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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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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止捂着胸口看着指尖萦绕的红色灵气,恍惚间感觉到这股灵力不是自己的,却似曾相识。他抬起头来,迷蒙间看见一个少年驾着风朝他急速飞来,这少年意气风发,他正要细细分辨,猛然又被拉着再次下坠。

这回周身剧痛散去,他被一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青年人双手抱起举过头顶,青年将他高高抛起又稳稳接回怀中,他感觉自己忽上忽下,一时像被青年抱在怀里仰视,一时又感觉自己像漂浮在空中俯瞰。

“花钰儿,你快快长大,阿兄带你去骑马。”青年开口说话的瞬间,陆清止感觉自己又从空中被拽进这孩童的身体,他看着青年人,皮肤有点黑,笑起来左边有颗小豹牙,他不认识这个人,但却被这孩童的心神牵引着,对这青年人心生亲近。

“你别颠坏她,没轻没重的!”一旁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咱们可是魔族公主,战火里出生的铁血公主,哪儿那么容易坏。”青年将他放到地上,朝女人走去,“母后别太惯着小妹,我像她这般大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跟父王去战场了。”

女人一身黑袍,头戴王冠,极华丽也极庄严。她走过来弯腰牵起小女孩的手,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是呀,小时候就爱跑,难怪长大了不着家,外面乱成这样还成天不着家,打仗还不够你累的是吧。”

陆清止感觉自己被女人牵着往前走,台阶有些高,他一只脚踩空,一个激灵又被拽进了另一个地方。

这次是一片深林,每棵树木都高耸参天,他御风穿梭其间,正在叫着谁的名字,右侧一个黑影冲出来,他反应极快攻击过去。灵力被弹开的同时他也与那黑影缠斗在一起,双双坠落林下,抱成一团在柔软的松针上滚了几圈,惊飞了大片鸟群。

黑影是方才那个有颗小豹牙的青年,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枯叶,冲自己伸出手,听不清在说着什么,笑得很明媚。陆清止看见自己将手递过去,被那青年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厉害,待在这里太屈才了,跟我去外面吧。”那青年道。

“外面不是在打仗吗?我父母就是为了躲避战乱才拼着最后一气回来这里生下我,这儿多好啊,什么都有,我去跟族长说,他也一定愿意你留下。”声音从陆清止嘴里发出来,他别扭的觉得不是自己在说话。

“傻小子,打仗对你来说可不一定不是坏事,战争是战胜者的荣耀。跟我出去打仗吧,你会战无不胜的。”

“我连你都打不过,还能打赢谁?”陆清止感觉自己心里涌起了奇怪的情绪,几乎是瞬间便冲出去又朝那青年攻了过去,他的思绪跟不上身体,那青年似乎在喊什么,他听不见了,只感觉自己又在一直往下无边坠落着。

终于坠落到一片冲天火光中,惨叫声不断。他站在废墟中,回身看见那个牵过他手的女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他好像就是刚从她怀里爬出来,他放声大哭,又是那种时而飘忽在空中俯瞰,时而钻进这个小女孩身体的感觉。这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可他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生出悲怆。

他一边哭,一边费力拽起一根沾满血渍的铁戟,半拖半拽着往前走。

她明明是迈出了门槛,可却迈进了一片白光。像是踩进了什么阵法,光亮刺的人睁不开眼,就算勉强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还好刺目的光不多时便散去了,可紧接着她却像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拉扯着,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又好像不是来自身上,那痛好像穿透皮肤和骨头从灵魂传来,她疼得发不出声音,只能蜷缩起来。

纷繁的画面铺天盖地涌来,她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与兄长站在一处,为什么又递给我一块糖。

这糖太甜了,自己不喜欢吃,哦,她想起来了,这人叫央哥哥。

央哥哥……央……白央……柏子仁?

“钰儿!钰儿你……你还……能听见吗?钰儿……”

有人在叫自己,不,这不是自己。

“神君?清止?陆清止,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回应我要强攻你灵台了。”

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他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这回真真切切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一,二……”

陆清止猝然睁眼,大壮魂魄已经归位,紧闭着眼睛,神色不安。陆清止看向柏子仁,柏子仁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水,将自己的灵力从陆清止灵台撤了出来,萦绕在他指尖的红色灵息倏地散去。柏子仁张了张嘴,“你……”看了眼陆清止,又将嘴闭了起来。陆清止重新闭上眼,未发一言就原地打坐念起清心诀来。

“诶……看见什么了这是,好歹跟我说句话啊。”柏子仁瞟了眼已经入定的陆清止,站起身来走到石榻边查看大壮的情况。

约摸半个时辰,陆清止入定结束,恢复了往日那副平静的模样。大壮已经不在石榻上了,柏子仁靠在书架前不知摸了卷什么书在看,手里折扇摇的一刻没停,陆清止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好点了么?”柏子仁发现他醒了,放下书卷朝他走来,“我有些托大了。”

“说明在你心里我应该有那么强。”陆清止坐在石凳上,柏子仁站在他面前,他将柏子仁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看着柏子仁的指尖。

柏子仁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抽回来,问陆清止:“怎么?”

陆清止却摇了摇头,将他的手又松开,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我方才看见你与花焱了,应该是在莲花秘境里。”

柏子仁在陆清止身边的石凳坐下,折扇打出的风也能扫到陆清止,“应该是我接入你的灵台之后你看见了我视角下的一些画面,花焱当初重伤掉落在莲花秘境边缘,是我发现的他。”

“我们是不是也在很早之前见过?”

柏子仁笑起来,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道:“你这都什么俗套的桥段啊小神君,现在是在逗我开心吗?”柏子仁凑到陆清止面前打趣道:“不知道天生地长的神君有没有上一世,如果有的话,说不定上一世我们一起快活过。”

“不是,方才我好像……我的四相法印好像动了。”

“什么?”柏子仁蹭地站起来,伸手就要探陆清止的灵丹,“松动了?”

陆清止挡开了柏子仁的手,摇了摇头,道:“感觉到它跟往常状态不太一样。”

“方才你掉进意识乱流里看见什么了?”

“很多,大多数是大壮的视角,还有一点你的。”陆清止脑海里闪过坠落时的第一个画面,仿佛那股熟悉的灵力又直逼自己胸口而来,他心口一滞,面上却平静道:“也不知虚实。”

“对了,大壮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受伤前那些。”陆清止又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看到她小时候的事了?”柏子仁见陆清止现下不愿意让人碰,便又坐回了他身侧,继续道:“基本记不得了,可能模糊有点印象。”

“她……”陆清止回想起那生不如死的撕裂感,那应该就是溟渊之战柏子仁第一次用天机阵席卷魔族大本营,那个时候大将军花焱还被困在另一条战线上。大壮当时年纪小未生妄念,天机阵里她只能感受到白光,确实是被尸体吸引过来的冥幽无差别攻击,花焱赶来的时候已经不太行了。他收回话头,顿了顿道:“稚子无辜,希望她以后能顺心顺遂一些。”

陆清止说大壮必须在涂山多待一段时间,以离火温养辅助灵台与魂魄更好的生长粘合。柏子仁只能去扬州接来了绿沉白薇还有龙计相。他们在涂山这三日,人界已过去三年,若不接过来再回去白薇就得垂垂老矣了。

扬州宅子挂上了柏府的牌匾,龙计相也找到了合适的铺面,他们驾轻就熟,将一切都打理的挺好。白薇是凡人之躯,尽管提前服了金丹强体健魄,在进入涂山结界的时候还是受到些冲击晕过去了,醒来之后还有些痴傻,呆愣愣看了陆清止半晌也没有一个动作。

“这还是第一次离开你这么久,还以为……”直到陆清止伸手要去探脉,白薇才回过神从榻上起身站到了地上,一时泪眼婆娑,看着陆清止的凄惨模样就像已经离别了上千年。

“如果不冲动剔掉灵丹,三年于你又算什么。”陆清止道。

白薇却含着没来得及滴落的泪笑了起来,比划道:“于我不算什么,我主要怕你生活不能自理,想我又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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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北坡的夕阳日日都能将天空染成红色,柏子仁受不了北坡炎热,即刻就搬去了南坡,除了涂山一族谁又能受得了呢,于是一群人乌泱泱都跟了过去,名义上是陪大壮休养生息,最后却剩下大壮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北坡独自煎熬。南坡秋意渐浓,狐狸再也没回来过,柏子仁出门闲逛尝试寻了他两次无果,便再也没寻过了。

这日他们又来北坡看大壮,正好碰见涂山逍遥和大壮一人骑着头模样奇特的独角兽准备出去。

大壮从兽背跃下落在龙计相面前,龙计相眉飞色舞夸张道:“这哪来个面色红润的大丫头?不认识了啊!”

“果真福地养人,你气色真的好了好多。”白薇出不了声也不耽误她吵闹,有她在龙计相的话掉不到地上,往日原本龙计相一个人苦苦支撑的场子现在有人分担,两人可谓是相见恨晚。

柏子仁拍了拍独角兽的背,问涂山逍遥:“她什么时候学会的,你教的?这么稀罕的玩意儿都舍得拿出来,你别不是居心叵测吧老涂?老眼昏花了你,人还没长大呢。”

涂山逍遥乜了柏子仁一眼,争都懒得同他争辩,只道:“你这假妹妹是个妙人,颇合我眼缘,往后她要愿意常住在涂山也行,总比跟着你要好过许多。”

“……”

“这是?疏?”陆清止走上前问柏子仁,?疏其状如马,行之如风,可辟火,是混战时期天族大将们的战骑,后来战死无数又极难繁殖几近灭绝,现在连天界也找不到了。

“对,这神兽历史比你久,你还没见过呢,来都来了一起去溜溜?”柏子仁朝陆清止道。

“那就邀请神君去戈壁滩跑跑。”涂山逍遥翻身骑上兽背,“今日有火霞,是我涂山难得一见的盛景,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高大俊朗的神兽在霞光之下驰骋,火红的毛发迎着风沙翻腾不息。大壮从后方奔腾而来,扬起大片尘土。她远远看见闲庭信步的柏子仁和陆清止,勾了勾嘴角,眯起眸子攥着缰绳,将身体贴伏在?疏背上,猛地一拉鬃发加速冲了过去。

就在距离柏子仁和陆清止三丈远的地方,大壮忽然看见夕阳下驮着柏子仁和陆清止的两匹?疏交颈相错,柏子仁正探出上半身,凑到陆清止跟前不知要做什么。风和泥沙灌了大壮满嘴,她呛咳起来,用力拉住?疏火红的鬃发想要降速,奔跑中的?疏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在黄土之上。

涂山逍遥追上来横拦在大壮前面,“大壮妹妹,玩儿命可不是这种玩儿法,你学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大壮在神兽背上咳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像是被吓懵了,无措的看着涂山逍遥。许是被风沙迷了眼或者刚才呛咳太用力,她眸子里含着水光,一反常态乖顺地点了点,道:“抱歉族长,我试了很多次有把握了才敢放开骑的,你不要担心。”

涂山逍遥问她:“你刚看见什么了?”

大壮皱了皱鼻子,“光天化日耍流氓,吓我一跳。”大壮挥了挥手不想再提,冲涂山逍遥笑道:“族长愿意垂驾同我赛一场吗?一起看看那边的风景。”大壮指了指日落的的方向。

大壮衣袂翻飞,飘扬的黑发被染上热烈的色泽,与?疏火红张扬的毛发交杂在一起,与自由野蛮的杂草灌木交融在一起,远看如同翻飞的瑞鸟,像是要融化进这异世的戈壁中。

“大壮不太一样了。” 柏子仁收回目光,“看来我真不适合带孩子。”

“你带的挺不错的。”陆清止看向大壮奔向的天地界线,“她长的比你想象的好。”

“你怎么了?”柏子仁没在陆清止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渺远不定的,像没有根会随风飘走的柳絮。

“有时候我会有点害怕。”陆清止道,柏子仁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有一点委屈,因为他此时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坚定清澈。

陆清止举起自己的手对着夕阳,正反翻动,缓缓道:“我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当初拿起绿沉枪时的感受,那种力量真让人沉迷,就像我曾经也睥睨苍生过。”陆清止放下手看向柏子仁,“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

柏子仁确定陆清止一定在意识乱流里看见了什么,他不动声色道:“也许天生地长的神君都是如此,依托山河而生,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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