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说不会管惊鹊门内部行事。”林存善淡淡道,“就算雅正你当时开口,二皇子不悦之下,也未必答应。小鲤阻止你开口,也是为她自己之后的行事考虑。”
“可她其实已不必留在惊鹊门。”莫天觉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心头一震。
此事,只有他们知晓,知道得清清楚楚,毕竟就连蕊娘……也不晓得张小鲤留在惊鹊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天觉转头,看着林存善:“她不必留在这里,受这些苦。”
林存善也侧过头,与莫天觉对视:“是。但我们要如何说明?”
莫天觉一时无言。
林存善道:“若雅正能想到说法,就不会让小鲤平白受这板子……于她而言,真相比五十大板要难以承受的多。”
“谎言终有被戳破的一日。”莫天觉突然生出几分悔意,“若最后没能骗过她,让她接受那个我们所编织的真相……”
林存善眯起眼睛,望着远处九曲桥下已融冰的水说:“我倒是觉得,只是有许多谎言,藏得太好,被骗的人以为那是真相,才会说什么纸包不住火。其实,这世上,永远有密不透风的墙,包得住火的纸。”
莫天觉凝视着林存善,越发觉得他有许多自己尚未触及的面貌,他说:“你这么有信心?”
林存善却突然笑了,语调无奈地说:“雅正,这五十板子我们都让小鲤生受了而没有阻止,难道,咱们还有退路?既然没有退路,那与其说些丧气话,倒不如鼓舞鼓舞自己——哪怕,是骗自己呢。”
莫天觉一噎,有些无奈地看着林存善,一边道:“今日应该也无大事,一会儿我同你们一道回小院——”
“——大人!”
话音未落,采文急匆匆地冲了过来,满脸是汗:“不好了。”
莫天觉忍耐地道:“又怎么了?”
采文道:“之前就出事了,我怕二皇子晓得闹大,所以压着没让报——池东清和卓辉打起来了!”
莫天觉简直绝倒,池东清平日儒雅板正,居然还会和人打架!
莫天觉道:“人呢?”
采文道:“还被关在东院里,大家把他们分开了,两个人现在都鼻青脸肿的……”
莫天觉青筋直跳,看了一眼林存善,林存善微微一笑,道:“莫大人,辛苦了。”
莫天觉闭眼,深呼吸,随即摆摆手,带着采文奔赴东院。
东院里一片肃穆,简直可笑地一分为二,一半人围着被打得还在流鼻血的卓辉,一半人围着眼圈青了一点的池东清。
莫天觉深吸一口气,卓辉看见莫天觉,立刻扑过来哀切地说自己莫名被池东清大多么委屈,二皇子早上才下过令芸芸。
莫天觉只好让池东清说话,池东清沉默半晌,最后张嘴却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她是悍妇——听到一次,给你一拳。”
莫天觉登时无言。
池东清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简直就是在模仿张小鲤。
他和张小鲤倒还真不愧……不愧是姐弟!
莫天觉头痛不已,也不可能偏袒,毕竟二皇子前脚才走,他只好大手一挥,让他们两个一人各领十五大板,罚俸一个月。
等莫天觉再赶回敬法房,敬法房里已空了,只剩下大夫在收拾,他说张小鲤的血勉强止住了,林大人借了几个侍卫,将张小鲤小心抬回小院养伤。
莫天觉盯着地上的血迹,还有那一卷一卷被染红的纱布。
半晌,他闭了闭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