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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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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最经提醒后明白俞简所说,笑着停在别墅栅栏门边:“客气,但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上次提的请求吗?”

俞简看上去有些为难,他合动着栅栏,未作回答。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沈最几乎可以猜到答案,但他还是说,“如果你们没在一起,那我还有机会,如果你们在一起了,那会有点麻烦。”

他觉得俞简冰雪聪明,不会一直读不懂自己的暗示,以俞简妖的身份,本不该和越川这种捉妖师牵扯上关系,和他一起去更开放的国外生活,将完全没有后顾之虞。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俞简未经多少思量,浅笑着对沈最说,“我暂时没有打算移居国外,抱歉。”

沈最挑动眉梢,没有再继续规劝:“嗯,以后有事情欢迎来麻烦我,或者你改变了主意,也随时可以来找我。”

俞简微微点下头,转身进屋,消失在了沈最视线里,别墅里只剩下越川一人。

“他跟你说什么了?”越川见俞简回来,立即迎上去问。

俞简说谎不用打草稿:“他说专案组的待遇确实一般,狗都不来。”

俞简想起之前托沈最借着探望博士生的由头混入市局实验室,将写着自己名字缩写的储存管掉包,导致检测结果显示他仍为人的事情,成妖之后的听觉确实灵敏,隔了十余米一道书房门的对话都能听出大概。

等他回神,越川正亲密地吻.过他的耳垂,略有不满:“怎么还发呆,我都以为你的魂都被他勾走了。”

俞简往后仰,把越川的手从自己腰上解下来:“等会儿再亲,还有正事没干完呢。”

“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越川俯身站在俞简旁,弯腰看他一个个点过去,所有文件都没反应,直到最后一个文档被双击后,超链接打开,电脑里始料未及地出现一段视频。

笔记本默认设置为无声,画面如同默片般播放在越川和俞简眼前,灰暗的背景映出俞简惨白的脸和越川眼底的震惊。

俞简想把屏幕按下,但被越川阻止,电脑自带的播放器就这么一遍遍重复又循环,把一分钟的视频放了五六遍。

镜头晃动,视频里的男孩尚未成年,正用手臂从背后锁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喉,把匕首划刻在男人脸上,从额角推到下颚,男人充血的脸爬满青筋和血管,浸透在鲜血里,嘴角仍然奸佞上勾。

男孩的脸上不带任何神情,阴冷得令人生畏,是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冷血,越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少年时期的俞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个男孩是你?”

这段视频断章取义,完全没有还原事情真相,俞简猜到了黑入系统人员的目的和委派主顾,他暂停视频,回答越川的问题:“是。”

“这男的脸上的疤是你划的?”

“是。”

越川联想起俞简之前对自己是否认识刀疤男问题的否认,意识到专案组所有人都被他蒙骗:“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俞简与越川眼神交汇,沉着又疏离,像是赌桌上观风察迹的荷官。

越川打开电脑的扬声器,把视频又播放了一遍,除了刀疤男粗重的急喘,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看完了,你满意了。”俞简听着声音,喉咙又难受得想要干呕。

“如果不是今天这段视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越川长按关机键直接关掉电脑,站直,脸上看不出喜怒。

俞简抑制住身体的不适,答道:“如果我说这段视频是被人加工过的……你会信么?”

“贺星洲在专案组的每台电脑里都安上了内部附属视频检测软件,要是视频被加工过,播放时会出现提示。”

言下之意明了,俞简再怎么解释视频是被掐头去尾截短的,越川都不会再信。

“这个男人是妖,不仅在岩阳公馆袭击过人,还因为cyan和于华康、程洪纠缠不清,如果早些提供有关他的信息,警方查案能便利很多。”

越川详尽地陈述事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俞简宁愿撒谎也要隐瞒,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对所有人满怀戒备,难道还会比那晚口中的程洪更过分吗?

“所以呢,你要把我抓走吗?”俞简把两只手伸出来到越川面前,目光落到他腰侧悬挂的手铐。

“你知不知道这是包庇?”越川的语气顿然变重,眼神凛利,“被人拿到证据举报至少蹲好几年,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俞简放下手,推开椅子站起来,把笔记本放到越川手上:“视频都在电脑里,你可以去举报我。”

越川把笔记本砸在桌上,两手钳制俞简的手肘,推动俞简向自己方向趔趄几步:“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样做,还要一步步试探我的底线吗俞简?”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那么不配知道你的过去?”越川盯视俞简的眼睛,眼底五味复杂。

“这个男的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又和程洪是什么关系?”越川欠身,放低身位去仰看俞简下垂的眼,“还有那个给你发照片的男人,他又是谁?你和他也认识对不对?不然他怎么会有你手机号?怎么会懂你的软肋,轻轻松松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俞简抬起脸直视着越川,“你早就发现有人给我发了照片,早就背着我调查了对吗?越川,你让我相信你,但你有信任我吗?”

“你不觉得让我开诚布公,但自己遮遮掩掩地掌握主动权有些过于自私了吗?”俞简的态度冷得透彻,周身寒气逼人,他不避讳地平视着越川的脸,眼瞳宛如幽深的冰湖。

越川的手从俞简臂上失落地滑下,原来自己暗中想要查清楚真相,想办法为俞简释束的做法,在他眼里只是自以为是的东猜西疑。

他以为只要能搞明白始终,就能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治好俞简每隔一段时间高烧不止的病,能让他不再病气恹恹,不再像驾驶证照片上那样,而是活得鲜艳,活得夺目。

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觉得这是偏爱和关心,但俞简不领情,于是这些成了捅伤俞简的刀子。

越川转过身收拾砸坏的笔记本,暗哑地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一阵凌乱匆促的脚步声从越川身边响至洗手间,紧接着几声痛苦的干呕从里面传出来。越川顾不上手里的东西跑进去,见到俞简正伏在水池边捂着胸口呕吐。

直冲脑门的血液将俞简的脸和脖子晕染成淡粉,颈骨从皮肤里凸显,那只抓着大理石台面的手因用力而灰扑扑的白。

越川慌张地轻拍着俞简的后背:“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吐?”

由于胃腹空空,俞简只吐出几滴清水,应激性干呕令肠胃刺激得疼痛,他无法自控地呕泄着,像是要把隐埋在心底多年、又被调动出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越川把手背贴在俞简的侧颈和额头上,是正常体温,他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毫无经验,只能一遍遍地询问:“俞简!哪里难受?哪里不舒服?怎么好端端的反胃。”

明明什么也没吃,如果是前餐引起的反应,不可能延迟到五六个小时后,越川没来得及把手机拿进来,他焦心地说:“我去叫医生!”

他手忙脚乱地倒了温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些止疼药和胃药,揣上手机。

越川从未如此害怕过,这种扼骨的恐惧甚至比不上方才被进度条压力的千分之一,他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剧烈地抖,感觉连走路都不太会。

等他再回到洗手间时,俞简已经缩在地上抽筋,两只手抱在腹部,全身浸满冷汗,眼睛向上翻出大片眼白。

越川手里的水倒翻洒出来,他冲上去抱住俞简,轻拍他的脸蛋呼唤:“俞简!俞简!醒醒,别睡过去!”

他抑制住无用的慌急,努力镇定地拨通120,电话怪异忙线,越川挂掉又重新拨回去。

在他怀里的俞简体温低得反常,像在冰窖里待了很长时间、永不消融的冰,越川把俞简抱紧,不停地挂电话、打电话。

“怎么没人接啊!操!”越川兼顾着俞简的反应,把温水送到他嘴边,轻掰他的牙关,把水送进去,但没过多久又被全数吐出来。

绝望像一把钝化的锉刀剜割着越川的心智,他脱下衣服裹在俞简身上,脸颊贴着俞简的额头,嘴中苦涩得像含了蛇胆:“俞简……怎么这么倔呢,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偏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我怎么可能这么没良心……你明知道我只是想找到真相,还要故意激我气我,你在和我赌气对不对……”越川觉得俞简越来越凉,几乎接近一具尸体,快把手机按键摁爆。

越川搓动俞简的手脚,用自己的体温去烘热,但那热量很快飘散到空气中化开,触碰到的还是彻骨的冷:“俞简……别睡过去,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要让我变成鳏夫吗?要让我被别人笑话一辈子,连自己的老婆都救不活……”

电话终于接通,还没等对方说出一句,越川就大声喷道:“你们不会多设置几个座机吗!打了半天才接,没命了谁负责?”

医院里俞简被抬到移动床上送进手术室,主刀医生在准备进入前被越川拿枪指着脑门:“要是救不活大家就一起死吧。”

指示灯亮了近三个小时,越川神不守舍地坐着,接连几个未接来电都被他拒绝接听,最后索性直接关机,省得心烦。

在快到九点的时候,侧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俞简被推出来送到病房,医生跟在越川身边说道:“胃部有阴影,有很多种可能,但手术下来没有发现囊肿和息肉,也没有发现恶性肿瘤,只能打了胃黏膜保护剂和止疼药,要等进一步检查才能二次手术。”

“……有阴影?”越川木木地重复了一遍,精神恍惚,胃炎、胃溃疡甚至胃癌都有可能,他的腿发起软。

从俞简到专案组开始,每一餐都是按时吃饭,蛋白、维生素、碳水都均衡补充,要不是今天出现干呕和胃痉挛,越川怎么也不敢相信俞简的身体能差到这般地步。

“也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引发的呕吐症状,后续会再做检查,只是这段时间要留院,别太悲观。”

医生见过的病患家属多了去了,有把刀架自己脖子上的,也有哭喊着要跳楼的,今天被越川拿枪指他也能设身处地,谁会愿意看到亲人离自己而去呢。他目睹的悲欢离合太多,已经到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境界。

病房里的俞简孱孱,医生走前提醒麻醉半个小时会过,如果疼得受不住就再吃一片止疼药,若是还很痛,只能让护士帮忙注射药剂。近期饮食也要清淡,以柔软易消化的粥水稀食为主。

越川握着俞简的手,每隔一会儿检查一下点滴的进度,用蘸湿后的棉签轻触俞简的嘴唇润湿,热粥已经备好叫人送来,越川简单吃了碗盒饭又守到病房里。

手中的细指缩了下,床上的人有苏醒的痕迹,越川瞬间回神,缓声唤道:“……俞简?”

俞简觉得腹部发麻,稍动就撕裂般疼痛,他困难地睁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又是怎么躺到这张床上,只在混沌间听到了些关于鳏夫的一言半语。

俞简看向越川,第一反应却是想把手抽回来。

其实要是这次争吵能减轻越川对他的感情和执念,让他在后续离开时能少一点负罪感,也是不错的。

“还在生气吗?”越川把保温瓶打开,用勺子盛了点热粥,“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饭,喝点粥。”

俞简扭头错开:“医生怎么说的?”

越川不想撒谎:“胃部有阴影,没找到病因,过几天再做检查。”

俞简沉默下来,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枯槁的油灯,心情糟糕透顶:“……会是肿瘤吗?”

“不会。”越川说,“不会。”

俞简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越川为他整理的垫背:“我想吃点东西。”

他小口地喝着甜粥,每过五分钟都会停一会儿,肚子上的剖口又烫又疼,令俞简难以坚持。

和分化时蔓延五脏六腑的痛感不同,它来得快去得也快,而被刀实在地割开和捅穿留下的后伤总会长时间、时时刻刻刷存在感,想忽视都难。

“疼的话吃止疼药。”越川把药片剥出来,和水一起端给俞简。

吃完药副作用起来,俞简上下眼皮打架,他躺回去:“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

越川没有听他,站起来:“一起睡。”

俞简依旧躺着未动,不情愿的样子。

“这间房可没有其他陪护床,你要是不让我上来我只能躺地上了,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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