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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羹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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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绝跟着圆子,几乎要把整个军营逛了一遍,才找到谢同尘。

圆子魂不守舍,自觉把自己塞进了阴影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家陛下是在洗手作羹汤?

见到他来,谢同尘似乎也很意外,只是笑意刚浮现,便又凝固了,神色也很淡淡。

不知何时,红线般的煞气却悄悄缠上了他的指尾,像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主动缠上的尾巴。

白尘绝并未察觉这微妙的差异,他凑到谢同尘身旁,围着锅子团团转,就像在橘井医馆往日时一样。

白尘绝余光瞥到指尖的煞气,不由得一愣。他自然认得谢同尘的煞气。

自从跟随国师修习,谢同尘在五年之前便已能将煞气控制自如。

……莫非是他修炼出来什么岔子?

白尘绝顿时有些心急,当即便想探查一下谢同尘身体的状况。可若是用灵力探查,必得有肢体接触,灵力才能探进对方经脉之中。

“要不要我给你打下手……?”白尘绝试探道。

“好。”谢同尘微微颔首。

他要寻个什么理由?白尘绝苦思冥想片刻,却没能想出,干脆厚着脸皮将手塞到谢同尘手中相握。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灵力探入谢同尘体内。

谢同尘看他:“打下手?”

……什么问题也没有,这是钓鱼吗?白尘绝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暗暗用力,无辜道:“给你暖暖手?”

他的手被牢牢握住,抽不出了。

谢同尘正要说什么,却有人忽的闯了进来。

圆子连忙道:“将军可是猎得野雉来了?”

白尘绝连忙趁机抽回了手,面上有些红。他并未在意来者是谁,毕竟整个军营中他也只认识谢同尘与圆子。

可来人却一直盯着他看。

那似乎是个长相很俊的小将军,看着年纪很轻,有些刺头的气质让他想起当年的谢同尘。不过谢同尘与他初见之时,并未这样呆呆得看着自己,反而警惕得很。

想到这,他朝对方笑了笑。

对方看起来更呆了。愣了半晌才慌忙行礼:“参见陛下,参见……这位……”

谢同尘皱了一下眉,接过野雉便赶人道:“出去吧。”

沸水在锅中咕噜咕噜冒起了泡,带着浓郁肉香的汤汁在锅沿几乎要溢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将雪白细长的面条下入其中,又盖上了锅盖。

饭香顿时被封住了大半,可仍有一些飘散在空中,白尘绝吸了吸鼻子,真心实意感叹:“谢同尘,好贤惠。”

一旁的圆子尽可能把自己塞进角落的阴影,怀疑自己正在做梦——怎么会有人说一位那大权独揽的皇帝……贤惠?

他想也不敢将陛下和那两个字联想到一起,当面说出来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而谢同尘自知是何等善妒之人,于是瞥他一眼,冷笑道:“我?”

这话本有些冷硬,可他的声音轻轻的,混合着噼里啪啦的燃柴声与锅中水泡的声音,给人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联想。

……好像却是不错。

只是这话他自然不会说与谢同尘听,不然对方怕是要恼火了。

面很快好了,两人一起用过晚饭后气氛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偶尔言语交谈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医馆时一样。

只是很快出现了另一个问题。

圆子躬身到谢同尘身旁:“陛下,新的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了,只是不知到公子是要住在何处?”

“兄长。”谢同尘看向白尘绝,似乎想询问他的意见。

他已许久未听过谢同尘唤他兄长,怀念之余还有点头皮发麻,因为这称谓从谢同尘口中道出,似乎便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白尘绝:“……我都可以。”

谢同尘闭了闭眼,沉默片刻,便让圆子带他去住所。

他们来到一间营帐,可以看出是刚匆忙打扫出的,简朴而干净。

躺在厚实的床褥上,白尘绝依旧没能迅速地入睡——一日之内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他若是能那么心大的睡着便离谱了。

……谢同尘为何会对他念念不忘这么久?他不仅不是女子,甚至还是一只狐狸。

他困惑而苦恼的翻了个身,把自己摊成一只扁扁的狐饼,谢同尘怎么会不喜欢女子呢?

电光火石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这个念头也迅速地被他抛诸脑后了,因为一个新念头骤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白尘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谢同尘不喜欢女子,兴许是他从未和什么姑娘接触过,只和自己这只狐狸比较熟悉,若是对方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子呢。

到那时,自己也便能恢复正常的兄弟关系了。

可他也不认识什么姑娘啊。

白尘绝犯了难,就念着这件事这么迷迷糊糊睡去,直到梦里还想着这件事。

梦中也极其荒唐。

他对谢同尘说要请他看一位美娇娘,把人请来之后便自己出门去找。

可在街上逛了又逛,没能找到人,只得回去。

谢同尘还在等着他,也没有怪他这么晾了他一天。

这让白尘绝越发愧疚,向谢同尘发誓一定要给他找到位新娘子。谢同尘却迷惑至极,问他,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说罢,便将铜镜递给白尘绝。

镜中俨然是女装打扮的白尘绝!

“!”白尘绝坐起身来,在四周一片漆黑的寂静中,发觉自己刚才是梦魇了。

他长舒了口气,按着发疼的额头,起身点起一盏油灯,想到刚才的梦境,睡意全无。

映着跃动的火光,白尘绝看向案边的铜镜,镜中人因为惊醒而眼尾发红,唇色苍白,姣好的面容越发显得面如好女。

或许,他也可以……?

这个想法把白尘绝自己吓了一跳,又极其心虚地压到了心底,不敢去想。

接下来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只是跟着军队慢悠悠地走在回京路上。

谢同尘骑马,他坐马车。

奢华而舒适的马车不紧不慢地缀在队伍中央,让整个军队看起来都有点不对了起来。

对于体会过来时策马疾驰行军的将士们来说,这显然更加明显。谢同尘赏罚分明,他们每一次的外出都能带来丰厚的奖赏,因此没人对此有所怨言。

可比起急行军,慢悠悠地归京则不太符合自家陛下的风格了。

再结合被簇拥在队中的马车,啧啧啧。

有好事者打探出马车中的漂亮公子似乎是陛下的兄长,那便是王爷了。可从未听说过太上皇还有什么旁的流落在外的子嗣。

再看那马车奢华舒适的样子,再看那车中温柔明艳的美人——

哪里像是接兄长,倒像是来接亲。

白尘绝自然对这些浑然不知。

这几日行在荒郊野外,他纠结了两三日,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干脆试试再说。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仍是做贼心虚。

见内监前去向谢同尘请示,白尘绝唤车夫停了马车,跟了过去,向谢同尘表达了他想要进城的愿望。

最后的结果是,军队先在这休整几日,白尘绝进城去也。

看着白尘绝的背影,内监也要告退,谢同尘按了按额头,不发一言。

虽然内监不知道白尘绝的来历,但也知道白尘绝恐怕与那日围捕有关,怕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于是迟疑道:“王爷,公子那……可要派人跟着?”

谢同尘:“……不必。”

内监心中暗骂自己,这两日真是被底下的那群小混崽子洗脑了,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他可以揣测的!陛下和公子两人明显是清清白白的!

谢同尘低声吩咐:“为我备马。”

内监心中一震,忙道:“是!”

他告退离去,出了营帐,仍是精神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缓了一会,再抬头,便看到穿着常服的谢同尘纵马出营去了。

内监默然。

肩上却被人搭上,是路赫。

“公公,跟你打听个事?”路赫迟疑的声音中带着些纠结。

他终于能缓过神,跟人一路来到僻静处:“你搞什么?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我听那些个人传,白公子他……”,路赫的声音含糊不清。

“什么?”

路赫:“他们说白公子其实是个狐狸精。”

“咳!咳咳咳!”

内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刚想否定随后又想到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内监:“…………”

内监讳莫如深地看了路赫一眼,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好像,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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