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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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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文觉得越川派下的任务比让她在一个月内研发出阻断剂还难,当她坐在联盟安卫部的监察室里,对面坐着一排官位能轻而易举压死她的部员时,别说一百万,越川就算送了她闵汇内环整套独栋,她也没胆量满嘴跑卫星。

但是跑火车还是在能力范围内的,舒小文把事先编好的回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一遍,如同当年直招面试般观察着部员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慌得一匹却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模样。

坐在正对面偏左的正是在上次会议中和越川发生过口角的李处,他审看着舒小文的脸:“你是说调查表明俞简被程时彦劫走,而越川和卢部长为了营救双双中枪?”

舒小文假笑着答:“嗯……”

李处看起桌面上的证据资料:“警方赶到现场时发现枪分别在两人手上,难道不该更倾向于是两者互杀未遂吗?”

舒小文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这个问题恰好列在她事先准备的mocklist中,她故作沉思状,顿了几秒后答:“发现的地方是卢部长房屋室内,按理说应该会有打斗痕迹,但现场除了血迹和破碎的玻璃窗,没有发现任何缠斗证据,总不可能是两个人见到的第一眼就面对面拿着枪互射吧?”

程时彦的计划终究百密一疏,舒小文有理有据的回答把李处剩下的刁难堵了回去,她转移目光至始终沉默的其他人,耐心地熬着时间。

“我比较好奇的一点是,从房内的脚印来看,为什么越川和俞简会在半夜从别墅后门出现在卢部长家中?难不成是有什么妖在里面,他们非抓不可?”

舒小文被问得马不被鞍,心神晃了晃,指缝间虚汗稍渗:“……这一点还未查明。”

联盟安卫部监察委员会的刁钻依然如故,十数个老骥伏枥的部员像扫描案件细枝末节的仪器,任何一个疑点都能令其深挖,从而打破砂锅问到底。

舒小文讪笑两声:“案件的进一步细节还要等越组长和卢部长醒来后才能确定,不过两个人伤得不分伯仲,恐怕要费些事日。”

“专案组和越组长间有上下属关系,这个案子就暂时回避吧,安卫部会派市局刑侦支队来接手。”

这个监察结果已经算是舒小文设想中的上上签,俞简和越川的嫌疑洗脱一个便是好的,怎么说也尽己所能地圆了回来,市局刑侦支队那里她自有方法。

前脚刚从安卫部出来,后脚她就接到老虞和贺星洲的问候电话:“喂?”

“结果咋样?他们有没有故意找茬儿?”

舒小文一看天色不早,戴上内搭卫衣帽低着头往地铁站走:“还行吧,就是这案子我们不能插手,要转交给市局办。不过有关妖的部分他们没有经验,最后少不了还得来找专案组联办。”

对面静了一阵,又问:“你这几天也辛苦,今晚就别去医院了,我们替你两天,轮流着来。”

舒小文倦怠的神经登时收紧,她的声音在寒风中含混不分明:“没事,你们再去查查程洪和程时彦的背景吧,俞简还在他们手里呢。”

老虞和贺星洲并排坐在餐桌边,桌上只摆着几碟快凉掉的小菜,烹饪需要心情,记挂着烦心事的老虞连颠勺的力气都没有;品尝也需要兴头,贺星洲把温水倒进米饭拌来拌去,吃了几口就打给舒小文。

“也是,那你先忙。”两人并未起疑,胡乱吃饱饭开始各自的搜调工作。

地铁站门口有个被雪洗得蒙蒙的倩影,舒小文疲劳的眼睛亮起来,加快脚步走去:“这么冷怎么不回家?”

阮姝听见声后也向前走,怀里揣着份糖炒栗子:“今天市局下班早,实验室又没事,我就想来这里等你。”

舒小文揽着阮姝进地铁,把围巾取下抱住栗子减少散热,专案组发生的事情阮姝近些天听说不少,越组长躺进重症监护室,俞简又深陷劫匪手中,舒小文一天到晚都在安卫部监察室里,这让她只能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接下来这个案子会交给你们市局办,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过来,我近段时间可能没空盯着实验室进度。”舒小文累得不想动,靠在阮姝肩上闭目养神。

“没关系,我会没事就过去看看的。”阮姝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舒小文已经睡过去,到嘴边的关心都变成了将发丝捋顺至耳后的动作,她看着地铁屏幕上一站站的变化,像宿鸟等候终站的归家。

俞简坐在实验台,看着玻璃管架中流淌的碧绿药液,手按在阀门上时紧时松,程时彦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有意搭话:“今晚想吃些什么?”

他好像从未和俞简谈过这么平淡无奇的话题,除去在地下室里初次接触的那段时间,其余时候俞简不是在独自看书就是在睡觉,连抛给他一个眼神都觉得浪费。

表面上是俞简受桎梏禁足于研究所,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被彻底困住的人,像个低微卑贱的野兽困在所求不得的泥沼里,这令他不爽至极。

俞简关上水阀,青璇堵在蒸馏管分叉处流不出来,他睨了程时彦几秒:“你装什么?”

程时彦把眼镜取下,戴上手套打开阀门,用注射器在承接瓶里吸满液体至刻度,将青璇注入自己的肌肉中才得以缓和心里的不悦。

他文雅地坐到俞简身旁,如同和老朋友交谈般聊起了最让俞简挂心的话题:“你枪法一直很准,越川却没死在你的手下,是他福大命大吗?”

俞简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随手拿过实验台边的一本实验记录册,看里面的数据和图像分析。

程时彦没有拦着,俞简虽不是和他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但对研究所的室内构造和结构设计却比他还要熟悉,就算他把有关青璇的最新研究进展藏起来,他也能觅见,就像当年谁都没想到他会从研究所排液管道的入江口游出去。

那年腊月是华桓近十年间最冻人的冬季,闵江江面结了层脚踩上去便会碎塌的薄冰,江底水温直逼零点,任何一个身体正常无损的人在冰碴子和寒江水的裹挟下都待不住五分钟。

而从华桓市中心临江边游至闵汇至少需要四个小时,程时彦本以为里外层层设防下俞简逃无可逃,但却没想到他会拿命搏自由,以生拼解脱。

俞简一目十行地读着整齐的数据,分神答:“怎么?他没死?”

“重度昏迷,命悬一线。”程时彦切断了俞简和外界的所有联系,联盟捉妖师濒死的消息传遍闵汇华桓,他还被蒙在鼓里也是正常。

俞简蹙眉抬起头,直视程时彦:“你在怀疑我?”

程时彦避开争端的火线,侧重于其他:“越川死不死都不重要,他已经在死局里,谁都救不了他。”

俞简似乎是真的对越川的事情提不起兴趣,连问的欲望都全无,程时彦惬心地笑道:“只要他敢醒,联盟安卫部内就会有人坐实他杀害卢胜意的犯罪事实,我都不用出手,他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俞简看着程时彦愉快的笑容,低下头订册子:“那恭喜你了。”

不欢而散的交谈后,程时彦又调整了对他的监视制度,二十四小时轮班倒外加无数针孔摄像头,俞简装作一无所知,平常地吃饭睡觉,心里却时常记挂着越川的状况。

得知越川还活着消息的那一刻他心里按捺不了的喜悦,但又立刻陷到没控制好妖力释放程度,让子弹重伤越川的自责和担忧中去。按照他对妖力的感知,子弹强度绝对没有达到能波及人体脑部的境界,怎么会让越川出现意识障碍和颅内出血症状。

俞简根本没把程时彦诬陷越川的事放在心上,只要越川活下来,总能在预设的现场中发现蛛丝马迹,推翻这些伎俩不是问题。

俞简登进研究所专用电脑,里面只具备数据分析和文献检索的功能,任何联网搜寻咨询的行为都会被断开连接屏蔽掉。

记录册里的数据存在特殊文件夹里,已经被研究员事先处理过,研究所的进度和警方的相接近,也许正是因为近几年都无所进展,程时彦才会这么大规模地把青璇投入到人群中试验。

所以只要警方能先一步设计研发出阻止青璇在人体内扩散的阻断剂,程时彦即便是把青璇传遍整个联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科学研究又谈何容易,与其说这是一场缉妖与捉人的联合行动,不如说这是一次警方和科研狂徒明争暗斗的科技较量。

俞简站到窗边望向奔流不息的闵江,江河穿城而过,在天边的尽头缩为碧色一点。

舒小文一听见越正青两夫妻要来医院的消息,快马加鞭地带着盒饭打全城出租车到市中心,刚下车恨不得坐热气球直升五楼,躲开拥挤的电梯跑得小腿肚发酸冲进病房。

“今天来得这么早?”越川正坐在床上看贺星洲发来的资料,手边档案袋摞成山丘。

舒小文放下饭把门踢上:“快快快你爸妈来了!”

“什么?!”越川把笔记本和档案袋塞到床下,“不是说了让你拦着他们一点吗!”

舒小文累死累活还要挨骂,委屈地爆发大叫:“他娘的!这怎么能怪我?前几天还让医生和他们说你在特殊病房,不能监视,哪知道他们今天就会过来!”

“行行行,赶紧想办法。”越川躺回床盖上被子,尸体他见得多,不说演得十分像,八分若烹小鲜。

“我已经让医生拦着点,他们最多只能隔着玻璃看,你别露出马脚就是了。”舒小文把盒饭收走,才走到电梯口就遇上从人群里挤出来的越正青两口子。

“阿姨,叔叔。”舒小文出外勤的时候去越川家蹭过饭,和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越太太记性好,知道这是总跟在自己儿子身后的小姑娘,高跟鞋移动如风:“越川在哪个病房呀?我们这几天担心得睡不着觉,一直想来看看。”

舒小文拿着盒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阿姨您别心急,组长还在昏睡,但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兴许很快就会醒过来。”

越太太没心思梳妆,素面亭亭,焦灼地说:“你还是带我们去看看吧,我看了才能放心。”

舒小文硬下头皮领着越太太两人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进去,越川把被沿拉到下巴处,两只手整整齐齐地放在腿侧,身上连回仪器,所有值得怀疑的物迹都被完美隐藏,刑侦口一线的警察躲起父母来也是天赋异禀。

“你之前说医生怎么下诊断的来着?”越太太扶着玻璃细细地瞧着问。

舒小文顿感不妙,但还是应道:“……脱离生命危险……应该、不久就会醒吧?”

越太太缄口地继续望着,直到瞥见越川病床旁垃圾桶里底部的两块橙子皮,才森然地说了句:“别装了你们俩。”

“……”舒小文没反应过来越太太便已经推开病房闯进去,走到装睡的越川身边掀开被子。

“居然敢骗你老娘!”越太太怒气冲天,“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越川从床下蹦下来关上门,拉上窗帘,瞪了舒小文一眼,到越太太面前摆出个嘘声的手势:“轻点轻点,我这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吗?”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道理讲明白,越太太脸上严肃不减:“至少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我们又不是不会演戏,再说了你那点小鸡肚肠抓抓犯人还有用,到我面前都派不上用场。”

越川汗颜,把工作文件又拿回来阅读:“这段时间也忙,要对付的东西太多,顾不上你们,只能采取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小俞呢?”越太太急着问,“他就这么被带走,你们有没有想什么营救策略?”

越川把程洪在北美的留学经历放在一边,合上电脑:“还没有,研究所在华桓的位置已经确定,但内部人妖分布还未知,警方不可能贸然出手去送死。”

“那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里面吧,那多危险啊。”越太太念叨着,又使不上力气,惦念得要命。

越正青瞅了一眼留学经历上的程洪头像,说:“这个人我好像很眼熟啊。”

越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拿起纸问:“真的假的,他可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对象,解决他能解决很多事。”

“让我想想看,我记得是和他见过面的……”越正青思索着,想要捕捉脑中一闪而过的零星记忆,他接过纸看起来,想要让某些不可察觉的细点打通思路。

“北美,我想起来了,不知道是几年前,我代表联盟商会去过北美开贸易峰会,在会场里遇到过他。”越正青回想着说,“他来头还不小呢,高学历、背景深,家里还有矿山。”

“矿山?”越川打断问道,“在哪的矿山?”

“……阿拉斯加?我记不太清了。”越正青回答,“但他一个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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