安书躺在沙发上被吓得身体一抖,耳机滑落颈间,白色耳机线纠缠在锁骨凹陷处,随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随你。”

“不信我能把他签下来?要不要打赌?”杜林单手叉腰,举着麦克问:“小傅,嗯?敢打赌吗?”

听到他的提问,傅安书眼珠滚动两下,突然睁开眼睛。

接下来的三个月,舞蹈室三人天天被杜林投喂,他总带着从不同地方打包的饭菜,有次吕凌晨从他外套口袋摸出了医院挂号单,这家伙丧心病狂到跟踪人家到了医院。

当杜林开始按时出现在练习室且一脸垂头丧气时,吕凌晨自信已经预测到了这场赌局的结局,咬着吸管对周飏耳语:“呦吼,看起来傅哥要赢了。”

傅安书显然更加胸有成竹,一点都不着急找杜林兑现赌约。

谁也没料到变故发生在一个春天雨后的黄昏,许昭野推门带来清凉的风,他穿着一身蓝白校服背着双肩包,少年清瘦但姿态挺拔,像柄未出鞘的剑。

杜林殷勤接过他滴水的雨伞,笑呵呵介绍道:“这是公司的舞蹈练习室,这三位分别是周飏、吕凌晨、傅安书。”

许昭野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吕凌晨第一次见到他,确实长得很帅,非常干净的气质,抑制着小激动问:“你要加入我们吗?”

许昭野:“还在……”考虑中。

他目光扫过墙上贴满的表演照片,某张抓拍里傅安书腾空的瞬间像只翱翔的黑鹰。但动作些许僵硬,不够舒展,看来相比跳舞来说,他更适合唱歌。

杜林笑嘻嘻说:“八九不离十啦,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小许被我的诚意感动,小傅,乖乖认输吧。”

许昭野微微挑眉,“什么认输?”

杜林解释说:“就是小傅不相信你会签约,我相信你会签约,所以我们俩打了个赌。”

许昭野:“赌什么?”

吕凌晨抢先回答道:“承包一个月的卫生,外加让出居住在宿舍单人间的权利。”

许昭野看向傅安书,对方正对着镜子慢斯条理整理头发。

“别高兴得太早。”傅安书扣上棒球帽,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人家还没有答应你,所以我还不算输。”

杜林斜靠在墙上,“你想耍赖?”

“没有。”傅安书拿起椅子上的黑色卫衣外套,“但你问问他,要答应吗?”

许昭野没说话,微微眯起眼睛,眼睑下的小痣藏进皮肤里,他最讨厌其他人自以为是很了解自己。

杜林害怕把好不容易招来的人逼走了,拍着许昭野安慰说:“没事不急,你慢慢考虑。”

傅安书嗤笑一声,像笃是定了答案,懒洋洋说:“先去吃饭了。”

雨过天晴,推门而出时他看到走廊窗户被橙红色的天空铺满,城市中极其罕见的彩虹从天边的尽头延展而出,而尽头,仿佛就在脚下。

在这样温暖的场景下,许昭野声音清冷如冬夜冰棱,淡淡道:“我答应,你输了。”

黄昏是另一种形式的朝阳。

4月10日的电子钟跳转时分,没有人注意到傅安书缓缓勾起的嘴角。

也没人会知道,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许昭野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巨变,才使他心态改变,从一开始拒绝到如今的接受。

许昭野从不认输,也不愿意示弱。

故意让别人误以为他反复的决策只是少年心性不定而已。

最后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好像赌气一样的话——“我答应,你输了。”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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