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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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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无缘县。

“棋伯伯,棋伯伯,冰糖葫芦给你。”

小屁孩稚嫩的嗓音一路追着他,眼见快到家门口,明棋无法,只好停下接过。

他俯下身,摸着小屁孩脑袋:“狗娃子,谢谢你的糖葫芦。”

狗娃子挺起胸脯:“不客气。我阿爹说了,棋伯伯一身正气守护我们,是我们的大英雄。”

明棋无奈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大英雄。天色暗了,快回去,别让你阿爹阿娘担心。”

“好,棋伯伯明天见。”

“明天见。”

明棋送走小屁孩,推开破烂的大门,回到破烂的房子里,像以往一样,准备躺到破烂的床上。

迷迷糊糊,又是一天,夜里饿了,再起身胡乱煮点,又是一夜。

他来到这里,细算下来已经二十有年,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二,算了,记不太清了,也没有必要记清。

就这样,也挺好。

他关上屋门,身子却突然紧绷。

多年剿匪形成的身体反应还在,屋里有人!

明棋缓缓摸向腰间的佩刀:“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黑暗中,一道年轻的声音混杂着刀罡凌厉呼声朝他袭来:“前辈,小心。”

对方使刀,力道收放自如,看似凌厉,但少杀意。

明棋判断,对方没有恶意,只是试探。

但,他讨厌试探。

他眸色一冷,手中大刀骤然加快,步步紧逼。

来人轻笑一声:“果然是三刀断。”

“你既知道,就把命留下。”

“别啊,我又不是来杀你的,你怎么一见我就要下死手,先听听我的来意再动手也不迟啊。”

“不用,我还是喜欢直接一点,认出我的,都得死!”

啧。

祝景澜心道,这人不好对付,久拖不利。

他看准时机,撞开窗户跑到院子里。

明棋追出去,看清那是一个面容清秀高挑的男子,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霎时心神震颤。

不,不可能!

他的直系,已经全都死在那场失败的政治斗争中;和他相关的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也被处理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

那些人到底没放过和他相关的人,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还想着法子来恶心他!

祝景澜看到他停下,亦不再跑。

“明副将,外面不远就是繁华的街道,可否容我说几句?”

他眉眼一挑:“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我还会再来,或者,你我打到街上去,在那里说。”

明棋冷冷注视着他,半晌:“你不是我对手,不想死,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此话不妥,我今日是打不过,但不代表明日打不过你,再不济我还有后日。”

明棋嘲讽:“后日还打不过大后日是不是要跑回去喊人?”

祝景澜坦然接受:“好主意。”

明棋:“……”

这种不超三个来回就能把他惹恼的本事,怎么也和那人那么像?

“你和东陵王什么关系?”

祝景澜微惊,一个偏安于一隅,过摆烂人生,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来意。

看来收集到的情报,还是不够全面。

他收敛了神色,郑重道:“素不相识,不过为东陵王翻案的一个凡夫俗子。”

“可笑,滚。”

翻案一词,于他而言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祝景澜晃晃悠悠:“那晚辈等前辈笑够了,再来拜访。”

明棋回屋重重关上门,看到被撞烂的窗户,更是烦闷。

一个不知何方势力的人能寻来,表明他的踪迹已经暴露,天一亮,他得离开。

祝景澜依言离开,但只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带着烧酒烤鸡回来。

夜里风冷,他生起火堆,将酒和烤鸡都架上温着,拿张大树叶子,将香味朝破窗户方向扇去。

“香,实在是太香了……月下独酌,不知道有没有有缘人来共享啊……”

“无缘县无缘,我倒不认为,这有缘人啊,遇到了,就不能轻易放手,不知道有没有人也认同我这般看法……”

屋里的明棋又烦又饿,听他在外面不断絮叨,怒火也起来。

“你小子当真是活腻了!我……”

他一开门,一块咸香的鸡腿就怼到嘴上。

祝景澜笑得灿烂:“前辈,别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继续过招。”

明棋:“……”

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是他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

像,真的好像。

按着年龄来算,如果小世子在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应当也是他这般年纪和……风华正茂。

但怎么可能呢?

心底瞬间的喜悦很快又被残酷的现实与绝望淹没。

帝王一怒,血漂千里。

居至高位,不会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

还有躲在暗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

“吃就吃,我难道还怕你下毒不成!”

祝景澜笑笑,没有反驳,给他倒上热酒。

明棋接过,头也不抬:“你的想法很可笑,要来诓我怎么也得编个像样点的由头。”

“前辈是说我想为东陵王翻案?”

“只说对了一半,既是素不相识,为何翻案,又为何认为东陵王是含冤而死?”

祝景澜沉声:“因为有人告诉我,某个于东陵王而言很重要的人,现在还一直被一股势力暗中追杀。”

“如果东陵王真有罪该死,举国之力,根本不可能有漏网之鱼,也不用私下一直追杀不放,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是含冤而死。”

“我想知道当年在东境,东陵王为何会连拒帝王诏令不回京,你和他为何会分道扬镳。”

明棋抬眸看他,眼里全是不信任:“我怎么记得你说你和东陵王素不相识,你和你口中那个重要的人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信你。”

祝景澜苦笑:“前辈不用试探我,再多的话我一句都不会说。”

“我想要做的事,哪怕去送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你无需愧疚。”

明棋怔住。

这句话,他太熟悉,也太痛。

他和东陵王想法相悖,赌气离开前最后一次争吵听到的最后一句,便是这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相差一倍的人,在不同的时空里,能说出一字不差的两句话,他们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殿下,他和你好像,他……

不,不可能。

明棋将心底炸开的荒唐想法压下去,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得冷静。

祝景澜立即跳起,吃惊看了看手里的鸡翅:“前辈,你这是做什么,我真没下毒啊?”

明棋冷冷看着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甘愿找死,与他何干。

“我可以告诉你,但凭什么?”

“条件您尽管开口,刀山火海,晚辈亦在所不辞。”

“下月凌南王回洛水,刚好离这不远,你去把他贴身玉佩偷了。听说他还要办什么游园会,你去搅局顺便给他一巴掌。”

“前辈和他有仇?”

“没有,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你不是说要替东陵王翻案?这点全身而退的本事都没有我如何信你。”

祝景澜:“……”

“话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游园会上,凌南王要借此为世子选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额……世子妃一位当下赢面最大的是西南林家嫡女。若我的消息没错,这西南林家嫡女生母明氏,正是前辈的妹妹吧,这么一算,不就打自家人脸上了,您确定不换一个条件?”

祝景澜说完,注意到明棋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不对劲。

怎么说都是血亲,隔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哪怕不联系,也不至于一提起就如仇人般的神态。

沉默许久,明棋问:“她怎样?”

“很早就过世了,听闻是产后身子虚弱,因病离世,林家老太爷做主,很快就把柳氏迎进门。”

明棋粗暴打断:“我问的是那女娃!”

原来他知道,看来他也不是一门心思躲藏,对外面的局势,肯定有关注和判断。

“嗨,原是我听岔了。这林家嫡女啊,自然是才貌并具,有口皆碑。”

明棋听了,反而更不耐烦:“我问的是她…她对他家人怎样?”

祝景澜一愣,这是担心林余不愿意认他这个便宜舅舅?

“她是林家嫡女,自然以家族为重。前不久,为了给令尊治病,涉险前往雪竹岭寻找药引,孝心天地可鉴。”

“前辈,我觉得你不用……”

明棋连声冷笑:“那就没错了,现在我改主意了,往凌南王身上,扇两巴掌,少一个都不行!”

最好顺道把这门婚事叫黄了!

祝景澜:“……”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前辈,我说到做到,还望您也说话算话。”

明棋起身就走:“你做到了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祝景澜点头:“这是自然。”

“多问一句,前辈,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五脏亦有灼热?”

明棋脚步一顿,猛然反应过来:“小子,你阴我?”

祝景澜哈哈大笑:“前辈,我与你如此坦诚,总不能什么后招都不留吧。”

他拿出一粒药丸,当着明棋的面慢条斯理吃下。

“中此毒者一月内身体无任何异常,但一月后便会五脏俱腐,世上唯我可解。”

“我无意伤前辈,只是不想到时再次天涯海角寻找前辈的踪影,还望见谅。”

“事情无论顺利与否,半月后我都会带着解药前来赔罪。”

明棋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居然连他要跑也料想到了。

“你就不怕我现在动手宰了你?”

祝景澜耸耸肩:“前辈想死早就死了,拉着我一不相识的晚辈上路,也没什么意思。”

这股无赖劲儿,把他沉寂在骨子里的那股生气又激了起来。

像,真是像极了那人的做派。

“好小子,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着,半月后你不来,我便去亲手将你脑袋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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