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你真得不用去寒境那里盯着点?”
“用不着,倒是你身边的我得盯着点。”
“我就知道郁竹突然越过你来找我,肯定有问题。”
余苒立刻从迟尘的怀里爬了起来,一下抓住了迟尘故意卖出来的漏洞。
“苒苒对我这么不放心啊?”
面对迟尘的质疑,余苒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口,然后摸上和她衣服胸口前一样的刺绣。
“那就得看你这里有没有和我一样的良心了。”
说完,余苒就娇俏着拉开了自己与迟尘的距离,倒也不是故意破坏这互相挑逗的氛围,而是主家那边已经按耐不住。
“喂,爷爷。”
“乖乖啊,你和我孙女婿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呢?现在迟三少身边可是多了位标致的人物。”
“是啊,堂姐。你和迟三少青梅竹马的关系怎么能容忍别人对你名义上的挑衅?”
余苒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个人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是自己走得有点匆忙,忘记身后还有一群豺狼虎豹。
“爷爷,我倒是不知道我不在家,您有孤单寂寞了,把家里那些聒噪的小辈们又喊去老宅了。”
余苒将手机塞进迟尘的手里,腾出手来玩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她倒是好久不动手了,一群人真把她当作乖顺的猫儿了。
“乖乖,你不在爷爷真得很是孤单,别闹,现在哪有人能越得过你在爷爷心里的地位呢?”
余苒挑了挑眉,还真是语言的艺术,“暂时”就是暂时,以后会如何就未可知了。
“爷爷,这种事情您应该问我,我不是全程陪在苒苒身边?”
身边的迟尘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加入了对话。
“小尘原来也在身边啊,虽然爷爷人在文城,但风言风语就是传得快了些,看到你们感情那么好,爷爷也就放心了,人老了,总归不能偏听偏信了。”
“好了爷爷,我和我老公刚结束一场拍卖,有些累了,您老人家和堂妹好好玩,我们抽空就回去看你。”
见老爷子还在当和事佬,余苒也不惯着了,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严肃得盯着贸然加入的迟尘。
“老婆何须这般看着我?”
“叫夫人,迟先生。”
余苒将自己的手机从迟尘的手中狠狠抽了出来,迟尘的手一直还保持着握着的姿势,看到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烦躁,下一秒跟顺毛一样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握我的手不比握着我的手机好?”
余苒笑意不达眼底,但知道她是在哄自己的迟尘也不计较,毕竟这样的行为实在是难得了些。
“明日就要飞敦煌,如果你不想顶着黑眼圈上飞机的话就好好哄。”
余苒才不害怕这不痛不痒的威胁,直接往迟尘怀里拱了拱,整个人挤了进去,一副被爱着就有恃无恐的样子。
“确定不再哄哄?”
余苒的头顶被迟尘蹭了蹭,发丝间的残存着的香味因为摩擦散发了出来。
“用的新买的浮光之境?”
余苒一愣,男人说得不错,对自己用什么洗发水都了如指掌是有点吓人了。
“迟三少,你这样的贴心会让我觉得有些吓人。”
余苒的眉头蹙了起来,姑且算这是爱,如果再极端些呢?
“到家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余苒被迟尘压在亲了亲额头,然后替她打开了车门,郁竹已经在外面候着。
知道他要去处理些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自己的事情,余苒也很是识趣,赶紧下车回去休息了。
“猫儿,在家随便闹,只一点在我外出期间不要闹出去。”
迟尘临走前还不放心嘱咐了一句,余苒点点头决定照做,她不是不分形势就会作妖的小白脸呢!
“走了郁竹,我们回去给迟三少好好执行一下寒境交给我的衣服置办任务。”
听出了她要大花特花的意思,出别墅大门前,迟尘嘱咐了门口的安保做好检查工作,不要让不长眼的惹了夫人。
此刻躺倒在懒人沙发上的余苒听着郁竹“出卖”她的男主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实在是个忠心的主,替她男主子卖人情的机会一点不放过。
“行了行了,把这个季度的新品都安排上吧,不给刷卡人情卖再多也没有用。”
余苒从懒人沙发上爬了起来,开始置办自己明天去修复院报道的衣服,虽然她也带了些,可到底不是新一季的,还是新买的好。
“少夫人,这个季度有几个品牌出了情侣设计,您要先看看吗?”
品牌的服装师准备好衣服,然后就站在了衣架旁,给出了一个十分符合余苒状态的建议。
“那就看看吧”
余苒往衣架附近靠了几分,然后目光游走在一些常见的款式中,最终还是落定在一排有着刺绣公益的旗袍上。
“是迟家的那个老师傅的手艺?”
虽然是问题,但余苒是肯定的语气,这是男人给自己的信号,叫她放宽心,至于那些不给她看的,是她自己没必要看的。
“是一只听话的老公。”
余苒抱着胸将那几件情侣设计纳入了留下的清单中,然后吩咐人将衣架上的旗袍和选好的设计全部打包放入即将飞走的行李中。
“迟尘有预计回来的时间吗?”
“具体时间寒境尚未给到我消息,但三少说过一定会赶回来和您一起用餐。考虑到您的身体作息健康,想必不会晚于七点。”
郁竹恭敬答道,只是提到寒境的时候余苒察觉出她有一丝愤懑。
“你好像和寒境有点渊源?”
“是的。”
“说说?”
见她肯定的样子,余苒倒是好奇了,真是想不到迟尘能给自己送来这么个妙人。
“寒境他和三少一样是个疯子。”
余苒的兴趣更浓了,真是难得,还能听到迟家的人这么直白坦率得评价迟尘。
“你不会是故意讨好我欢心才这么说的吧?”
“不是,因为我自小就跟在他们身上,他们什么人也是略有了解。”
瞧着这不卑不亢又让自己格外舒心的话术,余苒只挥挥手就让郁竹下去了。
这一朝下去,她可就要努力把郁竹拉进自己的阵营了,实在是大有妙用。
“所以,郁竹可还满意?”
七点,迟尘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余苒的身后,而余苒正在从郁竹的手上接过一串串好的山楂准备做些冰糖葫芦。
“怎么想起来吃糖葫芦了?”
“就是觉得这日子实在是胜蜜糖甜,需得吃点酸的提醒提醒自己,我现在好像是个该吃醋的正宫夫人。”
“直接吃山楂都委屈你了,还得裹一层冰糖?”
“你也知道的,我一向是个娇气的主。”
“是,所以我出去给你填‘天下仓’,断没有回来没有饭的道理的对吧?”
迟尘一下咬掉了余苒手上山楂串的第一颗,咬着一半,剩下的全部喂进了余苒的嘴里。
“啊啊,好酸啊!”
被迫吃了半颗山楂的余苒怒视着迟尘,她不喜欢这种偷袭!不要拿这种食物原则来和自己开玩笑。
余苒炸毛的样子落入迟尘的眼里,只换来他摸了摸头的顺毛以及一些得逞的笑容。
“不开胃怎么才能吃得香呢?”
在迟尘坏笑的影响下,余苒开始细品迟尘的话,下一秒毛炸得更凶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忙到现在,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准备你喜欢的吧,厨师一般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今天你辛苦了,你去提提要求。”
余苒随意找了个理由赶紧把男人支开,稳住心神来收拢自己的黄色思绪。
“明日我得回去文城一趟,你一个人去敦煌要好好的。”
迟尘在厨房给他的猫儿调着搭配大虾的酱汁,按照先前说好的,给老婆汇报着行程。
“怎么突然要回去?”
余苒玩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倒是不觉得现在主家会出什么要让迟尘回去。
“有些人急着盼着我走这一趟,估计也有人在敦煌等着夫人呢。”
“有什么风声了?”
“并无,不折腾寒境他们打听了,总归你尽管随心所欲,我兜得住。”
听到迟尘这样给自己保证,余苒也不深究,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夫人,分离前夜,时间宝贵,抓紧用餐。”
见余苒还沉浸在思考中,已经在餐桌旁剥虾的迟尘笑着提醒道。
余苒看着堆着小山的虾肉,径直拿着那个小碗,坐到了餐桌的对面,和迟尘隔着几米的距离。
“这是红木的,贵得很,迟夫人应该不希望它从中间截断了。”
迟尘托着脑袋笑眯眯“威胁”道,出于对家中家具的爱护,余苒迫于压力坐到了迟尘的手边。
“我在想要不要顺手给你家添几只清道夫进去。”
迟尘咽下一块切的方正的牛排,然后将先前调配好的料汁递到了她的手边,嘴里还说着一定能吊起猫儿兴趣的准备。
“可以吗?”
“当然可以。”
迟尘笑眯眯的,却让余苒感受到隐忍着的情绪。
“我在敦煌等你凯旋。”
“凯旋?”
“是啊,凯旋。”
余苒笑了笑,然后解决完最后一颗虾,最近她想保持身材,不想多吃。
趁此她也可以洗洗干净,等着给辛苦的人践行。
余苒转身进了浴室,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这么顺手带着件真丝蕾丝睡衣进来了。
而此刻迟尘已经进到了卧室里,想出去换可就太丢脸了。
“都翻出来就穿吧,别占着浴室没有水声了,再拖我就要进去一起洗。”
迟尘幽幽的声音传进浴室,终于浴室的花洒下隐约透出一个婆娑的身影。
“猫儿,你要乖乖的,可别辜负我的信任。”
浴室外,迟尘摩挲着余苒褪下来发饰,上面带着她头发上的沁香还有她的身上因职业产生的独一份书画香,而这一切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