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站在废弃游乐园的摩天轮下,银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戒指内侧的刻痕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形——不是坐标,而是一串分子式:C21H22N2O2。
“玩我呢?”凌皓对着戒指咬牙。
身后传来枯叶碎裂声。他闪电般拔枪转身,却见林小满举着双手走出树丛:“别开枪!Echo最后传给我的解码提示——”
她投影出一张脑部扫描图,血清素受体区域被标红:“快乐记忆的化学密钥。那戒指是个……情绪储存器。”
凌皓突然想起变电站里季沉最后的口型。不是“孩子”——
是“童年”。
游乐场鬼屋的地下室堆满实验器材。中央玻璃罐里悬浮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胸口接口与季沉完全相同。
“初代载体Zero。”林小满检查着培养日志,“楚月用自己儿子的基因做模板……等等!”
她突然倒退两步:“存活状态!他在呼吸!”
液体突然排空,男孩睁开眼——那双与季沉如出一辙的蓝眼睛直视凌皓:“你带了戒指。”
声音竟是成年人的低沉。
Zero触碰银戒的瞬间,整个地下室亮起全息投影:
楚月将哭泣的男孩搂在怀里:“记住,真正的武器不是记忆清洗……是足够美好的回忆。”
画面切换成加密数据——全球互联网中埋藏的记忆修复程序,触发密钥正是血清素分子结构。
“母亲修改了方舟计划。”Zero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但需要两个条件:季沉的纳米载体,和你的……”
他忽然按住凌皓的太阳穴。
剧痛中,凌皓看到自己遗忘的记忆——六岁时被徐世峥带进实验室,与一个蓝眼睛男孩手拉手做神经链接测试。
那个男孩朝他笑:“我叫季沉。”
Zero突然吐血倒地,纳米金属从他皮肤下渗出:“来不及了……无人机是徐世峥最后的克隆体……”
凌皓扯下项链上的弹壳,迅速拆解成戒指形状套在Zero手指上:“撑住!”
男孩笑了:“真是……粗犷的急救。”
地下室突然震动,无人机群的轰鸣逼近。Zero用尽最后力气将银戒按在凌皓掌心:
“告诉他……这次换我等他。”
当凌皓抱起他冲出门时,背后的标本室被导弹击中。火光中,那枚临时弹壳戒指滚落在地,内侧刻着凌皓没来得及看到的字:
“给我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