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琦一耳光,破口大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刘盛琦面露不忍:“妈,你是真的脑子生病了,得去看看。”
刘越云浑身一震,露出恐惧的表情来:“你敢?!我没病,我好得很!”
陈心念担忧地上前,被刘盛煜拉住胳膊,朝她摇摇头。
说话间,刘盛琦一股脑将陈心念的东西扔到地上,关了车门。
车的引擎启动,疾驰而去。
刘盛煜上前,拾起那个装着昂贵首饰和手表的移动保险箱,吐槽道:“盛琦也别是有病吧?这东西也能乱扔?”
陈心念默默地拿起包包和手机,望向载着刘越云母子的车的方向。车已隐隐消失在路上,不知是朝家里去,还是往精神病院去了。
刘盛煜提醒陈心念:“订婚仪式快开场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一起上了刘盛煜的车,从郊外的码头开向市区。
陈心念问:“你们是怎么知道三姑的行踪的?”
刘盛煜回答道:“三姑最近总说梦到小叔,今天天没亮就起床了,神神叨叨的拜佛。盛琦实在不放心,就一直暗暗跟着三姑。你没被三姑吓到吧?小叔和三姑一向感情好,她可能伤心过度精神出了问题,尽说些胡话,做些荒唐事。”
陈心念沉默了几秒:“我还好。大哥,那你呢?是听盛琦说了三姑的事,不放心跟来的?”
刘盛煜无奈道:“我是被我爸支使过来的。他也不放心三姑,往三姑的车上放了定位器。恰好盛琦联系我,我就和他一起了。”
放定位器,看来刘越峰早有防备。陈心念问:“大伯怎么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来?你们毕竟是晚辈,虽然平时有练过,到底不如保镖。三姑可找了保镖跟着。”
刘盛煜叹道:“家丑哪儿能外扬呢。再说了,盛琦一来,三姑必败,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
这话说到最后,刘盛煜的声音就低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说完这句,不再主动开启话题。
车进入市区,刘盛凌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到哪儿了。声音里透出急躁不安。陈心念柔声说半途车抛锚了,幸而遇到了大哥。自己已经快到了,让他好好招待宾客,别着急。
陈心念安慰了刘盛凌好几句,挂断电话。
她将车内镜子拉下来,打量自己的脸色。
看起来尚可。
刘盛凌应该察觉不了。
车不慎选了条拥堵的路线,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还有一刻钟即将开场时,这才匆忙驶入酒店后门停下。
陈心念远远地就见刘盛凌和化妆师、婚礼策划工作人员等一行人面露焦急,一面朝她一边招手,一边跑来。
陈心念正要开车门,便听见刘盛煜问:“三姑对你说什么胡话了?”
陈心念作回忆状,面露难色:“说了很多胡话,我被吓到了,记不清了。”
刘盛煜笑眯眯地瞧着她:“是谁刚刚还说没被吓到的。”
陈心念转头拉开车门,迅速说:“不过为了不让你担心,才那样说的。我当时可是被吓坏了。不聊了,待会儿见。”
订婚宴占了申城市中心奢牌酒店的最大宴会厅,宴会厅有两层,宴请了百桌人,千位宾客。
陈心念让刘盛凌同她一起换成晚上的礼服。
刘盛凌一边匆忙配合,一边不解地问:“你不是挺坚持这套婚服的吗?”
陈心念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盛棠和刘越峰的事情知情,总之盛棠这件婚服瞧见的人越少,刘盛凌的风险便越少。她撒谎道:“我想了想,还是我们晚上的那套隆重点儿。”
两人换好衣服来到电梯口时,离约定的开场已迟到了五分钟。
刚刚站定,就有摄像机从头顶过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两位准备进电梯了。”
电梯门开,陈心念和刘盛凌走进去。
电梯位于酒店宴会厅正中心,三面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宾客,一面是电梯门正对红毯。按照流程,陈心念将和刘盛凌一起从三楼进入电梯,降至一楼,然后走向红毯铺陈的舞台。
望了望乌泱泱的人群,刘盛凌拉住陈心念的手,黏黏糊糊地说:“姐姐,好多人祝福我们……”
说这话时,他眼里有雾,嘴唇抖动着。
陈心念拧了下眉,迅速踮起脚,将刘盛凌梳上去的刘海拨下来。
刘盛凌不懂陈心念这是为哪般,还是低着头配合,费解地问:“又怎么了?”
刘盛凌头发梳起来的样子,实在和刘越峰肖似。
陈心念一面用手帮刘盛凌打理,一面笑着说:“头发这样子梳着太老气了,我还是喜欢你有刘海的样子。”
电梯门开,两千余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心念重新站好,主动握住刘盛凌的手。
紧了又紧,迎着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潮,大步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