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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女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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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十分热闹,白尘绝花了些银子暂时租下一只小船,作为自己的临时落脚点。

纱制的衣袍层层叠叠,朦朦胧胧如轻柔的月光,月白色又给它增添了几分高洁和温柔。

可这裙子正被白尘绝随意堆在一旁的长椅上,似乎昭示了主人并不怎么明媚的心情。

看着衣袍上那个明显的豁口,白尘绝抿了抿唇,与无辜的裙子面面相觑。

在店中他已经确认过,尺寸刚好,而几刻钟前,他正因不会穿这身衣袍,强行穿进去导致不小心撕裂了一点布料。

片刻后,白尘绝又一次动手了,这一次穿的无比顺利,只是穿上之后,他才发现,刚才自己撕裂的有点不是地方——正好可以露出白皙的侧腰。

“……”白尘绝苦着脸用外纱遮了遮,发觉这裙子也是白色的,用外纱遮住之后其实并不怎么明显,只要不是盯着腰猛看,就看不出什么端倪。

铜镜中,面容柔美清丽的“姑娘”双眸盈盈,粉面樱唇,本是羊羔般极为干净的气质,却因眼尾红痕而生出勾人的媚态,人间绝色。

“唰——”

一阵风过,布帘随风扬起,白尘绝反应极快地扑过去按住了帘子,却依旧感到了被视线燎过般强烈的被窥视感。

什么人!

按住帘子之后,他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没有必要。从外表来看,即使有人看到他在船中,也只会觉得是哪家的姑娘荡舟游玩。

白尘绝轻轻松了口气,却仍然忍不住探出脑袋向窗外看去,原本温润的桃花眼在妆后显得清甜圆润,带着股无辜的媚意。

河景平静,并无什么异样,不远处几个采莲蓬的姑娘看到白尘绝在舟中,还软软地向他笑,看样子是把他也当做了姑娘。

白尘绝松了口气,回以一笑。

小舟缓缓靠岸,简朴的外形让它很难吸引到外人注意。化作狐形的白尘绝悄无声息地跃上岸,等船夫去看时,只能发现他留在船中的银钱。

白狐溜出了城门。他要怎么和谢同尘自然地见面?

白尘绝犯了难,军营中几乎没有女子,他若是坦然走进去,定然会被怀疑。

可直接出现在谢同尘面前也太羞耻了,若是被发现了,作为兄长的面子真是要荡然无存了。

忽然,一排奢华的马车自官道由远及近,闯入他的视线,一路自城中直直驶向军营。

九尾狐灵敏的视听让白尘绝狐耳高竖,微微颤动,马车中的人正在讨论与谢同尘有关的事。

——没听懂。

白尘绝仍想靠近,那马车也知他心意一般,缓缓慢了下来,他正想听得更清楚一些,不料下一刻,异象突生。

马车中人看到了他,似乎惊异于他雪白的皮毛,举弓就射!

箭头闪着银光的白羽箭直直向他飞来!

白尘绝仗着艺高狐胆大,干脆窜入了马车车队之中。队形顿时一乱,缓缓停了下来。

为首的华丽马车上下来两人,皆是身着官服,白尘绝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刚才射自己的那人。

“谁让你们停的!不是说过了吗,这批东西金贵的很,千万要小心着驾车,若是碰坏了一个,砍了你们一家老小的脑袋也赔不起!”

“消消气,李大人——只可惜没抓到刚才的白狐,若是得了……现在的这些,不是说那位不收这些么?”

他迟疑着压低声音道:“怎么说咱也是替那位办事,若是不小心砸了,惹恼了……陛下——如今朝堂中的形势,谁还看不出。”

此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十分复杂,五味杂陈,声音又熟悉,白尘绝忍不住探头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人的面容,只能看清他用料讲究的衣摆,判断此人也是个权贵。

只是再怎么权贵,放到大权独揽的帝王面前,却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个,两人一齐沉默了,像是齐齐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李大人似乎心有余悸:“那是自然,项上人头我可不想送出去。当今太后都不行的事,咱们哪敢做这个?”

又压低声音警告道:“什么他?是陛下,是皇帝,是咱们的主子。在这里说话可要注意。”

“……多谢李大人。”

“还不走做什么,还想着那只白狐?早就跑了吧!”

话声渐渐淡去,白尘绝却从中获得了一些启发,他乘机跳上了马车,感到车轮又一次向前。

颠荡的车厢中,他摸黑用头顶开了一个箱子的箱盖,自己钻了进去,又囫囵盖上。

没有盖结实的箱盖随着不平的路面不住颠起。车马一路向军营疾驰。

***

在箱子中,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夜虫声一声声此起彼伏,他才恍觉恐怕已是入夜了。

营中罕见地响起了丝竹声,似乎正在举行宴会,酒肉味一直飘到车厢中的箱子里。

白尘绝等得有些急了,已是入夜了,他若再不早早出来,再化作“白尘绝”回去的时候已经不知多晚了,谢同尘会不会觉得他逃走了?

他甚至迟疑要不要放弃这个计划,整个马车却忽然一震,白尘绝嗖得缩回箱中,却听到马车外的喧哗。

“好了路赫,恐怕陛下只是心情不佳,你就别上赶着触霉头了。”

和自己有关?

白尘绝不知路赫是谁,用狐脑袋顶开一条小缝,艰难地辨认出这似乎是那位送野雉的小兄弟。

车厢又猛的一震,似乎是醉鬼用拳头砸了一拳马车。路赫颠三倒四的声音响起:“明明……我只想……陛下明明答应过我升军衔……”

“我只是想用这次机会,换去白公子帐前……做侍卫……”

呜呜咽咽的哭声自马车外响起,白尘绝一僵。可他明明和这小哥只有一面之缘,为什么这人会想去自己帐前当侍卫?

……难道是谢同尘关心下属,怕自己这个狐妖顺口把下属的阳气吃了?怎么能这么不信任自己?!

马车外又传来声音,是看护马车的太监在赶人了:“喂,你们几个!这马车里可是献给陛下的东西,干什么呢!……啊,是梁将军和路小将军,小的罪该万死!”

又随着一阵颠荡,他和其他金银珠宝一起被抬走了。太监与将军简单交涉后,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谢同尘的帐中。

不一会,人似乎皆退了出去,整个王帐中静悄悄的。白尘绝也幻化成了人形——以他梳妆打扮好的模样。

木箱很大,但也没法在本就装着金银的同时再装一个人,白尘绝推开盖子,咬住下唇,还是有些不安。

他有些后悔这个计划了。这种情绪在他听到谢同尘宴会上心情不悦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是因为自己说要出城,却迟迟没有回来吗?

在那一刻他想找到谢同尘,告诉他自己不会再丢下他随便走掉,可下一刻,帐中被人闯入了。

“白公子,你在这吗?”

圆子?!

白尘绝本能地想应,却又想起自己现在不是白尘绝,只好闭口不言,可圆子已经看到了他。

圆子的目光从他和地上的珠宝箱上来回划过,随后迅速地领悟到了什么,冲出帐门。

谢同尘和那两位官员似乎就在帐外不远处,因为他清楚的听到了人群走来的声音,以及圆子的告状声!

谢同尘被侍从簇拥着,整晚宴会都冷淡着的神色在听到圆子所说之话后,竟然笑出了声,随后转首微笑:“给我送人?”

梁将军面色一青。

王内监冷汗直冒。心里直骂。怎么会有人敢给陛下送人?陛下后宫空荡那么多年,先前胆敢进谏丰盈后宫的都被料理了。

在知道今儿自家陛下心上人跟丢了之后,他便已经被周围的氛围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不料今晚还能有意外!

之前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当年陛下还不是陛下,与当今皇上的生母太后斗法时,也被对方往后院里塞过人。

子嗣之事一向是大事,更何况陛下后宅中空荡无人,因此太上皇也默许了。却不料送一次,人便杳无音信一次,直到最后一次,几个往外渗血的木箱送到了太后宫里。

而现在太后还被囚在后宫之中。

两位官员似乎也是惊了,赌咒发誓:"陛下!当真不是下官所为,在下……"

帐门猛的被人掀开,为首的官员瞳孔骤然一缩,没有出声,只是呆立着看着他。

李大人原本指望着同僚,却不料此人竟然这么哑巴了,急得脑袋冒汗,却因为身高被挡在前面的同僚和谢同尘挡住了视线,怎么也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屋外浩浩荡荡一堆人,门前的不过两个,把帐门堵得严严实实,而白尘绝的注意全放在了谢同尘身上。

他从未见过对方这般冷淡戾气的神色,就算初见时也没有。更是没注意到对方看到他之后,顿时面色一凝,定在当场。

白尘绝脸涨得通红,那双流转的桃花眸都急得快要落泪了,洇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可怜得不行。

也不知谢同尘能不能认出自己,他心脏狂跳,嘴唇嗫嚅:“谢、谢同尘……”

却似乎浑然不知自己是何等招人情态。

这话收入耳底,来者面色一沉,扯住帐帘将其余所有人挡在了门外。

只留两人在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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