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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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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闳紧盯着她,漆黑的瞳眸如无底的深渊,盯的人心中发怵。

阿九早已习惯了这样阴暗的目光,装作看不见。拓跋闳只得气的暗骂一句,脸色阴沉的甩袖离去。

阿九独站高台,看侍卫腰配寒刀,同拓跋闳一起沐雨离去,一步一步的踏出了岚泽。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被血玉连环缠绕的那只手在袖袍下不住的颤抖。

“公主!”

流苏义愤填膺,上前劝道:“太子他不安好心,您怎可………”

谁知她话未说完,便被阿九抬手打断。

“怪不得他!”

她说的是实话,并非圣母心泛滥。

天不亡她,她有的是办法反败为胜!

同理

“若是有人不放他进来,他有三头六臂,也进不了岚泽的大门!”

“公主是说………季尘?”

流苏听闻,才溘然想起,岚泽还有一位十二令君之首,天下第一剑客的季尘。

流苏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向阿九提议道:“我们去找陛下,砍了他的脑袋!”

阿九摇了摇头,声音漠然:“没有用的,流苏!”

她目光隔着千山万水,总能看见很久远的事。

那是人类无法跨越的时间,看不透的未来。

“季尘本就是拓跋闳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听命与他被斩杀呢?”

阿九的话,惊的流苏与扶摇面面相窥。

“怎么………怎么会………”

扶摇难以置信的出声质疑:“可是陛下不是将十二令君给了公主你吗?”

是啊,不是给了我吗?

前世的阿九一开始也想不通,明明是她的人,为何却去效忠了旁人。

就像明明前一刻她还是北魏最得宠的公主,下一刻却被弃如敝屣,任人践踏。

原来你以为突然而来的噩运,其实一开始便他人的蓄谋已久。

所以要想更有效的对付敌人,就要先把内部处理干净!

季尘来的时候,先皇后还没有死,太子之争明争暗斗,异常惨烈。

阿九告诉扶摇:“天下第一的剑,杀人与无形,落入争权夺利的任何一方势力手里,都将成为屠杀其兄弟手足的大凶之器。”

季尘本该身在江湖,可他却不眷与江湖。

比起江湖上的厮杀,他更喜欢将一颗心扑在建功立业上。

可季尘来的不巧,他出现在皇宫的那一刻,就该死了。

是阿九见他有一心尽忠的仁义之心,才决定去求父皇将季尘赏赐给她。

因为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因为她心有如来静似如来,最终让父皇松了口,选择了岚泽作为季尘这把利剑的剑鞘,直待时机成熟。

她救了他,可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却如拓跋闳一般,恨极了她。

怨恨着她让大鹏困于笼,无法翱翔与长空。

怨恨着她阻碍了他向上爬的野心。

多可笑!

上辈子,她唯一没有设防的人,却是背叛她最早的人。

因为他的背叛,流苏才凄惨的死去。

阿九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旁的扶摇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她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忧心忡忡。

“公主,这样看的话,我们岂不是四面皆敌?”

“四面皆敌?”

阿九不置可否,既然生在了这个皇宫里,想要天下的便不止拓跋闳一个。

“在那些个看不见的角落里,又有多少势力的眼线呢?你猜她们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阿九话音刚落,黑暗中的青鸟便惊响了宫檐下的风铃。宫铃发出悦耳的清音,惊醒了神情紧绷的众人,她们闻声看去,是宫奴仓皇离去的身影。

谁的眼睛?不重要!

阿九美目微眯,重要的是能引蛇出洞,将季尘这颗毒瘤彻底的从岚泽挖掉!

至于他往后是生是死,何去何从,关她屁事!

于是她沉声内敛,命令流苏:“杀了她!”

几乎是立刻,流苏便向着宫奴消失的地方追去。

高墙楼宇在墨绿的竹林中若隐若现,清透的空气中裹挟着润泽的水珠,敲响宫墙一角,铺满一地的黄花。

黄花铺进黑暗,有一道身影在无人看到的角落,紧随其后。

流苏敏锐的察觉到了跟踪者,她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

有那么一瞬间,流苏想过退却。

但告密者踏出宫墙的那一刻,她还是放出了袖中藏着的暗器。

暗器直射宫奴的头颅,却在即将得逞时被一道剑气弹开。

交击的气劲掀起女子如瀑的长发,她跌到在地,茫然的回头望来。

高墙之上,有一男一女飞跃而下。

来人蟒袍着身,配的都是名贵刀器。

即便蒙着面,流苏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

流苏大笑起来:“季尘,既然敢做,还不敢当了?”

季尘皱着眉头,他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俊逸的五官。

“你究竟是何人?”

他如同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般打量着流苏:

“为何潜伏在公主身边,行这杀人之事?!”

流苏眼底的嘲笑之意还未褪去,余光处,那跌到在地的宫奴正打算开溜。

“怎么?你主子想知道?”

她一边周旋,一边放出暗器,暗器被季尘挥剑打开钉入宫墙。却不想还有一发,伴随着女子的凄叫声,击中她的腿部。

“真是狡诈!”

季尘见状,拔剑攻来。

流苏见招拆招,可对方剑法太过诡异,她很快便败下阵来。

手臂被挑出几道血红的口子,流苏吃疼的后退着。

“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便拿你的命去觐见公主!”

“季尘!!”

想用她的死去刺激公主?!

流苏怒目圆瞪:“你这个伪君子!”

季尘却不恼,剑锋紧逼。

流苏自知躲不过,洒出有毒的齑粉,齑粉刺激着眼眸,模糊了视线。

季尘抬手避挡,袖风甩去如雾的粉沫再探,周围早已没了流苏的身影。

停霁的雨势再次落下,季尘收剑入鞘,走到受伤的宫奴面前。

宫奴恐惧的蜷缩着身子,往后挪动着。

“走吧,跟我去见陛下!”

怯懦的宫奴想要拒绝,可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雷鸣划过长天,闪电照亮漆黑的雨夜。雨中,已无二人踪影。唯有苍穹四野,尽显贫瘠寂寥。

大雨洗涤了一夜迎来的清晨,百合花悄然绽开。

灰蒙蒙的云层还未散去,湿润的山风吹过岚泽,风铃在屋檐下晃动。

它轻悦的声音惊赢了熟睡中的阿九,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

透过窗帘向外看去,院庭里一朵芍药开的正好,一夜雨后,花瓣上蝴舞蹁跹,葳蕤的枝叶翠绿鲜艳。

宫奴在殿外忙碌,将裁剪的花卉插进琉璃瓷器中。

“扶摇!”

阿九唤着殿外守候的扶摇,可久久不见她推门进来。

她只得走了出去,茫然的抓住一个宫奴问道:“她人呢?”

宫奴往岚泽偏殿一指:“方才见着往那处去了。”

阿九闻言,顺着方向走了过去。

雕花的楼阁蜿蜒曲折,细密的雨丝敲打着青瓦檐。阿九隐约听见拐角处有啜泣声,她正要去一探究竟,扶摇忧凄的声音便悲悲切切的传来:“流苏,你跟我去见公主………”

阿九迈出的步伐下意识的顿住。

雨水打湿宫装上几道血痕,甚是触目惊心。

被剑气所伤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流苏面白如纸的摇了摇头。

她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任鲜血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似抱着必死之心,守着自己的坚持。

“都怪那个季尘,他就是一条认不的主的恶狗!!”

看着陪伴着自己无数个岁岁年年的好友就这样在眼前折陨,扶摇一时失控,伤心的尖声吼叫着。

“不过………”

面向着青天而下的雨势,流苏勉强撑起脑袋,告诉扶摇:“季尘还算是有点良心。”

“流苏!!!”

扶摇怒目圆瞪:“他有什么良心,他目睹了一切!”

任眼泪花了如玉容颜,扶摇哭的哽咽。

“公主那么委屈,他视而不见,倒是转头怜惜起叛徒了!”

流苏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她:“他目睹了一切,却从不提及公主,与我而言,这便够了!”

宫奴双目呆滞的注视着白墙青瓦的屋檐,看着雨水如帘落在地上开出绚丽的花来。

她说:“公主是北魏的佛陀,佛陀慈悲,是不可能杀人的!”

无论是将军,还是女婢。

“流苏………”

泪花遮挡酸涩的视线,扶摇摇着头,恳求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杀人的是我!”

流苏拉住扶摇的手,注视着她湿润的双眸,嘱咐道:“知道吗?”

阿九背靠着冰冷的宫墙,抬头望天,觉得这个世间荒缪的可怕。

凭什么她是佛陀就不可以杀人!!

别人敬她一尺,她还敬一丈。别人置她于死地,她以牙还牙又何错之有?

被逼疯的是她,怕被诘问为何发疯的还是她!

阿九气的浑身发抖,她扶着墙往回走,脚步不住的加快。

“公主………”

有宫奴瞅见阿九面色阴沉,吓的退避三舍。

阿九却停下脚步看着她:“我很可怕吗?”

婢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摇头,阿九长叹一口气,告诉她:“我要梳洗,就你来伺候吧!”

婢女战战兢兢的起身,去备需要的器具用品。

阿九便撩开玳瑁装饰的水晶帘,坐在了洗漱的铜镜前。

她拿起梳妆奁中的金簪认真端详,似在思考着什么。

季尘………

她看着铜镜中目色冰冷的自己,脑海中闪过一抹健壮的背影。

阿九轻唤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半生的名字。

突的发出阵阵冷笑来。

她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可毕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所以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也比让他留在岚泽好。

“公主………”

阿九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让一旁守候的宫奴意识到了什么,她胆颤心惊的上前询问:“你……你还好吧?”

“好?我能好到哪里去?你眼瞎了吗?”

她顺着宫奴的话发起了疯,将岚泽殿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夜闯岚泽,淫言秽语,不就是想看她气的失控吗?

她便如其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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