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馆长让我搞线上宣传,但我得先跟一跟线下,搞搞清楚这个初创公司什么情况。
馆长说正好我们每周一陈总也在,一点开学习会,你能来就太好了。
我一听顿觉不妙,觉得很像组会。然而已经率先提起此事,难以反悔,于是十二点五十拖着行李就来了。
我到的时候,我的中医朋友和另外几个店员在门店后的小亭子里非常悠闲地捆草药。我很疑惑,问她们不是一点开会吗?她们都笑了,说开会从未准时过。
这时的不对劲已经初现端倪。
一点半多,陈总姗姗来迟。但此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会议持续了一整个后半天,从下午一点半开到了晚上,并且并没有讨论什么内容!!
我确实嗅到了很多草台班子的气息。周一的会议情形如下:
大家围坐,馆长是会议的主导人,非常缓慢地提出了一些议程,但大家聊着聊着就开始聊日常。不一会儿就会跑题。过了很久之后,才会有人想把话题继续下去,有的继续下去了,有的不了了之,至少在我的认识里根本没有充分讨论。
跑题也就罢了。可是讨论着讨论着,大家会突然走开。在人不齐的时候,大家就开始聊家常。没走开的人发现大家只是聊家常,似乎坐着并没有事情干,于是又有新的人走开了。
讨论开始一会儿后,一共十个人左右几乎没有聚齐过,除了这位陈总给大家讲课的时候。讲课的内容是一些中医基础,从五行对应五脏开始。这让我很震惊,后来发现这个做中医产品的团队基础知识十分匮乏,大部分人并不会中医。
而人们回来的时候,就哪里空着坐哪里。我上了一次厕所,然后又因为实在无聊,被我的中医朋友拉去困扎药材。站起两次站起又坐下后,分别坐了两个新位置:一个是陈总的位置,一个是馆长的妈妈的位置。
氛围确实是很松弛。但是这个松弛的会议到傍晚的时候,虽然并不累人,但已经把我开累了。另个一我认为相对比较有条理的小姐姐终于问店长,他们人呢,没说完呢,为什么人都不在了?
店长说,不知道呀,好像他们有事,我在等他们回来。
小姐姐说,不,我们还没有讨论完,你应该召集所有人,让他们回来开会。
店长:啊?我召集吗?
店长终于把所有人叫了回来。天色已晚,终于所有人都安分坐下,会议继续。
最紧急的一个议题,在常驻看店的一个小哥的反复催促下在七八点的时候终于得以进行。这个议题是,由于员工们总是随意支取货物而不告诉小哥,许多人在不同的事件把一件物品整理到不同的位置,出入库登记完全混乱,小哥找不到东西,货品调度模糊不清。他和上述小姐姐强烈要求出一个章程。
此时我已经感觉这个松弛的会议超出了我的认知。可能我习惯了组会的开会方式,我觉得今天说得所有内容都应该一个半小时内说完。而且每一个议题都只说了一半(在我的理解里)就会停止,并且没有任何落到纸面上的东西。
而今天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议题,明确每一个人具体的职责范围,现在还没有开始。
松弛,确实是非常松弛。第一天来的我忍不住对店长说,我还不认识大部分人,是不是能向我介绍一下,大家都叫什么名字,在团队里是做什么的。
店长说,对对对,今天算是我们团队第一次线下聚齐,以后负责我们线上运营的猹猹呢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就大家先介绍一下吧。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吧?要不每个人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然后说一下自己的职责。
上述小姐姐此时坐在我旁边,也忍不住说,我觉得不需要每个人介绍,你简单介绍一下,说一下每个人要做什么,两句话就好了。
这一说就说到了九点半。但我还是不清楚每个人干些什么,包括我自己。
虽然我认为还没讨论清楚,但大家不约而同地陆续走了。而忙碌的店长还有很多事情待和其他人单独讨论。
总之,我磨到了几乎最后,发现大家真的是都走了,于是我也走了。这次总算我记得带上一个枕头。
这是一个缝满中药材的薄垫子,装在真空塑封袋里防止药物挥发,用法是拆开包装套一个防菌的外枕套,然后放在自己的枕头上。
我套上枕套,把它在宾馆的白枕头上摆好。但是回到旅馆后,我的一位编剧朋友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的大冒险。结果越聊越上头完全无法停下来,打了近三小时的电话,简直是彻夜长谈,两点半我才上床。因此我这一天的测评恐怕不能做一个有效参考。
这一天里由于讨论的时候太闲,我就四处和人搭话,问问题,初步了解了这个公司的情况。这个初创公司的组织架构是怎么样的?有哪些人,是怎么聚起来做这个的?他们有哪些基础,已经做出了什么了?
毫无社会经验的我不知道怎么精准清楚地描述我的见闻,恐怕只能用一种絮絮叨叨的方式流水账地叙述了。虽然有一些超出我的理解的问题,但是他们并不完全是一个草台班子,并且已经做成了一些事了。
太晚了来不及写了,下回继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