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寒境都没完全恢复好呢。”
余苒坐在椅子上,身子自然而然向池尘那边倾斜,眼里还充斥着对对面那位“迟三少”的挑衅。
在场的人见他们两个夫妻各玩各的嚣张模样简直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思索要怎么在接下来的拍卖中明哲保身。
“你给寒境下达了什么任务啊?”
余苒朝着正在转动无名指上戒指的池尘勾勾手指,那只乖巧小狗立刻捧着她的双脚放到他的腿上,余苒知道这是在用行动向自己解释为什么要穿一双那么精贵的鞋子。
“你把我的腿管着,我还怎么去吃东西?刚才的宴会上你嫌脏不让我用餐,可我现在好饿了。”
余苒往池尘那边凑了凑,丝毫没把对面的“迟三少”放在眼里,放肆在和自己的小白脸撒着娇。
“已经安排人给你准备了,要吃的话,吻我。”
余苒被池尘揽进怀里,直接从她的位置上转移到了男人的腿上,那双名贵的高跟鞋被悬在男人两腿之间,重叠的侧脸昭示着接吻时的情动,画面亲密无间。
“您瞧,迟太太也太不知好歹了,这可是在外面呢!”
二人对面的迟姣眼看着余苒没把自己这么一个敌人放在眼里,按耐不住终于出声了。
“你是在迟家长大的吗?”
“三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家里的规矩你是一点没学明白。”
寒境捏住女人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臂,然后默默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三少,我错了,我不懂的事能不能请您慢慢教?”
寒境有一瞬是很欣慰眼前的是一个合格的勾引者,要是真派个愚蠢的小白花来和夫人形成对比,给他主子换口味的话,他这个伪装者还真不好搞。
“我教是要付学费的。”
寒境丢开了女人的手臂,任由她缓缓凑近自己,面具下的那张脸都紧绷了起来。
“您放心,今日我不会让夫人拍到一个藏品的。”
许是得到了靠山,迟姣得意洋洋打量着余苒和她的男小三,眼底的嚣张看得余苒直发笑。
“本以为会是个难缠的主,没想到这么好激。也是,毕竟在家也是个受宠的小姑娘。”
余苒玩着自己精雕细琢的指甲,说着漫不经心的话,最后两句却狠狠扎在了池尘的心上。
“小乖,对你不够好的,不需要浪费情感。”
“那其中包括你吗?”
余苒很快从自己的落寞中脱离出来,抓住池尘话里的把柄,问出了她一直想试探的底线问题。
“包括我,但你不能不给出一个评判标准,就给我下了死刑判刑书。”
余苒闭上了眼睛,还真是个好用但麻烦的刀。
“余家,我想要。”
为了展示藏品,会场的灯昏暗了下来,在接近黑暗的前一秒,余苒凑在了池尘耳边,说出了她显而易见但从未表明过的渴望。
“当然。”
回答完余苒的问题,池尘就示意身边的举牌小官亮灯举牌。
在场的人看到坐着迟少夫人的包厢灯已经点亮,举牌的心思都歇了不少。
这行径等同于告知所有人,我举牌是在意思意思,如果你们废腰和我争,那就掂量了一下和我比天灯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迟姣,我夫人想陪你玩玩,你应不应战?”
收到对面信号的寒境站起身子,淡淡瞥了一眼正在掂量自己的迟姣,适时发出提醒。
“如果是为了迟三少,我愿意一拼。”
察觉出若是自己不加价,眼前人就要离开的讯息,迟姣不再犹豫,手指战战兢兢向身后的举牌小官挥了挥手,被迫应战。
“啧,我们迟三少还真是魅力十足,连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在场的情况下,还有人飞蛾扑火。”
“张嘴,吃饭。要是没人陪你玩,你又得和我闹。”
池尘一把把背朝自己状似发火的余苒掰过来,认真将饭送到女人嘴边。
余苒看着一勺子有荤有素的饭菜,只默默填饱自己的肚子,主要是男人说得对,自己要是真闹显得自己太矫情了点。
“那寒境知道有些我是真得想要吗?”
“不知道就让他把眼睛捐出去。”
池尘一点不想多听自己的老婆三番两次在自己伺候她的时候提别的男人,朝着对面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你别威胁人家了,有点丢人。”
余苒不忍心看下去,幸亏现在披着池尘的马甲,不然她都没脸回文城了。
“现场还有出价的吗?”
拍卖官等了许久,也就只有闹别扭的夫妻两出价,好似为了避免接下来的夫妻对打一般,出言提醒了一下其他人。
“怎么不跟一下?”
“总不能让寒境把自己的工资贴进去给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吧?”
面对池尘的好心提醒,余苒打着先给敌人一些她底气不足的错觉的想法,决定贯彻自己的捧杀策略。
“三百六十万一次,三百六十万两次,三百六十万三次!恭喜迟三少拿下这对如意八宝耳瓶。”
听到拍卖员喊出的买家,池尘的眉头一蹙,这心思也太昭然若揭了一点,就算对面不是自己,可也把迟尘想得太好对付了一些。
“扑哧,哈哈哈。”
余苒笑得很爽朗,好像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立得太过了些,这迟三少也太好讨好了些,她还不知道原来分部随便一个女人和名义上的迟三少坐在一起,就代表是同一个阵营,可以轻松挑战她余苒了。
“我这样到底是谁害的?”
池尘一把握住了余苒的痒痒肉,示意身边的侍者将对外的帘子放下,他现在知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随者帘子放下,按照别扭夫妻的安排,余苒也是“为了维护自家迟少夫人的形象“,点天灯拿下了好几件首饰,而为了讨君王一笑的迟姣也拍下了许多雅俗共赏的拍品。
“三少,夫人,一切已经准备完毕,请您们移步。”
拍卖会结束,郁竹准备好一切重新出现在了余苒面前,知道火候差不多的余苒径直走向了验宝室,在里面自然遇上了被迟姣纠缠的寒境。
“我的那几套项链拿出来给我看看。”
余苒找了房间中最大的长条沙发坐下,面对摆放在自家面前的那几套珠宝却无动于衷,等到池尘后面跟上,将其中一套祖母绿的链子挂到她的脖子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看吗?”
“好看,但您要仔细看看。”
池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目光正对着被“左拥右抱”的寒境。
“宝贝儿说得真对,我也就不明白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掺和什么!”
余苒只一瞬便扯下脖子间的项链,因为动作太大倒是被龙虾扣划伤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上面立刻渗出了一丝血迹。
“原来赝品也会出现在迟家的拍卖会上吗?老公?”
余苒闭上眼睛,,目光自是不敢落到寒境身上,可总也不能盯着池尘看,索性闭眼好了。
本就被余苒受伤弄得心情不好的池尘,现在又听到自己不能应老婆难得喊一次的称呼,更是心情郁结。
“要闹回家闹。”
寒境按照主子的要求,作出冷漠的回应。
余苒很快接下寒境的戏,眼神意义郁竹就开始将迟姣拍下的藏品全部摧毁,一副作天作地的样子。
验宝室里的藏品碎裂声很快吸引了外面的人群,迟或是第一个壮着胆子闯进来的。
进来便看到寒境身边的下人护着自己的女人,而寒境和余苒对峙着,满屋子的藏品都已经破烂不堪,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看戏的小白脸。
“三少,夫人,您们都消消气。”
“原来迟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
余苒一见迟或进来,知道自己的任务全部完成,用自己那双高跟鞋踩着那只如意耳瓶就离开了会场。
池尘跟着余苒的脚步就要离开,不过比余苒多给现场的寒境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迟少,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虽是闹腾了些,但余家大有助益。”
寒境捏了捏眉心,他这一天下来是真得累,刚才他和少夫人对视的时候,总感觉背后的眼光越来越炙热。
“是是是,夫人家的助力您定是需要的。但您身边总得有贴心的人嘘寒问暖不是?”
寒境故意让肩膀出现了一丝松动,算是给这些人的破绽,下一秒迟姣就捧着茶水出现在了手边。
“总觉得我们没人性了些。”
回程的路上,知道在这个地区的战斗总算解决的余苒懒洋洋睡在池尘的大腿上,开始反思她和自家老公的恶劣行径。
“乖宝,刚才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声?”
“叫什么?你也真是好意思,下面我们迟三少身边将会被迟姣占据,哪有我叫老公的份啊?”
“左右权宜之计,不会超过两天。”
“那岂不是我去敦煌那边上任前,这边的分支都能被解决了?”
“自然,若是我没有做到最后几步,怎敢劳烦夫人和我一起来度蜜月?”
余苒有被讨好道,一个男人明明都布局好了一切,却偏偏在最后几步让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少夫人参与进来,这是做好准备让她进入迟家了。
她一个贪财好色的主,很是满意这样的安排。
“乖乖,你的‘天下仓’又进账了,你老公有没有什么奖励?”
看着低头埋在自家胸前撒娇的男人,余苒褪去了他的手指,然后将手套下面的戒指也露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最后和你会是怎样的结局,但我此刻向你保证池尘会是我的首选。”
听到她的话,池尘将那对属于他们之间的女戒给余苒带上,两只手很快交缠在一起,两颗戒指上的火色红宝石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